“風老四,這回真的要靠你了!”
聽到馬sir這熟悉的稱呼,九叔不由露出懷念的神色,自嘲一笑,輕聲說道:
“不用你說,替天行道的事我也會去做的!”
風老四是九叔當年的綽號,這個綽號也是充滿了悲劇的意味。
年輕的九叔與搭檔履破奇案,但他天生為人正派,做事查案不管洋人權貴,發現隱情就要一查到底,為此得罪了不少人。
于是,不少同僚便戲稱他為‘龍卷風’,意思是‘所到之處,連根拔起!’
至于老四,那就是九叔的排行了。
在當年,九叔、馬sir、阿蓮的父親王利發,還有法醫科的大水喉被并稱九龍四杰。
他們四人不僅是工作上的搭檔,私下里關系也十分親密。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九龍四杰也沒有逃出此厄運。
年紀最大的馬老大,在一次案件中被毒販用槍打中了左腳,導致左腳殘疾,走路都是一跛一跛的。
從那以后,他出行都是坐著輪椅,就是為了掩飾自己被廢掉的左腳。
排行老二的大水喉,原本也是警界新星,但因為一次案件,得罪了權貴,被發配去當馬路吸塵器。
桀驁不馴的大水喉,干脆的辭了職,改行當了法醫,憑借十年努力,總算再次熬出頭,成為法醫科的主管。
排行老三的王德海更是可悲,在抓捕毒販時,被所謂的‘人質’偷襲,不治身死。
九叔年紀最小,排行老四,也是四杰之中能力最強,本領最大的那個,但也因為高層傾軋,蹉跎十年,落得個發配的下場。
要不是今日馬sir提起,九叔幾乎都快忘記這個花名了。
聽到九叔的保證,馬sir放心的點了點頭,九叔的能力他再清楚不過了,此事再加上王學斌做幫手,些許小鬼還不是手到擒來?
“林sir!”
“有!”
“從今天起,你跟著九叔一起查這個案子,九叔需要什么,你就幫他準備什么,明不明白!”
“啊...這...”
倒不是說林sir還在記仇,而是碰見這種妖魔鬼怪之流,由不得他不害怕。
“啊什么?我問你明不明白!”
林sir的話十分沒有底氣,看了九叔與王學斌一眼,神情可憐巴巴的。
現在的他可沒什么膽子再去懷疑王學斌了,別說懷疑,現在的他恨不得把這兩位爺當成祖宗供起來,誰讓這兩位能捉妖呢?
“九叔,接下來我們去哪找這個厲鬼?”
要說打架,對于王學斌來說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要說尋鬼,這就是他的知識盲區了。
畢竟連鬼在哪都找不著,這有勁兒也沒地兒使不是?
聽到這話的九叔,自矜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
“哈哈,我們找鬼不容易,那讓鬼來找我們不就得了?”
看見九叔這副表情,王學斌眉頭一挑,順著話頭往下捧道:
“哦!好辦法!可是,我們又如何讓鬼來找我們呢?”
九叔聞言笑著買了個關子:
“要想釣魚,自然需要魚餌了,我們提前找到厲鬼的下一個目標,那厲鬼不就會送上門來了么!”
聽到這話,王學斌皺起了眉頭,仔細思索一番,還是沒有想到。
要說厲鬼要報仇,可王志恒已經死了,而且還沒有家人,唯一與他有聯系的人就是程律師,現在程律師也死了,下一個還能是誰?
“可與王志恒有關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還有誰能來當這個誘餌呢?”
說完,王學斌久久不見九叔回話,抬頭一看,只見九叔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嘴角勾著莫名的笑意。
“這...這...我?”
看見九叔擺出這副姿態,王學斌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可我跟內個王志恒根本沒打過照面啊?怎么會是我呢?難不成他是我的什么遠房親戚?不能啊...”
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系統可是說過,凡是通過系統制作的身份是不會有任何親人組織在世的啊!
怎么可能會多出一個變態老表呢?
“哈哈,別瞎想了,你跟那個王志恒是沒關系,可你跟這位程律師有關系啊?”
“程律師?我們能有什么關系?我們只見過一面,還沒來得及發展關系呢!”
“你在仔細想想,程律師死前見得最后一個人是誰?”
“這個倒是我,可是...”
看到王學斌那皺著眉頭的樣子,九叔心里歡暢極了。
要說他這個所謂的子侄輩,著實是個天才人物,不僅手上功夫硬,學習能力還特別強。
過目不忘不說,凡是看過的術法,用不了幾回就能掌握,別看只跟自己學了幾天,茅山一脈的攻伐秘術基本上被這小子掏空了。
別說什么萬邪歸正、五雷遁甲、元皇雜本之流了,就連秘傳的八卦圓光法、六壬藏魂之類的異術,都被他練得有聲有色。
想把人家當徒弟,結果發現自己教不了,人家自學的比你教的還快,這多尷尬?
弄得他都不好意思向別人介紹說這是自己子侄輩,感覺跟占人家便宜似的!
好在他還有一手針對邪祟鬼怪的經驗,要不然,他還真不好意思讓人家開口稱呼自己九叔。
他可是要臉的人!
“你呀,這是當局者迷!你知道你跟程律師沒關系,可鬼又不知道!
程律師從你那里離開以后,沒再見到王志恒,直接遇難,這就意味著這位她在去你那里之前,就已經被鬼物纏身了!
鬼物看見程律師進了你的店鋪,與你聊了半天,自然會覺得你與程律師有舊,下一個目標是你也就不奇怪了!”
聽到九叔的解釋,王學斌的眉頭仍然沒有松懈,猶豫的看著九叔,遲疑的說道:
“小侄的這雙眼睛您也有了解了,不瞞您說,我的五感天生敏銳,一般的邪祟鬼物之流,應該沒有能力逃過我的雙眼。
不說別的,就說剛剛的鬼氣,那在我眼中可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當初我最后一次見到程律師時,一點異樣都沒有發現,別說厲鬼了,就連一丁點陰氣都沒有,我的記性您是清楚地,絕不可能看錯記錯!
你看,咱們是不是先找到程律師的家人再做打算!”
聽到王學斌的話,九叔欣慰的點了點頭,暢懷笑道:
“哈哈!不錯!不錯!不迷信權威!很好!作為常跟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斷,絕不能崇信任何權威!
至于你說的問題,原因其實在于你的那所店鋪!”
說到這里,九叔的笑容黯然了些許。
“當年你爺爺與你父親想要再醫院旁開一個殯葬店,便邀請我的父親去看風水。
而我父親當年不僅替殯葬店選了址,更是花費心血布了一個驅逐冤魂厲鬼法陣!
在店鋪里,別說陰氣鬼氣,一般的冤魂厲鬼都不敢靠近店鋪方圓百米之內!
所以我才會說,這個厲鬼很可能會不知道你和這位程小姐的關系!”
聽到九叔的話,王學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他還真不知道他家與九叔的父親竟然還有這樣的往事,這使他對九叔一家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更好奇了。
想到這里,王學斌不由又看了雙鬢斑白的九叔一眼,沒有出聲,聽著九叔繼續說道:
“唉王志恒前腳剛死,程律師后腳便來到了你這個殯葬行。
那些孤魂野鬼連尸首都拼不齊,卻見到程律師帶著一個高檔骨灰盒離開,或許正是如此,才引得那些厲鬼的嫉妒怨恨,動了殺機!
而作為提供骨灰盒的人,你還覺得自己能夠置身事外么?”
聽到這話,王學斌沉默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一時不耐,竟產生了如此嚴重的后果。
“我該怎么做...”
“開壇,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