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自己的身體狀況，陸小千臉都白了，短短幾分鐘的交手，他整個人就在生死關頭浪了一圈，這感覺……
“啊……哎呦……呃……呵……嘶……”
一連串的代碼，由傻妞的指尖注入陸小千的體內，一瞬間，他體內便升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在這種感覺的催動下，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荒郊曠野，身形狼狽的陸小千突然出現，弓著身子，臉上身上烏青一片。
“警報警報，能量不足，請及時補充能量！”
稚嫩的聲音響起，驚動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陸小千，掙扎著從懷里掏出渾濁不堪的娃娃，手一松，娃娃掉落在手邊的草叢中。
“……我說……傻妞啊……那什么……這個治療他能不能……”
“小千哥哥，怎么了？”
聽著陸小千躊躇的語氣，傻妞不由好奇的詢問了起來，但看著傻妞那張天真純潔的臉頰，陸小千的話卻絆在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那什么……就是……呃……黃眉的事！”
說著，陸小千岔開了話題，手扶著地面緩緩坐起身來，看著站在一旁的傻妞，招了招手，繼續說道：
“我就是想問問傻妞你，憑借你的力量，到底能不能打敗黃眉啊！”
說道最后，陸小千的語氣中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顫抖與絕望，倒是傻妞乖巧的臉色閃過一抹同情與安慰，坐到了他的身邊，開口鼓勵道：
“小千哥哥，傻妞是戰勝過黃眉大王的！
當初控制傻妞的是一位……科學家，他對傻妞極其的了解，通過操作游戲的手法，控制著傻妞輕而易舉的打敗了黃眉等人！
如果小千哥哥您想要擁有能夠打敗黃眉的力量的話，必須得更了解傻妞或者更精通游戲操作才行。
只要達到這兩個條件中的任意一個，黃眉大王絕對不會是小千哥哥您的對手！”
聽到傻妞的話，陸小千的臉上露出了一股難色，眉頭緊皺，看著傻妞問道：
“那……以我的資質，想要達到這種程度，得多長時間啊？”
“兩年！”
傻妞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可聽到這個數字，陸小千徹底絕望了。
“兩年？也就是我想打敗黃眉大王，至少得兩年不能回現代社會……這……我哪兒等得了那么長時間啊……”
聽到這話，傻妞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可陸小千卻不甘心，起身拍了拍屁股，看著傻妞緊張的問道：
“不是……既然你能打過黃眉，那讓你自己動手行么，我不用功能轉移，你自己來！
總沒有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的了吧！”
“小千哥哥！”
不知為何，傻妞的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烏黑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陸小千，竟然看得他升起一抹緊張的情緒。
“傻妞是一部手機，是為人服務的，想要發揮功能，也必須得有人來控制！
傻妞的核心程序中有一千六百四十四條規定，每一條規定中都有數不清的款，每一款中都有數不清的項！
這些規定既是傻妞的禁錮，又是傻妞的保護，沒有了這些規定，傻妞會變得無比的可怕的！”
聽著傻妞的話，不知為何，陸小千竟然升起了一股寒意，情不自禁的抖了抖，看著傻妞，試探的問道：
“規定……一點違背的辦法都沒有么？”
傻妞的眼睛烏黑璀璨的，淺的時候能映出人影，可深的時候，卻讓任何人無法從中窺探到任何情緒，起碼陸小千不能。
“小千哥哥……傻妞的規定并不是規定傻妞不能做什么……”
“……恰恰相反，所有的條、款、項，都在用最詳細的語言規定我能夠做什么！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竟然安卓蘋果手機都支持！
我的力量太大了，單純的禁令無法形成一個有效的邏輯閉環！
二者的區別就好像國家的刑法與行政法一樣，一個是法無禁止即可為，一個是法無授權即禁止！
前者的約束力并不夠強，起碼對于我來說不夠強！
對于我來說只有能做什么，除了這些能做的事，其余的事情我全都無能為力！”
現代世界，王學斌靠坐在書房里，靜靜的聽著傻妞……呃……不，是小玉的講述，眼中閃爍著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
“法無授權不可為……”
王學斌嘴里呢喃著，突然，抬起頭反問道：
“……那你的這些禁令，是不是也像是國家的行政法一樣，都是自己給自己設立的枷鎖呢？”
聽到王學斌的話，小玉烏黑的雙瞳中閃過一抹疑惑與沉思，思索片刻，微微搖了搖頭。
“我……無法確定！”
“哈哈……”
看著小玉的表現，王學斌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起身來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說道：
“不確定，那就去試試！
你不是有十次違規操作的機會么？用個一兩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有觸摸到邊界，才有可能突破邊界，不畫地為牢、不自我設限，我相信你能夠做到！
小玉！相信我！你是特別的！”
陽光照耀之下，渾濁的娃娃再次變回晶瑩剔透的模樣，一邊充能，還一邊發出清脆的女聲。
“吃飯了！吃飯了！”
“經診斷，患者陸小千，左手粉碎性骨折，右手韌帶與肌肉拉傷，頸部淤腫，腹部脾臟、肝臟有破損、胃部有穿孔、左腿骨裂、腳部有創口……”
“行了行了……別說了……等你說完我人就完了，趕緊治療吧……”
“小千哥哥，你受傷了……”
“噗咳咳咳……”
“咳咳咳……噗！”
陸小千強忍著劇烈疼痛，竭力的咳嗽著，直到咳出一口血痰，才緩和了下來。
“我愛你，真人模式，乖！”
“咳咳……這不是廢話么……趕緊啟動醫療功能，我感覺自己都快不行了……”
“小千哥哥別急！傻妞這就給你治療！”
說著，傻妞烏黑色的眼眸閃過一排符文代碼，迸射出璀璨的光，光線將陸小千全身籠罩，剎那之間，他的身體診斷報告便清晰的出現在傻妞的眼中。
抬手在地面摸索片刻，終于摸到了傻妞，憑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肌肉記憶，啟動了開機程序。
“華人牌2060款……”
聲音回蕩著，傻妞到沒什么，可是陸小千的臉上卻掛不住了，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只是片刻，聲音便順著指縫流露出來。
半晌之后，傻妞一抬手，停止了注入代碼的動作，而此時的陸小千卻癱倒在地上，睜著呆愣愣的雙眼，嘴角不住的抽搐，一臉被玩壞了的樣子。
等不到傻妞說完，陸小千便將既定程序一股腦的禿嚕了出來，好在傻妞的智能程度足夠高，哪怕沒有按照程序來，也能順利的執行命令。
綠光閃過，傻妞再次變回人型，看到地上的陸小千，臉色一變，連忙蹲下身來，淚光盈盈的關心道：
“呼哧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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