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打了個哆嗦,立刻丟掉動手的勇氣。
張騰滿臉通紅,身體不由自主矮下去。忽然他眼神中殺氣升騰,另一只手呈爪狀掏向李遇的褲襠之中!
陰招……
這樣也行!
李遇連忙朝后撅起屁股,張騰的手抓了個空。不過李遇為躲避這招,下盤扎得不夠穩當,右手力量明顯有所松懈。
張騰趁此空隙猛地抽肘,竟帶著李遇朝前一個踉蹌。
機會出現!
張騰抬起膝蓋撞向李遇肚子,他用出最大力氣,相信這一擊,已經十拿九穩。
啪!
李遇急忙橫肘擋住,膝蓋撞在肘子上,發出清脆聲音。
幸虧剛才注意力足夠集中。
李遇松了一口氣,也算避免了小小的尷尬。而張騰此招不中后,李遇就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你果然足夠卑鄙無恥,難怪樓南星會收你做小弟。”李遇右手仍然攥著張騰的拳頭,他體內靈源業已沸騰,滔滔不絕的力量瞬間涌向指尖。
咔咔咔咔~
張騰的手骨連續發出異響。他已經無法出聲,巨大的疼痛讓他身體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并慢慢地矮下去。
“跪!”李遇一腳蹬在張騰膝蓋,后者再也站不穩,撲通砸在操場上。
短短時間,已經有七八個訓練營的新晉紀人圍攏過來。他們初始以為李遇和張騰在切磋,但看當前情況,好像并不是。
“要不要這么狠?”其中一個女孩子囁嚅。
“廢話。如果別人四處詆毀你,你也會耍狠的。”另一個女孩嗔道。
張騰狼狽不堪地跪倒在地,他想站起,可動作才起勢,李遇的腳底板就舉在他的膝蓋上方等候著。張騰著實痛苦不堪,他只能像八角籠比賽那樣,單手狂拍地面。
這個手勢代表認輸。
可李遇沒準備放他輕而易舉地認輸,尤其在圍觀人群已經聚攏的前提下。稍稍卸去手上力量,李遇冷言:“現在可以說話了吧。”
“嗯。”張騰手上已經沒那么疼,他連珠炮似地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李遇壓低聲音:“我不稀罕你的對不起。如果你真心想要認輸,那么就大聲重復接下來我說的話。”
“這……也行吧。”張騰支支吾吾。
“聲音一定要大,你先這么講。樓南星是個混蛋,我是樓南星的走狗。”李遇絞盡腦汁,在最短時間里想出幾句損話來。
張騰嘴唇微微顫抖,該講的話硬是沒有說出口。
李遇豎起眉頭,緩緩地、緩緩地扭動手腕。而張騰的手臂,也隨著這個動作,一點一點地朝反方向扳折。
那種痛苦,簡直超乎想象。
張騰實在沒法忍受,他鬼哭狼嚎:“樓南星是個混蛋,我是樓南星的走狗。”
李遇點點頭,接著道:“還有一句話,說完咱們就算扯平。說,我就是想拍樓南星的馬屁,順便再拍拍他老媽的大屁股。”
聞言,張騰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可他現在什么也顧不上了,只能發瘋般大吼:“我就是想拍樓南星的馬屁,順便再拍拍他老媽的大屁股。”
此言吼出,整個訓練營都安靜了。
這里很多人都曉得,樓南星母親可是諾亞方舟首屈一指的名媛,其不僅漂亮,還深諳權術。張騰喊著要摸她屁股,到底丟了誰的臉?
還是祈禱這句話別傳出去吧……
李遇遵守承諾,立刻松手,放了張騰。他大步流星朝自己住過的宿舍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個問題。
張騰那家伙也是二次覺醒的紀人,他擁有什么能力呢?李遇聳聳肩膀,張騰確實夠悲催,我都和他打完一架,他卻連能力都沒有機會使出來。
不過也很正常,誰叫張騰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
訓練營中所有新晉紀人的手機都上繳,因此朋友們并不曉得李遇已經來了。
宿舍門正虛掩著,李遇一邊推門一邊輕輕敲了敲,他像做客的,彬彬有禮問:“你好,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李遇的聲音,正在蹲坑的梅梳月急忙兜起褲子探出頭來:“等我一下。”
說完他又退回坑上去。
切~
李遇伸手在鼻頭前扇了扇:“惡心!”
梅梳月用最快速度完成了工作,他隨便洗洗手,然后小跑到外邊問:“你怎么突然來啦,都不說一聲。”
李遇坐在床上:“也對哦,我應該在夢聯網里告訴你。”
梅梳月低頭笑了笑:“都怪手機集中管理。說起來,夢聯網確實是個好途徑。”
李遇問:“這些天過得怎么樣?”
梅梳月撓頭:“你應該猜得到訓練營的生活,修煉修煉再修煉。倒是你,暗世界走一遭,感覺如何?”
李遇調侃:“差點嚇出尿來。”
哈哈~
梅梳月大笑著說:“我可是從未來穿越,死心塌地跟著你闖江湖的鐵桿兄弟。若你一跑到暗世界就尿褲子,那我會相當絕望的。”
李遇沒有繼續開玩笑,他問:“未來,你有沒有聽過三支隊二十二小隊覆滅的傳聞?還有,你是否知道異鬼中有個地位很高的老婆婆?”
“完全不記得這些。”梅梳月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好吧。”李遇口氣明顯很失望。
“其實我只要記得跟你混就足夠啦。”梅梳月不好意思地笑。
寒暄一番,兩人去找陳素,朱歡恰好也正在宿舍里。
陳素見到李遇自然滿心歡喜。她指著先前李遇和張騰打過一架的方向:“剛才那邊有人罵樓南星,我就猜也許你來了,嘻嘻,猜對!”
李遇吹牛逼:“原本想低調一點,誰知諾亞方舟不允許啊。”
朱歡也來湊熱鬧:“聽說你在暗世界經歷的事情,我還以為你會變得消沉。”
李遇伸伸舌頭:“確實消沉過那么一段,也確實有人想借機讓我沉淪,但他們的所有辦法,都只是徒勞。”
四人邊聊邊走往食堂的方向。剛到食堂門口,就碰見龍迎。
龍迎沒看到李遇,只對梅梳月搖搖頭:“廚房現在沒有東西吃,廚師正準備做菜的時候,忽然發現炒菜的鍋不知何時擰成個奇形怪狀的蜷縮物體。正所謂鋤禾日當午,有米沒鍋煮。”
看他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李遇笑了。
說實話,能和朋友們如此愉快地見面,也是一件幸事。只可惜二十二小組的那些隊友,恐怕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