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圖奇咆哮著,一柄毒血聚成的大劍直逼夏天心臟。
大劍從圖奇嘴里竄出,由毒素與污血混成,強大的腐蝕性可以將一切溶解。
與此同時,大量污血從身體的針孔迸發,化作一根根黑色毒針,輔助毒血大劍進行偷襲。
釋放完毒血,他的身體極速萎縮,漸漸恢復成干癟的模樣。
沒了那般光鮮亮麗,衣冠楚楚,只有狼狽不堪,衣衫不整。
圖奇突然發難,距離太近,夏天無法躲避。
圖奇的最后一搏大獲成功,毒針毒劍全數命中,在戰袍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那是自己的毒素正在腐蝕穿透黑色戰衣的聲音!
“哈哈哈,小雜種!!!”圖奇瘋狂的大笑著,兩三秒后,笑聲消失了。
“滋滋”聲還在持續,但不再是腐蝕的聲音,而是毒血被火焰蒸發的哀嚎。
毒血大劍與圖奇臉上的笑容一并消失,萬千毒針被真紅之炎盡數吞噬。
“我……我……”圖奇張開嘴巴想要辯解,卻一時無話可說。
夏天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在心臟的位置,有一小塊區域明顯顏色更淡,那是毒血大劍留下的唯一傷痕。
夏天從未殺過人,也從未想過殺人。
但此刻,他眼中再無光澤,殺意如同潮水席卷而來。
眼前的臭蟲必須得死,玷污輝煌寶物的混蛋必須得死。
“罪無可贖!”
夏天發出著最后的審判。
直刀抬起,雷霆落下,火焰狂舞。
轟!
在紫白色的電光中,刀刃毫不留情。
白光過后,沒有劈開的尸體,沒有焦黑的手腳,也沒有任何血液飛濺。
斷手缺腿的圖奇,在雷電的麻痹下,在火焰的包圍下,居然逃脫了?
夏天不可置信的抬頭,驚異的目光望去,圖奇竟然退到二十米開外,就算是滿狀態的下,他也沒有這么快的速度!
圖奇靈魂像是飛出體外,六神無主,連氣的不敢喘,只覺得喉嚨異常干燥。
腿腳截斷處的灼燒還在繼續,痛楚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他也不明白,已經放棄抵抗,本應該成為刀下亡魂的自己,居然跑掉了?
明明什么都沒做,就這么與夏天拉開二十米的距離。
如果在神奧島遇到讓人無法理解的情況,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就是他來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準備出來了。
穹頂的云層在慢慢散去,周圍的雷電開始退散,火焰依舊在燃燒,只是少了幾分狂妄。
仿佛天地間的萬物都被安撫。
夏天望著圖奇的方向,目光中卻是另一道身影。
古老的法師長袍,長滿斑紋的手背,眼角疊在一起的皺紋。
除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全身上下到處都顯示著蒼老。
圣靈之一的大賢者來了。
大賢者身后還跟隨著兩名年輕學者。
有一人夏天認識,是學院的管事兼警衛隊長,平時接觸不多,但跟夜宵關系好像不錯。
夜宵經常很晚才回來,過了宵禁的時間,但總能順利回到宿舍,都是這位警衛隊長的照應。
另一人身高和夏天差不多,屬于比較矮的一類,大大的法師帽子遮住半張臉,看不清長相。
右手拿著一本書,書皮刻畫著古文字,比靈氣幻境老導師手中那本更為復雜。
仿佛看到了救星,圖奇單手拖著殘破的身軀爬到大賢者身前,趴在地上,眼淚霎時間奪眶而出,哀求道:“校長,校長,你要為我做主啊!”
圖奇單腳斜著身體,指著夏天哭訴道:
“他肯定是別人派來的奸細,為了知道學院的秘密,殘暴的逼迫我,甚至將我手腳砍斷!”
圖奇側身,特意將斷掉的手臂和左腿露出來。
“這樣道德敗壞沒有人倫禮教的學生不能留啊,應該直接肅清!”
嘖!
發出這樣的聲音,代表夏天很不爽,直刀從手中甩出。
一聲霹靂轟鳴,夾帶著天地間最后的雷電之力,直刀朝圖奇腦門殺去。
白光一閃而過,不過二十米的距離決無可能失手。
刀刃直入土層,大地炸裂。
沒有擊中,圖奇所在的位置又一次被人給替換。
這次夏天看的真切,但剛剛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
場地沒有變化,圖奇也沒有移動,刀刃筆直飛去,最后卻相隔十米之遙。
沒有邏輯可尋,這是天地規則的改變。
擴地術將天地規則改變,以更高規則拉開物體之間的距離。
又一眨眼,圖奇回到大賢者身邊,大賢者來到夏天身前,同時發生。
縮地決將天地規則改變,以更高規則縮短物體之間的距離。
超越天地規則的術式,這是書本上唯一有記載的大賢者使用的能力。
大賢者身形挺拔,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魁梧,卻遠比不上映像中的英姿。
高大魁梧是肉眼看到的模樣,宛如神明是映在心里的影子。
“他要你要護他嗎?”夏天說著,毫無畏懼,來自圣靈的強壓他早已習慣。
“他一直都在嘗試人體研究,這樣你也要護著嗎?”夏天強調道。
“老夫會派人調查,如果情況屬實,他有研究人體試驗,老夫自當清理門戶。”大賢者義正言辭,不容置疑。
但這話在夏天看來,充滿謊言。
統治空島的十一位圣靈加上管理地上世界的七位尊者組建了世界政府。
千百年來,世界政府掌控著世間律法與生存規則。
作為赤紅學院的職員,擔任要職管理班級的導師,居然在研究被世界政府明令禁止的人體試驗。
從實驗成果看,最少研究了數年,甚至數十年。
學院高層有可能毫不知情嗎?更何況是睿智賢明的大賢者。
在吾管轄的南明島,哪怕一只螞蟻的死亡,也別想逃過吾的感知。
輝煌可以做到,統治時間更為久遠的大賢者沒可能做不到。
夏天仰起頭,與大賢者對視,溫婉的眼神沒能化解掉夏天眼中的冰冷。
夏天指著圖奇,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我殺定了,神明也救不了他,我說的!”
少年之言,千鈞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