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強哥多多關照了。”王大滿笑著說道。
“呃!不敢。”光頭強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位王先生,你不要耍我了,小弟只是想混口飯吃而已。”
“耍你?沒有啊!阿文,以后我們戲院的保護費,你要按時交給這位強哥。”
“明白了,滿哥。”
身后遠遠地傳來口水文弱弱地回應。
王大滿回頭一看,發現原本在身后的口水文,居然站到了十步開外。
這慫貨!
“保護費?”光頭強楞了一下,又趕忙說道:“不敢,不敢...”
王大滿一擺手,說道:“你既然罩著這條街,保護費就應該要交給你的。你放心,我不會壞規矩的。”
說到這里,王大滿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很長的微笑,“不過,除了保護費之外,我另外還想送強哥點錢花花。”
“送我錢花?”光頭強疑惑地看著王大滿。
“就是人安大廈了。”
“人安大廈?”
“對,我在那里買了一間寫字樓,想要找人裝修一下。”王大滿微笑著說道:“不知道強哥敢不敢幫這個忙啊?”
呃!
光頭強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接著抬起頭,狠狠地說道:“王先生抬舉我,我沒道理不接的!”
“那我們坐下來聊聊...”王大滿向著茶餐廳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先生,這條街剛打下來,亂糟糟的,我得回去整理一下。您等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我來找您,可以嗎?”
王大滿點點頭。
看著光頭強和他小弟遠去的背影,王大滿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
以他的本心來說,他是不想和這些黑社會打交道的。
可是,到香江的這幾個月里,王大滿在不經意間,卻總是和黑社會發生著交集。
不說別的,口水文這個慫貨就是個前黑社會成員。
辦身份證的那些人估計也是有黑社會背景的!
福榮戲院更是從放高利貸那里買的!
甚至,幫周敏敏報名參加歌唱比賽,都能和幾個混混打一架。
......
這林林總總的經歷,讓王大滿意識到,在香江就算是做一個普通人,黑社會也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
更何況,王大滿也不甘心就做一個普通人,那以后的日子里,也就避免不了和黑社會接觸了。
不說別的,以后在生意場上,如果有競爭對手出陰招,找黑社會做些下三濫的事情。要是沒有這方面的人,王大滿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王大滿是能打,可也不能他自己親自下場和那些爛仔硬剛吧!
本來,王大滿是把這個希望放在了口水文身上,可他發現這家伙就是一個慫貨,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墻。
正在王大滿苦惱的時候,這個光頭強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不管怎么樣,先給他一點甜頭,看看能不能籠住吧?
即便是不行,也得認識這么一個人!
要不然,以后和黑色會打交道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么做!
“阿滿,這個家伙你認識?”忠叔朝著光頭強的背影示意了一下。
“算是認識吧!”
“我看這家伙好像有點怕你啊?”忠叔一臉八卦地問道。
“對哦!對哦!滿哥,這家伙真的是有點怕你啊!”靠過來的口水文也是一疊聲的附和道。
“呦!阿文啊!你怎么又站過來了!”
沒等王大滿說什么,忠叔先是沖著口水來了一句。
口水文卻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也沒有,他只是“嘿嘿”了一下,馬上又咋呼道:“滿哥,這可是一位大哥啊,以后,這一片可就歸他罩了,你是怎么認識這種猛人的?他為什么要怕你啊?”
“對,對,對。阿滿,說說,怎么回事?”忠叔也沒再臭口水文,而急聲問道。
“呃!”王大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也沒什么了,就是揍過他。”
“揍過他?”口水文瞪大著眼鏡,吃驚地看著王大滿。
忠叔則是一臉懷疑的神色,“阿滿,你是說,你揍過他,然后您們就認識了?”
“嗯!大概是這樣吧!哦!對了,后來我又救過他一次。”
“阿滿啊!你這樣說我姑且就相信你吧!”忠叔一臉懷疑之色地看著王大滿說道。
而口水文則只是“嘖嘖”了兩聲,卻是不敢說什么。
靠!
我說真話,這兩家伙居然不信!
一個小時后,光頭強如約而至。
看得出來,這家伙對和王大滿見面還是挺重視的。
剛才砍人濺了血的T恤、牛仔脫掉了,換上了一身不知從哪淘來的老舊西服。
這身西服穿在他身上,真是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違和感啊!
首先,大小就不合適。
這家伙的身材高大壯碩,而西服又是小號的,穿在身上,簡直是崩的緊緊的,似乎隨時都能裂開一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穿上去的。
其次,就是他那顆大光頭了。一個大光頭,再配上一臉兇神惡煞的橫肉,這種相貌根本就不應該穿西服嗎!
盡管已經同這家伙接觸過兩次,但這次算是王大滿第一次正式見這家伙。
“請坐。”王大滿沖著對面的椅子示意道。
“好的。”光頭強坐了下來。
“叫東西吃吧,我請客。”王大滿客氣了一下。
然后,在王大滿和口水文的注視下,這家伙半個小時內干掉了四份燒鵝飯。
一直到他喝下最后一口檸檬汁,滿意地拍拍肚子,王大滿才笑著說道:“你這福榮街的扛把子怎么像是非洲來的難民啊!”
“屁的扛把子!”光頭強撇撇嘴說道:“王先生,不瞞你說,我和我的兄弟們已經一天沒有開飯了。”
看到王大滿和口水文一臉驚訝的表情,他又接著說道:“自從警局那件事之后,我們堂口的老大-虎哥和他親大哥-阿肥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去了哪里。而我們整個堂口更是都被抓進了苦窯里。我在堂口的地位不高,所以關了幾天就放了出來。
可是出來后,我發現我們原來的地盤,早就被那些大堂口占得干干凈凈。
打!憑我們十幾個殘兵,那就是去送死。
可要是不打,我們靠什么吃飯啊?
后來有人說,人安大廈那里做裝修比較好賺,我們就去了,誰知道又被人打了出來。
那天要不是遇到王先生,我可能都掛了。
再之后,我們聽說福榮街這里的堂口比較弱,就想過來碰碰運氣。
說實話,要不是今天打下了福榮街,明天我們就得去要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