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王大滿原來的計劃,我的野蠻女友拍攝期間,他是要跟組的。
這樣,哪個鏡頭,哪場戲拍得和他腦海里的影像不相符的時候,他可以當場指出來,讓他們重新拍。
可是,這個計劃至少在今天是行不通了。
本來是只有王大滿和周敏敏坐在導演旁邊的,可是隨著拍攝的進行,不知道什么時候,王小賢也坐了過來,而且就坐在王大滿的身后。
話說,導演旁邊一米范圍內,是整個劇組的核心,應該是嚴禁閑雜人等往這里湊的。
可王小賢不算閑雜人等啊!
現在在劇組里,除了王大滿、周明奇之外,應該就是王小賢這個女主角最重要了。
所以,她靠過來,只要王大滿和周明奇不說什么,那就沒有人敢攆她走。
王大滿是不能攆啊!
人家一個女主角過來看看戲拍得怎么樣,怎么了?
你憑什么攆人家?
是不是你女朋友現在坐你旁邊,你心虛了?
是不是怕你女朋友知道你和王小賢有點什么?
......
總之,王大滿有太多的理由不能攆王小賢了。
至于周明奇,他就更不能這么做了。
人家大boss都沒做的事,你敢做?膽肥了,你?
而周敏敏大小姐,則是在王小賢坐過來的時候,用眼角的余光斜瞥了一眼,鼻孔輕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會了。
這一聲“哼”很輕很輕,只有坐在她旁邊的王大滿聽到了。
可就是這一聲“哼”,卻讓王大滿渾身一個激靈,然后就全身僵硬地坐在那里,再也不敢有其他多余的動作。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也還好。
可是時間不長,王大滿就覺得,身后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大姐啊!
你坐過來就坐過來吧!可你不看前面的監視器,看我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股輕風從后面襲來,吹在了王大滿的后脖頸子上了。
我靠!
這小妮子還敢沖著自己吹氣?
正在王大滿痛苦得欲仙欲死的時候,燈光師打燈的地方,口水文晃了出來。
在兩人視線對上的剎那,王大滿飛快地給他丟了個眼神。
接了王大滿的眼神后,口水文又晃沒了。
從體制上來說,作為星光控股唯一的一部在拍影片,我的野蠻女友是由口水文的娛樂事業部管理的。
所以,在拍攝期間,口水文也是要跟組的。
不過,這家伙對拍攝什么的根本就不感興趣,所以從來也不往監視器這塊兒靠。
他感興趣的是人。
這才多長時間啊!劇組的上上下下,基本上都和他混熟了。
反正這家伙就是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
不過,此時的無神論者--王大滿可是把滿天神佛都求遍了,可一定要讓口水文這家伙明白自己剛才的意思啊!
不知是王大滿的乞求有效,還是口水文實在太激靈了。
反正,時間不長,口水文就一路小跑了過來,到了近前,他半蹲在王大滿的側后面,小聲說道:“滿哥,賀先生說公司出了點急事,讓你回去處理一下。”
聽了口水文的話,王大滿頓時長噓了一口氣。
此時的他也顧不得還在拍攝的這組鏡頭了,“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阿敏,公司有事,我得趕緊回去看看。”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說道:“快到中午了,要不我先送你回香江電臺。”
“不用了。”周敏敏甜甜地道:“我今天請了全天的假的,我想留在這里看看。”說著她也站了起來。
“那好吧!”王大滿點點頭后,又轉向周明奇道:“周先生,今天剩余的鏡頭拍好后,你帶回公司,我要看一下,如果不行的話,明天還要重新拍。”
“我明白了,王先生。”說著,周明奇也是站了起來。
此時,盡管沒有人喊“咔”,但由于王大滿這么打岔,拍攝自然也是停了下來。
其實,王大滿走之前,出于禮貌,還是應該和女主角--王小賢打聲招呼的。
可是王大滿知道,此時此刻,就在距離自己左側臉頰十幾公分的地方,周敏敏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正牢牢地盯著自己的面龐。
自己哪怕露出一絲一毫異樣的表情,都會被他捕捉到的。
想到這里,他慫了,把頭一低就跑了。
王大滿剛回到公司,賀不凡就找了過來。
呃!
王大滿楞了一下,“真的是賀先生通知阿文,讓我回來的?”
“宋先生?”賀不凡有點蒙圈,“沒有啊!我沒有通知過宋先生的。有什么事情嘛?”
“哦!”王大滿苦笑著擺擺手,“沒事的,是我誤會了。”
看到王大滿沒有多說的意思,賀不凡也就收起了自己的疑惑,接著說道“是這樣的,剛才陳律師打來電話,說他今天就會正式入稟法院了。”
“好。”
......
香江,五臺山,無線電視大樓,邵一夫辦公室。
方一華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大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六哥,我們被告了。”
“被告了?”
這個詞對邵一夫來說是那么的陌生,以至于在聽到的瞬間,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方一華把手上的一張紙放在了邵一夫面前,“就是尋秦記的那個姓王的衰仔,這是法院發過來的傳票。”
“哦!”
邵一夫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這張紙,笑呵呵地說道:“這就是傳票啊!哈哈...”
“六哥!”方一華嗔怒地瞪了邵一夫一眼。
“好!好!好!”邵一夫止住了笑聲,“說說看,這個小赤佬為什么要告我們?”
“嗯...”方一華躊躇起來,眼神躲閃著不敢和邵一夫對視。
“到底怎么回事?”邵一夫沉聲道。
看到邵一夫有點不悅,方一華馬上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這個衰仔可能寫小說賺了一些錢,就想學人家拍電影。年前的時候,他就同我們邵氏租了全套的電影器材,租金已經付了,只是暫存在邵氏的倉庫那邊,就等著年后取走...”
“邵氏?”邵一夫楞了一下,“我不是讓你年前就把邵氏徹底結業嗎?”
“我...”方一華吞吞吐吐地有點說不出話來。
“說,怎么回事?”
“我...,我想著留個牌子在那里也是好的。”方一華解釋道:“萬一...”
邵一夫擺擺手,打斷了她,嘆了口氣,“哪里來的萬一啊?你啊!就是放不下。”說到這里,他又指了指桌面上的傳票,“器材既然租給他們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那衰仔不是說要封筆嘛?上次,那衰仔多要一間戲院的事情,我一直都不舒服,所以就...”
“你就把人家器材給扣了,租金也不退給人家?”
方一華點點頭。
“你啊!”邵一夫略顯無奈地說道:“這么一點事情,何必呢?”
“我沒想到那衰仔居然敢告我們?”
“算了,不要說了。”邵一夫擺擺手,“讓邱律師聯系他們,看看能不能庭外和解?”
“我讓邱律師聯系過了。”方一華的眼神又開始躲閃起來,“他們不僅想要回租金,還要我們賠償他們的損失。”
“損失?”邵一夫驚疑地看著方一華,“這個小赤佬很氣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