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喜歡依據一些既定的事實或者表面現象來加以揣測,最后腦補出一個既合理而又符合他們想象的結果。
就像這次事件一樣。
實際上剛開始并沒有那么多人恐慌,但后來TPC的人出動了,再后來勝利隊的人也出動了,再加上網絡信息的迅速傳播以及媒體的嘩眾取寵。
事實突然變得不那么重要,無論眼前真假與否,怪獸突然出現卻是一個事實。
因此人們開始逃竄。
而混亂時是需要一部分維持秩序的人的,否則結局將會非常慘烈。
就像那兩個年輕的警務局四處的隊員一樣。
實際上,死的并不止這兩個人,還有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民眾,他們只是跟著逃竄,隨后厄運就降臨了。
望著這個突然開始有意念,有精神力散發的虛幻怪獸,桐野牧夫終于知道了人類這個種族的恐怖之處。
而正木楓也終于知道了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黑暗生物企圖控制,或者說消滅人類。
人類實在是太過可怕,僅僅依靠恐慌這一種情緒就可以讓一個新的巨大生命出現,同樣的人類也可以依靠希望這種情緒讓迪迦閃耀起來。
可人類的情緒何止千萬種!
微嘆了一口氣,正木楓直接變身,躍入場中。
這個怪獸其實也算是妖精,它因人類的恐懼而產生,自然也有很強的破壞欲。
這種生物的戰斗力并無上限,人類越恐懼,它就越強。
所以,速戰速決是最好的。
鏡劍出鞘,不過一劍閃過,幻影破滅。
這只怪獸竟然是假的!
正木楓沒有停留,渾身微光一閃,直接出現在了城市的另一邊。
“叮咚叮咚!”巨大的能量消耗直接使得正木楓胸前的指示燈直接開始閃爍。
這次正木楓并沒有立刻抽出鏡劍,因為隨著怪獸后背的縫隙溢散出一道道虛幻的氣息,在正木楓的周圍竟然出現了三個怪獸。
這三個怪獸在桐野牧夫的精神力感知之下,竟然毫無差別。
正木楓沒有多猶豫,這種怪獸擁有這樣的能力并不奇怪,而正木楓也有他自己的辦法。
隨著頭部的水晶閃爍,正木楓轉換了形態。
爆裂型!
躍上高空,黑色的氣息在空中醞釀,天空漸漸變得陰沉,正木楓并沒有凝聚出鏡劍,他操控著這些黑暗力量將三個怪獸團團圍住。
隨著黑暗力量逐漸成型,黑焰從虛空中出現,開始熊熊燃燒,這是黑焰的一種簡單用法——焚燒。
這不是現實中的溫度,空間似乎被抽離了,三只怪獸也靜止不動,伴隨著黑焰的聲勢繼續擴大,怪獸的實體漸漸崩潰了。
“它們被黑暗力量同化了嗎?”大古擁有極致之光,自然也能分辨出極致之暗,黑焰就是極致之暗的一種力量形態。
“這只怪獸難道就是因為人們的恐懼產生的嗎?”他陷入了沉思。
三只怪獸消失了,在同一個時刻,被漫天的黑焰包裹,燒的一絲不剩,不過黑焰所過,建筑設施竟然毫無損傷。
一同消失的還有黑暗迪迦。
感受著這股精純的黑暗之力,正木楓沉默片刻,在夕陽的余暉中,廚房傳出一陣翻炒之聲。
兩日后,居間惠向澤井總監遞上了辭職信,在澤井和桐野牧夫的勸說下,最后終于打消了居間惠隊長辭職的想法。
“那立村參謀呢?”
“他會得到應有的處分!他的能力的確非常強,可是做的太過分了。
我收到一份很有意思的報告,報告上說,立村放假消息的地區,謠言幾乎沒有傳開,他的計劃已經是敗了。”
“隊長,其實社會大眾不是那么容易被謠言所愚弄的,這件事情很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這是個不錯的收獲,不是嗎?”
等居間惠離開,桐野牧夫笑著說道:“總監就是總監,這些話說的看似很有道理,起碼一下子就安撫住了隊長的心。”
“難道你不認同嗎?”澤井露出了一個好奇的表情。
“不,”桐野牧夫站起身,戴上帽子,側臉對著澤井總監,讓他有些看不清表情。“人們的確沒那么容易被別人愚弄,他們只是喜歡欺騙自己,最后弄得自己都當真了。”
看著桐野牧夫離去的背影,澤井笑了笑,問道:“情報局那邊,你有什么想法?”
桐野牧夫頓了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楓島在警務局呆了夠久了。”
出去的時候,桐野牧夫剛好看見了被帶走的立村參謀。
“嗨!”他摸著自己臉上的傷,打了一個招呼。
桐野牧夫停住,定定地看著他,直到把他看的心里發毛,然后才錯身離去。
“我要從參謀室搬走了。這次因為怪獸巧合出現,所以我的計劃失敗了。”
“巧合?!”桐野牧夫退了回來,繼續看著他道:“你覺得這是巧合?!”
“難道不是嗎?”立村無所謂地說道。
桐野牧夫看著他天真的表情,突然失笑,也沒了再聊下去的興致。
如他之前所說的一樣,人們只相信他們自己認為正確的東西,哪怕那些東西是片面的,遺漏的信息組成的。
而眼前這個堪稱TPC精英的立村也不過是一個自高自大,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普通人罷了。
勝利隊指揮室。
居間慧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著命運之門打開,里面仍是一副忙碌的景象,日常喧鬧,幾句拌嘴。
“你總算回來了!”宗方露出笑容看著她。“隊長不在,這里就像是菜市場。”
看著所有人都對自己露出微笑,并表達出了信任,居間惠心中充滿感動。
她收拾了沉重的心情,重新出發。
“我回來了!”
“崛井隊員,你核對衛星資料。負責找出正確的坐標!”
“明白!”
“野瑞隊員,你把警告信號以所有形態發出去!”
“明白!”
“大古隊員一號機,麗娜隊員和新城隊員駕二號機偵查。”
“明白!”
她心情激蕩,只覺得身上擔子更重了,再度做到指揮位置上。
“我們勝利隊一定要戰斗,去保護那些雖不愚蠢,但也并不怎么堅強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