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魚踏著步子,走回了堂口。
堂口三層樓高的書架頂上,李靖正抱著一本書看,看那書的封面,王多魚知道那是儒道至圣,一本真正意義上八層極限的神書,只差一步就能夠抵達開山鼻祖級別的禁書層次,不過可惜這本書后期水的有點厲害,人送外號儒道水圣。
李靖看到王多魚回來,趕忙把那儒道至圣放了下來,和然笑道,“館主,您可算是回來了。”
“呵呵。”王多魚倒了一杯茶水,笑道,“怎么,你看上這本儒道至圣了嗎?此書作者乃是荒古強者永恒之火所創,這位永恒之火成名于混沌之前,你要是買的話這本書可不便宜呦!”
李靖急忙推手道,“館主,您,您誤會了,這本永恒之火大能者創作的儒道至圣的確厲害,書中所闡述的功法因果讓人沉醉不能自拔,但是,李靖說到底只是一個武夫,一個武夫來做這個儒圣夫子,怎么都說不過去啊!”
王多魚道,“李兄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麼!怎么著,儒道至圣不要了嗎?”
“不要了!”李靖道,“我想問問館主,這書館里可有那種關乎氣運之說的神鬼卜術的書籍?李某人特別需要這一類的書籍。”
聽此話語,王多魚抿著茶水,不言語。
這個李靖看起來呆呆木愣的很,但是這心里還真是個明白主啊。
就和春風說的那樣,李靖他自己是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從他說要氣運書籍就看得出來。
而氣運之說的小說里,最強的當推崇永生之門,永生之書實乃氣運集大成巔峰之作品,造化,命運,因果,各個氣運把你說的明明白白,更是在氣運之上研究出來了造化神器,氣運吞噬的諸多法門,方魔王一路燒殺搶劫,一個氣運熔爐融合三千法則,成為最強命運之主,終于開辟永生之門。
但是,你李靖說要,我就給,我王多魚豈不是很沒面子嗎?
王多魚想到這里,緩緩而道,“李兄,你可知道你在講什么東西嗎?”
李靖看著王多魚意味深長的模樣,冷靜道,“我很清楚在說什么,我再說我想要一本記載氣運之術的功法。”
王多魚沒有去看李靖,而是自顧自的敲著茶杯蓋,“李靖啊,氣運之術,嚴格上說并不是你這個修為能夠接觸到的,你清楚嗎?”
李靖道,“我清楚,我李靖掌管典獄司,為天庭斬仙臺下屬典獄司司掌,我熟知天條,天條明令寫了,大羅金仙之下不得染指功德,羅天上仙之下不得染指氣運,唯有羅天上仙之上的天君,天帝才能夠參悟氣運之術,若有違令者,斬!”
王多魚輕聲道,“既然如此,閣下為何知法犯法?”
李靖站在三層書架邊緣,抬手道,“我這個原因說來就長了,院主可愿意一聽?”
王多魚抬手,笑道,“我這書院別的不多,就是時間多,閑人多。”
“好!”李靖痛快道,“院主愿聽,李靖就不怕給您講一講我李靖的糊涂人生和那不能提的家丑破事!”
說到這里,李靖坐在了三層的邊緣上,幾分感慨口吻,緩緩念叨,“算一算,我李靖活到今天活了十一萬七千一百八十五年,按照量劫的說法,我也算是活了幾個劫的人了,雖然比不上無量量劫這樣的可怖存在,但是回首一望,這十萬年來,我都活到了狗身上,可以說是混賬至極,糊涂至極。”
“第一個混賬糊涂之處,少年得志而不自惜!院主曾有時運賦一詩,其中有說,才學淺薄,少年登科,滿腹經綸,老來不第,此乃時運也!我李靖就是這少年登科的時運之子,像我年輕時候,不知天高地厚,自喻有幾分本事,就到處打架,后來偶遇商朝鎮邊老將黃滾,黃滾將軍您知道么?他兒子叫黃飛虎,是鎮國武成王!黃滾老將軍當時很看好我,就舉薦我成了陳塘關總兵,甚至當時朝歌大王殷辛都接見了我,姬昌稱呼我乃是大商氣運之臣,告誡我千萬不要結婚,不可生子,要一心一意守住本心。”
“我當時剛剛弱冠,沒有把西伯侯姬昌的話當一回事,而是當成了耳旁風,隨后認識了吉祥天女,對了,您知道吉祥天女嗎?”
一側的王多魚不緩不急道,“吉祥天女,又稱小吉祥天女,是佛門善惡的兩位天女之一,小吉祥天女又被稱為惡之菩薩,她掌管惡事。”
“對!”李靖抱著膝蓋,沉沉道,“我那時候年少得志,春風得意的很那,人一得意,就會忘形,再加上年輕時候對女子癡迷的很,我就很快和佛門安排的小吉祥天女轉世的她遇到了,我帶她回到了陳塘關,要娶她過門。洞房那一夜,她直言告訴我,她是佛門佛子轉世,來我身邊是圖謀我的氣運,如果可以,請不要碰她,是為我好。然而我年輕時候,哪兒有什么氣運之心,也沒有什么忌憚……”
一側的王多魚道,“你啊,就是饞人家身子。”
李靖聽王多魚這么一說,哈哈笑了出聲,拍著手道,“館主說的是,沒錯,我的確是饞人家身子!我和她同房之后,并沒有感到太多不適,因為她經常躲著我,不是必要,她從來不見我。后來,她說她有了身孕,我很高興,但是她卻很悲傷,她說這是佛門嫌棄你的氣運太厚,還不散,所以派了個佛子搶奪你的氣運了,你還高興什么?”
“我不以為然,我以為我氣運很厚,要個兒子很正常麼!至于佛門算計,我年輕時候,人朝大興,佛門就是個屁,我也沒當回事,于是金吒就出生了。”
“后來,木吒也就誕生了!”
“事情到木吒這邊,我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我發現武道堵塞,運道不利,甚至人朝的氣運也開始變差了,我意識到不對勁,而她告訴我哪吒已經懷上了,哪吒是她最后一個兒子,是她上輩子掌管惡業吉祥天女的極惡之子,說是八臂阿修羅王轉世都不為過,她說,哪吒不能出生,哪吒是惡果之子,這樣的孽子出現必然需要天大的氣運來做補償才能夠活下來,而天大的氣運只能是我的,我若是把氣運給了他,我將會在大劫里難以活命。”
李靖說到這里,眼神中幾分深沉,“我當時情況已經很差了,我知道佛門的氣運之爭絕非假話,也知道八臂阿修羅王哪吒成為我兒子是一場輪回陰謀,但是,當時人族大勢已去,紫薇星黯滅,商王眼看不行了,西歧山上鳳鳴聲響,牧野的災星不斷閃現,我如果把哪吒打掉,保留戰力氣運,或許能夠為大商戰一戰,雖說比不上那聞仲,但是總要比黃飛虎厲害的多!如果哪吒生下來,那么我將會氣運消散成王廢人。”
“這樣的情況下,我很難辦,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就寫了一封書,送到了朝歌。”
王多魚聽此,雙瞳熠熠,“你把信箋給了紂王?”
“是!”李靖道,“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夜下著大雪,整個陳塘關都是白色的,朝歌的信鷹降臨,紂王已經收到了我的抉擇信箋,他對我的批注只有簡單兩句話。”
王多魚道,“什么話?”
李靖道,“蛟龍未遇,潛身于魚蝦之間,君王失時,拱手于小人之下,王亦如此,汝有何難?”
蛟龍未遇,潛身于魚蝦之間。君王失時,拱手于小人之下。王亦如此,汝有何難?
王多魚思忖著這一句話,再看向李靖,王多魚覺得,紂王當時應該是看得很清楚了,封神的真相也明白的很,只是他知道無法更改大勢,所以才如此勸誡李靖。
李靖在上方道,“我遵從了大王的命令,讓哪吒出生,后來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一塌糊涂,人間鬧劇,劫數落后,我那發妻小吉祥天女說是她害的我如此境界,就不見了蹤跡,而哪吒以為是我氣跑了他娘親,還罵他是八臂阿修羅王轉世,就和我反目為仇,至于金吒木吒,他們拿我的氣運少了一些,但是佛門吃相難看,把我那金吒木吒也都招走了,如此千年過去,我在天庭孑然一身,看透了恩怨是非,看明白了王業親仇,我現在只想找到一門氣運之術,把我荒廢的氣運收集回來,讓我變回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二十歲的大商陳塘關總兵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