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臺外,百丈仙臺,仙氣裊裊,喜鵲歡聲,姻緣之線,如影如幻,步入其中,恍如步入了姻緣之海。
一位身著白色世子袍的翩翩貴公子,站在月老門之前。
這位公子,面白如玉,翩翩俊朗,尤其是額頭上生著一對玉龍角,手中折扇輕輕揮舞,打量著周圍,臉面上一副不急不躁,但是眼底深處卻充滿了不安和忐忑。
就在這時,月老門前,人影熠熠,那公子急忙看去。
只看到一襲布衣的英武青年從月老門里走了出來,此人身高七尺又八,虎背狼腰,相貌堂堂,濃眉星目,雙頰若刀削,走起路來,呼嘯生風。
看此人容貌,西海三太子敖烈玉容微變,“灌江口楊戩?”
二郎打量著面前翩翩濁世公子哥的敖烈,眼角泛出冷光,“沒錯,正是小爺,你來月老臺作甚?敖烈!”
敖烈看著楊戩,沒好氣道,“你在月老臺作甚?我若是記得不錯,萬年之前,玉帝已經把你革掉仙籍,貶為凡人了,一個凡人出現在第八重天,楊戩,你好大的膽子!”
此言一出,二郎笑道,“不愧是西海龍族,一見面就給我楊戩扣個大帽子!我來月老臺,是受月老所請,是正大光明來的,倒是你敖烈,月老請過你嗎?你來月老臺作甚?”
月老請楊戩的?
敖烈思忖了下,敖烈知道月老和楊戩關系不錯,那是因為楊戩的父母就是月老撮合的麼!
敖烈道,“我來月老臺,自然是有要緊事情,麻煩楊兄往旁邊站站,別擋著我進門見月老。”
楊戩抬手,攔著敖烈道,“月老最近因為姻緣之事,耗費心神過多,正在修養,暫不見客,敖兄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
敖烈聽此,氣的不打一出來,“身體欠恙,暫不見客?楊戩你糊弄鬼呢!給我讓開!我要見月老!聽明白了嗎?”
楊戩看著敖烈,威聲道,“我說過的話不會說第二遍,現在,給我滾!”
敖烈看楊戩如此,二世祖脾氣也上頭了,怒叱道,“你一個天女思凡下界生的私生子,也有臉面對我堂堂西海龍太子吆五喝六,楊戩,你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現在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楊戩雙瞳瞇了起來,聲音輕輕,“你說什么?”
敖烈看楊戩如此,絲毫不懼楊戩,“我說你娘是思凡下界生的你!怎么著?全天庭都知道這件丑事,你不知道么——啊!”
敖烈直接倒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天臺邊緣。
不遠處地方,楊戩身影化作模糊殘影,劈頭蓋臉沖殺過來!
“好你個楊戩!以凡人之軀襲擊本太子,你這是以下犯上,你這是找死!”
敖烈反應過來,猛地一震身軀,只看到手中多出了一把水藍色的長槍,槍身泛寒光,猛地一抖,就朝著楊戩的面門戳了去。
楊戩拳落入幻影,沒一拳砸過去,就看到一道剔透的先天拳氣化作斗大巨石,霹靂落下,拳路到處,亂石崩碎,山岳傾塌,猶若洪荒再辟,日月重開,這就是霸道仙術。
那敖烈雖然槍影不如楊戩的拳勢嚇人,但是,憑借著太乙金仙的高修為,外帶龍體的本身強悍,敖烈受楊戩渡劫期的拳頭,身上絲毫沒有傷勢,反而越打越有勁,越打越有優勢。
“吃我一槍!”
敖烈長槍破空,只看到人影化作雪白色龍影,呼嘯長吟,敖烈之軀以龍形呼嘯沖刷過那楊戩的身側,猛地一招神龍擺尾,不偏不倚正中楊戩的心口,楊戩被龍形敖烈直接拍在了地上。
“地仙都不算的東西,和我斗!”小白龍敖烈龍爪死死按著楊戩身軀,龍口朝下,呲牙怒叱,“凡人之子永遠是凡人,縱使經歷了封神量劫,你也根本不知道何為仙道!”
楊戩看著敖烈,絲毫不懼白龍兇相,鎮靜而道,“仙道是什么?仙道是個屁!這個三界,除了強橫的實力,公正只是一張任人涂抹的白紙,對與錯的天條,不過是大能者書寫的界限!敖烈,你連這個都看不明白,還和我說仙道,你配嗎?”
“誣蔑天道,侮辱天條,楊戩,你這是自尋死路!”
白龍龍軀昂揚,一片片車輪大小的龍鱗爆出白色光耀,白龍巨口張開,口中龍珠凝聚萬千光芒,浩浩蕩蕩,如白虹貫日,朝著楊戩吐息而來,就要滅了楊戩。
龍爪之下,楊戩雙瞳閉了起來,眉心之中一道道透明的天之紋路綻放出來光耀。
看此情況,敖烈驚呼,“怎么會!你已經是凡人了!凡人怎么可能保留天眼!這不可能!”
然而一切,都晚了。
楊戩的眉心之處,一道湛藍色的豎瞳猛地綻放開來,水藍色的仙光從那豎瞳里充斥而出,不偏不倚正中敖烈的龍頭犄角上,那犄角猶若被巨力璀璨,居然直接斷裂開來,更快的,楊戩一躍而起,手中湛藍色的火焰幻滅,一把三尖兩刃刀猛地投擲而出,不偏不倚,可怖的藍色仙火長刀把小白龍釘在了仙臺地板上,三尖兩刃刀貫穿白龍的七寸脖頸,小白臉就好像被戳在案板上的泥鰍,瘋狂掙扎,但是逃不開。
楊戩一步一步的走了來,聲音若九幽惡魔,“要毀滅神的唯一途徑,就是成為神!要毀滅仙的唯一辦法,就是成為仙,我其實對于成仙成神什么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是對斬仙屠神很感興趣,敖烈,聽君一席話,上路去吧!”
話音落下,楊戩拔出來三尖兩刃刀就要給敖烈一個痛快!
敖烈看此,吾命休矣!
就在楊戩揮刀要給小白龍一個痛快時候,天邊傳來急聲,“不可!二郎,不可啊!”
一朵祥云落下,白須白發有著青年面頰的太白金星跳下云來,急匆匆道,“這是做什么啊,二郎,快,快收了天眼,把這三尖兩刃刀也收了……”
楊戩站在地上,天眼釋放出無盡藍色威嚴光芒,“我將死時你不來,他快死時,你來的剛剛好,太白金星,給我個理放過他的理由!”
太白金星看著那茍延殘喘的敖烈,不住道,“三太子,你給楊戩道個歉,可成?就當是看在老星君面子上,可好?”
敖烈看此,勢比龍強,敖烈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畢竟,自己快要結婚了,自己還有很多榮華富貴,犯不著和這個被貶下凡的倒霉楊戩耗著啊!
白龍吐著碎掉的龍牙,含糊不清的道,“敖烈之前有不當之處,請楊兄勿怪。”
此言一出,太白金星喜出望外,“楊戩,敖烈他已經賠不是了,放了他吧。”
楊戩揮手,湛藍色的仙火化作漫天飛星,消失不見,敖烈蛻變為人形,頭上犄角被折斷,心口一個血窟窿,踉蹌的沖著太白金星作揖,急匆匆離開了月老臺。
月老臺前,楊戩天眼閉合,整個人氣若游絲,端坐地上,一動不動打坐恢復。
太白金星看此,嘆了一聲,“何苦呢,二郎!”
楊戩面無表情,“天上人這次又讓你給我傳什么口信?”
太白金星一聽楊戩埋怨天上人,不住道,“二郎,你別埋怨玉帝了,帝君沒得辦法,當時你壞了規矩,毀了寶蓮燈,你不除仙籍,難以平眾口啊!”
楊戩哈哈笑道,“說的輕巧,一句平眾口,就抹去了我楊戩的封神百萬功德,抹掉了我楊戩對三界赫赫功勞,讓我重新化作凡人,苦苦萬年,求仙不能,求道不可,這就是他口中的公道嗎?”
太白金星看著楊戩指著天罵,低聲道,“好了二郎,差不多就行了,你受的委屈,王母是知道的,帝君也是知道的,這不,你那霸道仙術的事情有著落了。”
楊戩聽此,起身朝月老臺里走去,“太白,少在這里說那些個有的沒的事情了,霸道仙路本就是無根之水,沒有前途可言,從哪兒來的著落之說?”
太白追著楊戩,“別走啊!二郎,真的,有著落了!你這次真的不能怪帝君了,帝君前些時候和閻君見面了,閻君言道,他和那位關系不錯,如果可以,他能夠讓那位收下二郎!為此,帝君被那閻君又坑走了好多寶物,閻君承諾他會幫忙讓那位收下你的,很快他就會召你進入書院修行霸道仙術的……”
楊戩消失在了月老臺里,頭也沒回。
太白金星看著閉門的月老門,幾分無奈,不住搖頭,天家的事兒,難辦啊!
自己是哪個也招惹不起,玉帝惹不起,楊戩更惹不起。
我特么,當個星君活的連狗都不如!
就在這時,太白金星發現不遠處,一側地方,月老正打量著自己。
太白金星氣的揮手,“看什么看,捆你的紅線去!”
月老急忙道,“是,上仙慢走。”
太白金星氣呼呼的踩著云朵,慢悠悠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