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聞言過后,卻是紛紛皺起眉頭,但是面對任我行這個魔頭,卻是少有人敢招惹。
畢竟任我行雖然“失蹤”十多年,導致在年輕一輩中,少有人聽說過他的名頭。
可是,當年老的一輩武林中人,卻是被任我行壓得抬不起頭,其中,甚至包括了少林寺的方正和尚,以及武當的沖虛道長。
這都快要成陰影了……
雖然這些年來他二人實力大增,但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過,卻是搖了搖頭表示默不作聲。
而且以少林武當之所以一直是武林圣地,不知多少實力強大的門派都毀滅了,唯獨這兩個勢力一直保存著深厚的底蘊,依舊是穩如泰山。
其中依靠著的,就是這么多年積累的發展策略——
那就是能茍則茍,然后躲在幕后悶聲發大財,然后不停的暗中引導武林的發展,扶持各方勢力沖突,將目光轉移到別處。
現在任我行如此囂張,沖虛方正二人卻是一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的沉穩態度。
而面對任我行的叫囂,少林武當沉默的態度,也是直接或間接影響了在場武林正道的心思,所以一時間,居然無人當出頭鳥。
不過片刻過后,終究是左冷禪站了出來。
“任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氣,只可惜左某醉心于劍,并沒有練過刀法,不過任先生既然自號刀劍雙絕,可敢和左某一試劍道!!”
左冷禪瞇著眼睛,然后用生冷的語氣開口說道,態度顯然是非常的自信。
其實左冷禪約戰任我行,也是心中有考量的。
雖然這么一來,可能會給自己爭奪神劍帶來變數,畢竟當年任我行除了吸星大法稱雄之外,那一手絕妙的劍術修為,他確實是親眼看到過的。
但是,世間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
有壞處自然也會有好處。
自己想要一統五岳劍派,就必須要擁有足夠的實力以及威望,實力嘛,左冷禪自認為五岳劍派當中舍我其誰(他不知道風清揚還活著)。
唯獨在威望這一塊,他確實不算夠,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其他四個劍派都一直若有若無的抵抗自己,不讓自己一統五岳。
而現在正是大好機會。
左冷禪自認為在劍術上,他和任我行只在伯仲之間,而任我行最大的依靠,就是他那能夠吸取別人內力的吸星大法。
這么多年來,為了克制這么一招。
自己苦心鉆研,終于是自創了寒冰真氣,這種屬性極寒的極端真氣,一旦被任我行吸入體內,定然會損傷他的經脈,甚至會引起內息紊亂。
那么,自己的勝算就大多了。
而任我行的此人,當年幾乎壓得正道抬不起頭,哪怕現如今因為時間推移導致名氣有些下降,但心中思去想來,就屬這個家伙是最好的墊腳石。
只要擊敗他,神劍入手不說,自己的威望還能達到一個頂點,對自己將來一統五岳劍派,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助力。
想到這里,左冷禪心中頓時暗自興奮。
而另一邊。
任我行向來性格狂妄,這種人最是受不得挑戰與嘲諷,如今聽到左冷禪這么一說,自然是當場應戰。
……
天山之巔。
那一半冰雪覆蓋,一半巖石裸露的論劍臺上,眾人直接空出了一片方圓二十來米的空地。
而空地的中央,只見兩人持劍相對,冷冽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跟不時刮飛的寒風相得映彰。
而場外眾人屏住呼吸,面對這即將到來的驚世一戰,但凡是練武之人,無不心血沸騰。
忽然!!!!
嗖——嗖——
場中的人,動了。
兩道幻滅虛實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陣的劍光閃爍,以及那叮叮當當的劍鳴交響,就仿佛一曲從亙古傳來的悠悠樂章。
在場的眾人,也只有寥寥幾人能夠看清真正戰斗的兩人,至于其余的眾人,也只能看到一片片的虛幻身影與劍氣交織。
修煉武功,真的能達到這個地步嗎?
這是許多人心中的想法。
畢竟,對于許多修煉低級武學的人來說,這,已經是神仙在戰斗了。
莫少寒此刻看得清楚,陣陣的劍光,映襯著場下的百態人生。
就比如那岳掌門,此刻眉頭緊皺,握劍的手聯青筋都露出來了,可見心中并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正在翻江倒海。
顯然,作為一心將華山派發揚光大,然后奪回五岳盟主之位的岳不群來說,左冷禪此刻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讓他心驚。
雖然以前早有猜測,左冷禪的武學修為定是比自己強,卻不料想強的這么多。
與此同時,岳不群的腦海中,某件袈裟的影子,再次輕飄飄的一晃而過。
雖然他得到了原始金章,這本號稱驚天動地的武學,但是苦心鉆研了許久,卻半點要領都不得。
這讓岳不群的心態很焦急,眼看左冷禪越來越強勢,對華山步步緊逼,時不待我啊!!
為了華山派的復興……
想到這里,岳不群終究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暗自垂下頭顱。
旁邊的寧女俠見此,頓時傳來關心的目光。
卻不料岳不群只是擺擺手,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戰場里面,此刻的打斗,顯然已經進入了一個激烈的階段,除了最重要的底牌之外,左冷禪和任我行皆是放開了手腳,不再留有余力。
一瞬間,戰場飛沙走石。
無數實力低微的武林中人,卻是被殃及了池魚,直接被余波夾雜的石子,給打得遍體鱗傷。
甚至有些離得近的倒霉蛋,直接被擊中腦袋過后,當場就氣絕身亡。
嚇得在場眾人連連后退。
……
而各大門派的高手,也都紛紛出手護衛住身后的弟子,同時示意他們離遠點,免得再遭殃。
“吸星大法,哈!!”
忽然,打了許久過后,任我行終于按耐不住,率先一聲怒吼,掀開自己的底牌。
不過想想也是,那西湖地牢的十多年來,將這家伙耗得幾乎油盡燈枯,再加上年紀大了,自然不可能和左冷禪玩持久戰。
左冷禪見此情況,面上佯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但是心中卻暗自大喜。
轟——
一聲驚天碰撞,震得地面的山石動蕩,待飄飛的雪花散來,眾人終于看清楚了戰場的模樣。
“爹爹?!!”任盈盈率先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