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把母親一人送到這里來,不管不問,為的只是國家的利益,目前去世也無人問津。可到如今,突然多出一個娘舅來,換誰都會不開心,山山也不例外。
朱元璋很寵山山這個女兒,從小就很寵,自打麗妃去世以后,朱元璋更是山山更是關愛有加,把山山送到一位姨娘那邊撫養,所挑選的姨娘也是朱元璋很看重的一位貴妃,可偏偏那位貴妃作死折磨山山,最后落了一個御賜白綾的下場。
山山就是含山公主,朱元璋最疼愛的一位公主,不為別的,只因她的身世,因她的娘親是來自高麗的番邦小國,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只要她的娘親失寵,她的后半生就已經注定。可偏偏朱元璋不同于一般的帝王,完全是白手起家成為開國之君,自然是明白一些帝王多不明白的艱辛以及被排擠的酸甜苦辣。
山山親娘去世的那年,山山也不過只有五歲,五歲已經是記事的年紀,從那個時候開始,被送到姨娘那邊撫養,遭受折辱。那之后,朱元璋就已經下令讓山山去文光閣由扒公公一手照料,跟著扒光光只有短短三天的時間,三天完全改變了山山的一生。
從被欺負到成為混世小公主,那三天的時間里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也就是負責撫養山山的那位姨娘因為虐待山山而被御賜白綾自盡,那件事傳來以后,后宮沒有哪位娘娘不明白一個道理,欺負誰都不能欺負含山公主,欺負的后果很嚴重,會死人的。
以上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而現在,山山見了親娘舅,自然是要上前尊稱一聲;“舅舅。”
樸正男很尷尬,一時間都忘了答應。
也不怪樸正男會如此,身為親娘舅都沒盡過舅舅的義務,從小到大到如今也算是第一次見山山,實在是沒臉答應。臉色略顯尷尬,硬解釋;‘公主,雖然你是我的外甥女,舅舅我還是要尊稱你一生公主,含山公主。我這個舅舅沒有盡到舅舅該有的責任,是我的不對。’
“舅舅,別這樣說。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的舅舅,親娘舅。沒有盡到舅舅的責任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高麗距離這里很遠,舅舅那邊相比也有很多麻煩事。”山山表示完全可以理解,更有問;“舅舅此次前來,肯定還有一些別的事情。”
有別的事情是一定的,山山才不會傻傻以為是舅舅想要見一見外甥女。
壓根是不存在的事情,要來早就來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隱瞞是沒有必要隱瞞的,樸正男很清楚就算說不是,可之前已經對大明皇帝表明此次來前來的用意,憋著不說遲早也是會露餡的,說也只能說;“含山公主有所不知,我只是你的二舅,你還有一個大舅,也就是如此的高麗王,他想見你。”
他相見,我就必須去?
山山面不改色,只是說了一句;“大舅想要見我,可以來啊。難不成,讓我去高麗?”
樸正男點頭,另解釋;“我大哥,也就是含山公主你的大舅,如今已經是病入膏肓,今生最大的冤枉也不過是想見一見遠在異國他鄉的外甥女而已。”
你說病入膏肓就病入膏肓,山山有點不怎么相信。
甭說山山,朱元璋和秦王也都不怎么相信。
好歹也是一位高麗王,說病入膏肓就病入膏肓,宮里的御醫是干啥吃的。
說也只能說到這里告一段高,有小太監來報,晉王來了。
老三來了,秦王自然是來了興趣,沖父皇說;“父皇啊,老三平時就很狡猾。若是直接問老三有沒有派人偷回送給允炆的禮物,老三定然不會承認。父皇一定要不給老三任何機會,讓老三寫一封親筆信回去,說讓帶金雕玉琢的小算盤來皇宮才行。”
秦王話沒說完,其實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
簡單也很簡單,讓老三親口說出小算盤藏在哪里是肯定行不通的,也只有強制性搜到秦王府,尤其是老三的書房和臥房,這兩個地方是最容易搜到的。
暫時還不著急,秦王等著老三進來。
不多時,晉王進到御書房這邊,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秦王,也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應該是兩個才對,還有一個也就是含山公主、山山。只因晉王和秦王不一樣,秦王是有事沒事總喜歡往皇宮里跑,拍一拍父皇的馬屁什么的,和晉王的不懂拍馬屁不同。
“父皇,兒臣參見父皇。”
“行了,老三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有禮貌了?這可真是奇怪,不像老三你的為人啊。”
父皇的一番點評,晉王這個尷尬啊。
“父皇說笑了,兒臣一向很是本分。”
本分才有鬼了。當父皇的朱元璋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就是一句懟;“你若是本分,就不會把送給允炆的賀禮派人偷回去。”
偷?晉王有點懵,第一時間看向了秦王。
“老三,你看二哥我也沒用。送出去的東西就是流出去的水,送都送了,還要暗中派人偷回去,這就是老三你的不對了。”
早猜到了是這樣,肯定是老二向父皇打小報告,晉王不明白的是為何老二知道了這件事,唯一的可能的也就是那家伙和老二暗中有聯系?回想那家伙非要把小算盤原物奉還,晉王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那家伙是故意的。
“父皇,兒臣實在冤枉啊。允炆是父皇的皇孫,是兒臣的皇侄。兒臣這個當三叔的,送給允炆一些合理是理所當然的。兒臣絕對不會做出那種送出去還要派人偷回來的行徑,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哪個王八蛋冤枉兒臣。”
秦王很氣啊。
朱元璋更氣。
王八蛋是什么意思,你罵的不是你二哥,是朕啊。
“當真沒有這回事?”
“絕對沒有!”
不怕對方不招,朱元璋按照之前秦王的意思,對晉王只有一句;“馬上寫一封親筆信回去,按照你二哥的意思寫。”反正要寫什么,朱元璋也懶得動腦筋,一切讓老二處理就好。老二敢說就有一定的把握,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讓老二寫?晉王頓時有點慌了。
如今更是確定被某人給耍了。
而此時此刻的某人已經是溫柔鄉,溫柔鄉前也有找菜菜談話,談話的內容很簡單,原話是;“這次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代,你馬上回晉王府,確定晉王入宮后,記得告訴晉王本少爺這邊發現了秦王府的臥底,讓晉王小心一些。”若是之前對菜菜如此說,菜菜自然還是對晉王一如既往的忠誠,現在不同了。
不為別的,只因一人,柳飛飛。
秦王怎么說,晉王就怎么寫,不寫也不行啊,父皇面前是不敢耍什么心機的,按照老二所說的內筒寫,寫完以后,晉王都無奈了,也已經猜到了老二一定是得到了消息,若是父皇下命令去搜,一定能掃到送給允炆的小算盤。既如此,寫到一半,晉王也就放下了筆,跪倒在地,直呼;“父皇,兒臣冤枉啊。”
這是不打自招啊,朱元璋已經明白了。
看透不說透,朱元璋只是說;“說說看,你有什么冤?”
“兒臣冤枉啊,父皇!父皇有所不知,這一切都是二哥陷害兒臣啊父皇。”
“如此說來,你送給允炆的賀禮的卻在你手中了?”
“是啊父皇,是二哥送給兒臣的,兒臣萬萬沒想到,二哥前腳剛送給兒臣,兒臣正打算送還給允炆時,二哥就來了這么一手,兒臣真的是有苦難言啊父皇。”
朱元璋若是相信才有鬼,只是微笑道;“如此說來,是老二陷害你了?”
“必須是啊,父皇!”
秦王這個氣啊,瞪眼看著晉王,很是生氣;“老三,你個混賬東西說什么呢?沒大沒小,當著父皇的面也敢說謊,竟然敢咬本王,你是狗嗎!”
“閉嘴!”朱元璋發話了。
這個老二也是不著調啊,老三是狗,你是什么,你父皇我又是什么?
“父皇啊,兒臣絕對不敢欺瞞父皇,兒臣實在是冤枉啊。父皇有所不知,兒臣前些天找二哥討要了一座府邸,當時二哥直接答應了,因此兒臣欠了二哥一個人情。可萬萬沒有想到,二哥讓兒臣還的人情是讓兒臣收了送給允炆的賀禮,當時兒臣就察覺到其中有問題,正打算把東西還給允炆,不巧被父皇傳喚入宮。”
一番話說完,秦王直接傻眼,片刻后才冒出一句;“老三,你還要臉不要臉了。”
沒辦法,秦王只有看向父皇,請命;“父皇,請允許兒臣和老三單挑!”
“閉嘴!”
還單挑?朱元璋不想說什么,只有說一句;“你們以為,朕沒看到你們早上單挑?”
啊?
兩人都傻眼了,當父皇的也是傻眼了。
傻眼的何止兩人,外臣樸正男也是傻眼,一直都處于傻眼的狀態,一開始還以為兩位皇子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結果是狗咬狗一嘴毛,從頭到尾所說的都是指責對方的不是,來這里完全是為了鬧笑話來的,簡直不像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