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蘭支支吾吾還沒來得及說出爆裂水蛭的驅除方法的時候,麥格文大師又向眾人傳出了一條訊息。
“我感知到那個林德斯特的位置了,而且,好像是他故意放出的信號,他是在等我們。”
“剛剛急著甩脫我們,現在停下來等我們了?”嘉士德問,“莫非他又在搞什么陰謀?”
不得不說,林德斯特是個行事極其縝密的人,他埋伏下的手段,一環扣一環,令羅松溪他們即便有諸多手段,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得手后安然遁走。
此時他不但停止了破壞遺跡空間結構的行動,而且還停下腳步放出信號等他們過去,不由得令人懷疑,他又在算計什么事情。
“他又在打什么算盤呢?”麥格文大師也在思量。
羅松溪突然想到了某件事情,“大師,別傷神啦,小曼又贏了一局。”
“這次他應該沒有什么陰謀,他打不開我的空間盒。”羅松溪說。“如果他對空間盒里的東西志在必得的話,他一定在等我們過去然后逼我幫他打開空間盒。”
“空間盒?”嘉士德疑惑地問,“空間盒需要打開?隨便哪只空間盒,不是只要精神力探入里面,就可以自由取存物品了嗎?”
“我的這只空間盒有點特殊,小曼也是知道的。”羅松溪說,“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沒有辦法打開我的空間盒。”
當初他剛剛拿到這只空間盒的時候,他以為所有的空間盒都是高級貨,都只有主人經過特定的認證才能打開。
可后來他見識得多了,才知道別人的空間盒都不是這樣子的。
只有他的空間盒,傳說主神強者遺留下來的傳承盒,才會如此特殊,非傳承盒確認過的主人,用自己掌紋之外,沒人能夠解鎖。
他越來越相信77的話,所以就相信,主神強者的手段,他不相信在提亞那位面上有誰能打開他的空間盒。
“空間盒能夠加鎖,了不起的設計啊。”蘇富比接口道,“不過更了不起的是林小曼的謀算。”
“用自己換回老師,讓老師可以通過精神交流為我們指路。告訴林德斯特空間盒打不開,讓林德斯特必須再要挾我們一次;但她又留下了爆裂水蛭的解法,讓林德斯特徹底失去了要挾我們的籌碼。現在主動權又回到我們手里了,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林小曼的安全問題。”
“除掉爆裂水蛭,見到林德斯特,我有信心保證小曼的安全。”羅松溪有些用力地說道
。林德斯特不會知道他們拿到了爆裂水蛭的解法,肯定把籌碼仍然押在瑪爾蘭身上。而他的暗影步,剛剛也已經練習了許多遍,只要他能欺近林德斯特身周五十米,有心算無心之下,他絕對有信心擊殺林德斯特,救出林小曼。
林小曼已經為大家做了那么多事情,接下來的事情,羅松溪不愿意再甘于人后。
“所以,爆裂水蛭到底應該如何驅除呢?”他問瑪爾蘭。
“爆裂水蛭怕冷,但是……”瑪爾蘭的聲音越來越細,“我能不能單獨講給你聽……”
爆裂水蛭不受母蟲的激發,自己是不會自爆。因此取蛭的方法很簡單,只有一句話,爆裂水蛭怕冷,用水元素凝結成冰系的力量,探入體內,不斷逼近爆裂水蛭,就能緩緩將蛭蟲驅趕出來。
但是爆裂水蛭一旦入體,就會沒于體內縱橫交錯的血管里,一般人絕難找到它。就算能夠找到,沒有對元素能夠操控入微的精神力,也絕難一點點地將蛭蟲逼出來。
所以林德斯特會說爆裂水蛭一旦入體,幾乎沒有驅除的可能性。
但問題是羅松溪不是一般人,他是聯邦最好的醫師格蕾醫生的傳人,他會格蕾醫生那一手神奇的元素造影術。而他在手術臺上對元素操控入微的精準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格蕾醫生。
只是,瑪爾蘭的心理陰影,也是林小曼曾經糾結的地方,在于元素造影術如果要保持精準,就不能隔著衣服。
“疾不患醫,我在酒火城義診,元素造影術做了不下百次,男女老少都有。”羅松溪對精靈少女說,“而且我想既然小曼已經把這份解法傳過來,說明她也并不在意。”
瑪爾蘭幾乎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羅松溪帶著瑪爾蘭來到一片密林里,其他人在密林外遠一些的地方戒備著。
羅松溪脫下鎧甲,讓瑪爾蘭背對著自己而坐,然后輕輕掀起她的上衣。
他在酒火城義診兩個月,解開過無數病患的衣服,其中也不乏年輕的矮人女性。但當時沉浸在連續的手術狀態下,心里從沒有起過什么綺念。
但瑪爾蘭畢竟不是酒火城那些素不相識的病患,真實的情況也遠遠不像他說的“疾不諱醫”那么簡單。在掀起瑪爾蘭上衣的時候,羅松溪明顯覺得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年輕精靈白皙的皮膚上,帶著淡淡的動人心魄的粉色,即使是后背,那纖細優雅的曲線,給羅松溪帶來的視覺沖擊,也是壓迫性的。
羅松溪反復告誡自己是一個醫者的身份,掀開衣服僅僅是因為元素造影法隔著布料效果會減益很多,他舉起右手,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手保持平穩和干燥,輕輕按上了瑪爾蘭左腰畔那個細小的創口。
即便是如此,手掌接觸到瑪爾蘭細膩光滑的皮膚,他的手掌仍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絲,掌心感覺到了微潮的汗意——也有可能,這是瑪爾蘭因為緊張而沁出的細汗,緊張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好在涌動起的一片藍汪汪的水元素之力,令他的精神有了可以集中的方向。他趕緊將全幅心神,投入到對瑪爾蘭身體內部的查探當中。
爆裂水蛭鉆入的,應該是一條比較主要的靜脈,羅松溪的手掌沿著這條靜脈的主干向上移動,想要找尋這條蟲子的蹤跡。
好消息是一旦沉浸入對元素力量精細的操控中,羅松溪終于拋開了心中亂蓬蓬的綺思。
壞消息是,瑪爾蘭并沒有他這樣的分神方法,羅松溪的手輕柔地從她那一覽無余的背脊上緩緩撫過,像是情人之間最親昵最具挑動性的撫觸。
一種癢感從背后的肌膚之上,一直直達心里,她的背后,由本來的淺粉,浮起了團團紅暈,就像一團紅霞,在她的后背之上,燃燒了起來。
偏偏羅松溪的手,撫來撫去,一遍又一遍,來回不停。
恐怕瑪爾蘭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希望羅松溪趕緊停下,還是永遠也不要停。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覺得右邊的肋下一痛,然后聽到羅松溪歡呼一聲,“行了,這玩意兒果然用水元素的力量能把它驅趕出來。”
她好奇地轉過身去看,只見羅松溪手中托著一塊小小的冰塊,一條細如發絲的紅色小蟲被凍在中間。
只是,托著冰塊的羅松溪,一臉呆滯,滿臉通紅。
她這才意識到什么,用最快的速度捂住胸口,轉過身去,然后忙不迭地將自己的上衣放下來。
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僵硬地沉默了許久,瑪爾蘭才用輕如蚊蚋的聲音說了一聲,“謝謝你……”
無論如何,精靈都是一個不會忘記禮貌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