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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重新起飛,因為多了四千多名老爺兵,他們帶上了三艘“飛隼”級的中型飛艇。
抵抗聯軍的大部隊,仍然待在大型螺旋槳飛艇上,其中一半的矮人,被馬爾斯大師緊急征調,在艇上緊急趕工羅松溪發明的那些“新式武器”。
在衛天成和蘇富比的大部隊沒回來之前,馬爾斯大師花了幾天時間,和他的核心團隊一起,終于吃透了羅松溪給的大部分的圖紙。
其中包括羅松溪首次公開的聚能法陣和雙生遙控法陣。與羅松溪首次見到這兩個法陣時一樣,大師對這樣的設計嘆為觀止、驚為天人。
大部隊回來之后,馬爾斯大師立即抽調了足夠的矮人,投入到對這些武器裝備的大規模量產中。大部分矮人都是天生的工匠,放下戰錘提起打鐵錘,就能開始干活。
而另外一半人,則聚在艇舷上,看著羅松溪操練那些老爺兵——
帶上了“飛隼”級飛艇,羅松溪也沒打算讓那些老爺兵一直坐在飛艇上。
他和那些老爺兵只有晚上才會上飛艇休息。白天嘛,羅松溪給他們的操練內容,是讓他們……
追著飛艇跑!
羅松溪和衛天成蘇富比開了一個會,將原定用兩天左右,全速飛赴守望州的計劃,改成了花費一周左右,慢慢接近守望州。
主要是蘇富比看到了羅松溪給馬爾斯大師的那疊圖紙,同樣咋舌不已。他提出,圣約翰堡大會戰,肯定會是一場漫長的戰爭。即便在這幾天內就爆發,也會耗時曠日持久。
所以與其搶時間,不如進行更充分的準備,保證抵達守望州后,更大的勝算。
這樣羅松溪也有了更充足的時間,去操練這幫老爺兵。
這是抵抗聯軍北進的第二天,天剛剛亮,嘹亮的軍號響起,原首都軍區十七師的精銳們,惶恐地套著歪歪斜斜的軍裝,趕在十分鐘內,在各自所在的飛艇上集合完畢。
他們不敢拖延哪怕一秒鐘。
雖然羅松溪自那天訓完話之后,就再也沒有發過脾氣,一直是客客氣氣的。
但他特聘了特里·遠山作為操訓監督官,矮人大武者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他旁邊,手里提著林小曼特制的一根三米多長的藤鞭。
藤鞭上長滿著倒刺。
在前一天里,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領教過這根藤鞭。
只要他們在完成羅松溪那些客客氣氣的命令時,打了哪怕一點點折扣,藤鞭就會毫不留情地抽上來。
而且抽的部位都極其刁鉆,往往是大腿內側唰地就被卷走一塊皮肉。
令他們不得不擔心,傳奇大武者萬一一不小心手腕沒抖好,他們下半生的幸福就沒有了。
彰顯出羅松溪那客客氣氣的命令,背后的簡單、粗暴、直接。
這是這些老爺兵們所完全不能適應的。
他們所習慣的,是理性地分析每一件事情是否對自己有利。是面對一樁問題時,我搬出后臺來壓你一下,你搬出更硬的后臺再壓我一下,我搬出隱藏級后臺最后一錘定音。
是碰到麻煩時風輕云淡地放飛自己帶的飛隼,然后頃刻之間就會有一大幫人來為自己站臺,將對方碾壓入塵埃。
哪有一言不合就甩鞭子、挨槍子的操作?
因為不適應,所以畏懼,所以一聽到羅松溪客客氣氣的命令聲,就不寒而栗。
“今天不錯,終于沒人遲到了。”羅松溪溫言道,這幅語氣如果再配上一副金絲邊眼鏡,儼然就是阿迷耶斯的形象了。
“但是克勞爾,你把內褲穿在外面是什么鬼?以為這樣就刀槍不入了?”19樓文學
一天下來,羅松溪把這些老爺兵的人頭也差不多摸熟了。這個克勞爾,屬于隊伍里面背景最深厚的幾個人之一。
他姓羅爾斯,是聯邦鋼鐵和汽車大王羅爾斯家的嫡系子弟。
實在挺強,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已經一只腳跨入圣域,但一看就養尊處優慣了,有點兒生活不能自理。
特里的鞭子溫言刷地卷了過來,克勞爾一臉慘白。
還好這次特里有些手下留情的味道,藤鞭指示卷走了他的內褲,并沒有順便刮走他大腿內側的一塊皮肉。
羅松溪看看克勞爾的兩邊,幾個人都滿臉通紅。
“你們想笑就笑出來吧,別憋壞了。”他說。
克勞爾旁邊的辛迪·戈麥斯立正敬禮道,“報告長官,長官沒有下令笑,我們保證不笑。”
新兵顯然更容易改造,短短一天時間,辛迪對服從命令已經形成了基本的條件反射。
羅松溪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對他的滿意,然后下令道:
“全體都有!下艇!”
飛艇已經在低空懸停,林小曼揮動法杖,在艇舷邊,搭起一座座巨大的藤梯。
所有老爺兵都在第一時間,爭先恐后,如潮水般,從藤梯上,跑下飛艇。
飛艇緩緩起飛,整個飛艇編隊以每小時約四十公里的速度向北飛去,這也是能保證飛艇上馬爾斯大師指揮的工作不受顛簸影響的速度。
“像昨天一樣,跟上。”
又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命令。
但昨天他們就已經領略過了,這簡單的“跟上”兩個字,會帶來多少令人絕望的回憶。
雖然說起速度不快,但每小時有四十公里啊!
而且這一跑,就要跑一天啊!
我們都是清一水的身體孱弱的魔法師啊!
雖然當了好幾年兵了,但你也知道,憑我們的條件,體脂率肯定不低啊!
關鍵那可是飛艇啊,它能飛過去地方,我們在下面跑,不一定有路啊!
但看著羅松溪已經跑了起來,后面特里的藤鞭也已經甩了起來。老爺兵們,強自按下絕望的心情,跟在后面,撒開丫子。
向著朝陽奔跑吧。
羅松溪從小就在塔爾塔的荒原上不停奔跑。奔跑對于他來說,絕不是一種負擔,而是一種樂趣。
他奔跑的姿勢并不優雅,微弓著背,以一種最最普通的姿勢奔跑著。只是懲戒之力已如本能般在他體內流轉,令他氣息悠長,時速四十公里的奔跑,便如閑庭散步一般。
如果歸納總結一下,必然可以發現,從小到大的奔跑,對羅松溪的性格塑造,起了莫大的作用。
鋒芒并不時時畢露,卻勝在韌勁十足;并不習慣事事爭先,但絕不會放棄自己的底線。他一路從聯邦邊陲跑到首都,又跑到戰火烽飛的前線。這些年,他從未停止過奔跑。
只是,昔日在晨光中奔跑的少年,已經初具威權。他身后跟著的,也不再是要打他殺他的悍勇馬匪。
而是一群畏他如魔鬼的……老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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