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神階,皆可自封或者接受神號,以弘揚自己神愿,也可以供信徒能夠更虔敬的參拜。
比如赫爾普修斯號“希望之神”,安東尼達斯號“博學之神”,精靈王加勒達爾·吟風號“野性之神”。
弗洛普晉入神階,照理說可以自封一個更加符合自己身份的神號,比如“傳道之神”。
但他寧愿自號“憾悔之神”,以表達對自己終于打破“不悟法則,不入神階”的誓言的憾悔。
小火球已經飛到了他的身前。
小火球的金邊已經隱去,顯得質樸無華。但每一顆里面,都包裹著元素法則至高無上的力量。
當天柯尼卡將軍遭伏擊時,他一人對抗帝國陸軍軍部四名傳奇強者,仍然不落下風。
最后卻依然倒在了這樣一枚小小的火球之下。
弗洛普卻只是從那朵四色之花上,扯下一片小小的葉瓣,朝著小火球丟了過去。
這是一片白色的葉瓣,內有金光隱隱震動,并迅速斂去,然后化作一片清風。
如果說元素魔法里,有比火球術更加基礎的魔法,那可能就是清風術了。
關鍵再小的火球,也能為使用者帶來收益。但清風術……可能只有在天氣炎熱的時候,給自己扇扇風了。
弗洛普在成神之后,選擇使用的第一道法術,居然就是清風術。
但再沒有用的法術,在蘊含了法則之力的時候,其展現的,都是元素魔法的極致。
清風徐來,像是一只有生命的手,拂在那些小火球上。
一枚枚小小的火球,就這樣被清風所抹開,散成一暈火環,然后繼續向四周散開,散成一簇一簇微小的火苗,最后,終于逸散在空氣之中。
弗洛普輕聲自語道,“原來風元素法則的核心,是‘均勻’。之前我一直以為是‘流動’。但為什么是‘均勻’呢……唉,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他施出這樣一道清風術,竟然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御敵,而是……
想用信仰之力撬動的法則力量,來印證一下未成神時,對于法則的領悟。
安東尼達斯的法杖頂端,不再噴出火球。因為他知道,這些火球,對于弗洛普,已經發揮不出什么作用了。
他嘆了口氣,對弗洛普說:
“你錯了,師弟,法則大道千萬條,風元素的法則,絕不僅僅是‘均勻’一條,只不過之前你的領悟方向是‘流動’,所以用信仰之力撬動出的法則力量,是比‘流動’更深層次的‘均勻’。‘均勻’是‘流動’的目的。”
“你剛剛晉入神階,對法則的力量還不甚熟悉。等你熟悉了越來越多法則的力量,自然就能撬動起更多的法則大道。從而你會發現,在傳奇階,再自以為對法則的領悟有多深,也都是那么淺薄。”
弗洛普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認真對安東尼達斯道,“多謝二師兄指點。”
“沒什么,”安東尼達斯擺擺手,他也難得有那么正經的時候,“這些都是老師當年的教誨。現在老師不知去向,我自然有義務將這些都轉述給你聽。”
“不過,在法則的道路上,你確實天資比我高很多,一入神階,就能凝出這一朵法則之花。我早入神階十多年,但是我奈何不了你。”
弗洛普看了一眼手中的四色之花,點了點頭,“但你畢竟對法則力量的領悟,要比我多十幾年,現在我們頂多勢均力敵。”
安東尼達斯索性把法杖又重新掛回馬鞍之上,“但這一場仗,仍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我勢力均敵,僅僅代表在這一條戰線上,我們雙方能夠勢均力敵。”
“好吧,我承認,缺了阿迷耶斯,尤克比起顧長風、羅梅羅還是要差了一截,在這一面上,你們能略占優勢。可幾十萬人對幾十萬人的大會戰,你們就算要打贏,還是要花很久。”
“但在西北面的戰線上,我們還有韋斯特。帝國有兩位神階,但聯邦只有你一人。”
弗洛普對他的話表示贊同,“這就是你們一開戰,就要千方百計除掉柯尼卡的原因?”
“是,如果聯邦陷入苦戰,以柯尼卡的性格,他肯定也會放棄悟透法則的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神。而且他有這個能力。”
“但他終究已經死了。聯邦四大傳奇巔峰,洛奇即使有這個心,也沒有到這個層次。理查德·羅伯茨倒是應該到了能夠成神的火候,但他已經銷聲匿跡幾十年了,怕是不會再出現了吧。”
像是在呼應安東尼達斯的話,北面冒起了滾滾狼煙。這是圣約翰堡西北面的聯邦防線,正遭受猛烈攻擊,請求后方支援的警訊。
相信不久之后,更詳細的戰報,就會有飛隼帶著,大片大片地朝顧長風這邊飛來。
弗洛普卻并不緊張,他再次對安東尼達斯的話表示了贊同。
“你說得沒錯。”
“但我幾天前,親自到靖海軍的軍營里,去和韋斯特見了一面。”
“我沒有和他起沖突,只是和他心平氣和地談了一談。我告訴他,我即將成神,能在圣約翰堡拖著你。讓他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盡管去做,不用怕你會回去干涉。”
“然后呢?”安東尼達斯的白發飄動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顯露出焦急之色。
“然后嘛,他用他的半神之力,打了我一道炎爆術,我勉強接住了。我想,他應該是能相信我的話的。”
“所以我猜,現在韋斯特大概率已經不在軍營里了,在北面帶隊打仗的,是他手下的艾可哈和趙志勇兩位將軍。對,看這架勢,是趙志勇沒錯了,他弟弟死在柯尼卡手里,他心中有仇恨,所以打得那么急。”
安東尼達斯第三次提起法杖。
“總攻!”
他下令道。
他一直很清楚,靖海侯韋斯特的野心,絕不會止于為帝國靖肅四海那么簡單。但他仍然不知道,如果沒有他一直穩穩地壓住韋斯特一頭,比如他被弗洛普拖在戰場上,而韋斯特在這個時候偷偷潛回帝國,這個瘋子會在吉爾斯都干出什么瘋狂的事情出來。
為今之計,只有盡可能地快地結束這場戰爭。
弗洛普又撕下一片花瓣,想要阻攔帝國的士兵。
安東尼達斯對著他一點指,喝道:
“禁錮!”
于是兩人再次纏斗在了一起,而雙方長達數公里的兵線,即將形成慘烈的交疊。
誰也沒想到,這場料定將會曠日持久的大戰,會在開戰第二天,就達到了白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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