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可能是那驚鴻一瞥的黑影。
秦玉白否定了心中的猜想,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我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最近超市運營的還不錯,員工都挺忙的。”
“你還真把自己的角色代入了進去啊,你別忘了你可是基金會的人,可不是什么超市老板。”
地中海扶了扶額頭。
又叮囑了幾句秦玉白,要他注意一下附近發生的異常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反正大大小小的事情可夠他忙活。
“話說,最近有沒有發現附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類似綁架呀,謀殺呀,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違法,總之不對勁的地方就是了。”
秦玉白追問了昨日去送外賣的曉們。
其他同是宅在基地上的人,問了也白問,倒只有出去了大半天的曉,或許知道些什么。
“沒有,昨日一切順利。”
“昨天都無聊到,我在湖邊喂了一下我的鯊魚。”
“倒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一切正常。”
秦玉白有些狐疑的走開,他一邊拉開了超市的大門,將營業中的招牌燈點亮。
初晨的超市,人流不是特別的多。
率先走進來的是一群大媽們,這些中老年為了鼬可是放棄了早晨的廣場舞,一大早就為了來纏著鼬做自己的女婿。
“你們昨天知道嗎,最近可發生了大事呢。”
“是失蹤案嗎?10多起失蹤呢,可嚇死個人了。”
大媽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忽然一人眼珠轉動。
“其實啊,我昨天看見了一個很奇怪的黑袍人,還帶著一個恐怖的面具,那面具的嘴巴尖的像是鐮刀,而且人高馬大的,看上去1米9的身高,行動鬼鬼祟祟的。”
“啊,是不是失蹤案和這個黑袍人有關。”
立即有人追問。
爆料的人先是搖搖頭。
“不知道,可我就是看見他輕輕碰了一下一個黃色頭發的少年的喉結,然后那個黃毛少年就栽倒在他的懷里,可我趕著上班,就沒有多看了。”
“按你這么說,很有可能啊!”
“這么恐怖的人在附近啊,看來最近也是少出門為妙。”
秦玉白愣了半晌。
大媽的聲音很快就沒響,走到了鼬那邊,已經完全聽不見其中的談話。
“真的假的?”
并不敢輕信一個街坊領居的閑談,可這料爆的也太勁爆了。
黑袍人,面具,面具嘴部彎曲如鐮刀。
或許是鴉嘴。
能夠直接符合這種猜想的,也就是只有049——疫醫。
這個存在,他原先也并不知曉琦玉的檔案,也并不知道基金會上,現在疫醫是登記為無效化。
轉眼到今日,疫醫就已經‘治愈’了二十余人。
在他眼中,這個世界之上,無處充滿了瘟疫之源。
在街上的每一位行人,都攜帶者他眼中的瘟疫,街道的每一處都是骯臟不堪,這讓他有些莫名惱火。
看見瘟疫,便會富有攻擊性,行為不可控。
尊崇著古希臘醫學家‘希波克拉底’提出的四種液體學說:膽液質,血液質,粘液質、黑膽質。
他也堅信,這四種液體的失衡,將是各種疾病的來源。
手中拎著的一坨粘液,便是一種能調整四種液體失衡的道具,在他的精心改良之下,能夠達到完全‘治愈’的程度。
又將這坨粘液置入了眼前的尸體,在神經線上進行了細微的操作,縫合。
緊接著,是一位治愈者的出現。
“二十五。”
眨眼間是第二十五名治愈者。
在他完成手術的這一刻,他早已注意到了在他街下,四處探查尋訪的基金會人員。
疫醫并不知道這些人是基金會的,可他是意識到,這些人是沖他來的。
同樣,他在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瘟疫。
“你好,我是當地民警,最近一天忽然這處區域的失蹤案暴起,請問你們有見過以下的人嗎?”
短發青年將證件掛在了胸前,他手中的資料印刷著失蹤案上的人員照片。
他問話的是一個站在街角,一言不發的黃毛。
他似乎看的很入神,卻沒有說話,眼神筆直的盯著資料上的圖片。
“請問方便說話嗎?你有見過照片上的任何一人嗎?”
直至翻到了最后一頁。
一個面容平凡的小青年,一頭醒目的黃發,赫然與眼前這個人極度相似!
短發青年忽然一怔,黃毛本先一直低頭不言不語。
這次四目相對之下。
一對渙散的瞳孔,面無血色的肌膚,甚至還能在胸口處看見被切割后,又被簡略縫合過的針線。
忽然黃毛口中低吟沙啞聲。
吶啊!
抬起雙臂忽然暴起,猛地朝短發青年抓取。
在此刻,短發青年的反應更是迅速,在黃毛襲來之前,抬手一推,勉強錯開了這記熊抱。
“果然有異常!”
心中訝異,這個看上去肌肉線條絲毫不起眼的黃毛,手上的力道不是普通壯年男子能比擬。
吶啊啊啊啊!
黃毛再度奔向短發青年,相較忽然的偷襲,此時正大光明的進攻并不棘手。
正當短發青年胸有成竹的時候,他的喉嚨處感受到了皮革的質感。
“糟了!”
一只帶著深色皮革手套的黑手,握住了他的喉結。
皮革原不是這個顏色,這是被鮮血反復浸染,又反復干涸的痕跡。
“誰?”
沒來得及看清嘴臉,在他的眼角瞥到一抹彎月般慘白的喙。
血腥味刺鼻。
咔——
“二十六。”
......
......
十分鐘后。
一隊喬裝成普通民警模樣的基金會成員,來到了原本短發青年的負責的位置。
“李大牛呢?無線電、手機都聯系不上。”
“為什么資料全都扔在了地上?”
“分頭找找,不能落單了,三人一小隊,發現異常最優先請求支援。”
撿起了短發青年掉落在原地的資料,所有人都分頭尋找起他來。
疫醫已然將一切都觀入眼內。
沒人能阻止他治療瘟疫的路途。
唯一能阻止他的,也只有那個還在遙不可及,只存在感知中的‘神’。
直至他眼前三人小隊分成五組,他的聲音略顯振奮。
“四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