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兄,我們有近十年未見了吧?”
得知陳天齊的到來,苗誠厚立即迎了出來,熱情如火。
陳天齊拱手還禮,然后半開玩笑地說道:“我還以為苗掌柜會再請某位道友,來一次讓齊某知難而退的把戲,沒想到白白期待了。”
苗誠厚笑容先是一僵,繼而面不改色地說道:“齊兄說笑了,你來福緣樓,是福緣樓之福,更是在下的榮幸,怎敢將你拒之門外。”
陳天齊笑笑,然后問道:“苗掌柜,齊某托你找的那些煉器材料可有眉目了?”
苗誠厚遲疑了那么一下,自責道:“齊兄,在下有愧,僅找到了三種,剩下的材料還希望你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陳天齊倒沒表現得很失望,“苗掌柜辛苦了,該自責的應該是齊某,那些材料無一不是罕見之物,這么多年來,真是難為你了。”
苗誠厚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有點被感動到了。
他穩了穩情緒,命侍女將三種材料拿來,等了一小會兒,侍女端著托盤去而復返。
“齊兄請看。”
拿起其中一塊金白相間的礦石,陳天齊緩緩點頭,“正是我要的雷金石。”
苗誠厚微笑著道:“自然不會有假的。”
陳天齊笑了笑,將三種材料放入乾坤袋,正色道:“苗掌柜,不知這三種材料需要多少靈石?”
苗誠厚立時一愣,隨后連擺手道:“不可,不可,福緣樓能夠在臨湖坊市站穩腳跟,皆是齊兄之功,就算是碎身糜軀都報答不了齊兄的恩情,區區幾種煉器材料,怎能收取齊兄的靈石,那豈不是沒有心肝了嗎?”
陳天齊道:“那日之事,苗掌柜已經用木童參了結,更何況,齊某也只是助福緣樓奪得了秘市的經營權,如今的福緣樓,之所以是臨湖坊市最大的商鋪,那都是苗掌柜的經營之功,跟齊某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齊某不想用那日的相助要挾苗掌柜謀取好處。”
話畢,陳天齊手在桌上一拂,留下一道儲物符。
“苗掌柜,你看符里的丹藥能否換走三種材料,如果不夠,齊某再想辦法補。”
“齊兄……”苗誠厚嘴唇劇烈顫抖,“慚愧,慚愧啊……”
感嘆著,苗誠厚拿起儲物符,也不用神識看符里的物品,便塞進了乾坤袋。
見此,陳天齊輕輕搖了搖頭,從飛燕樓那處重地搶來的丹藥都在儲物符里,無論怎么算,苗誠厚都是不吃虧的。
“苗掌柜,已經無事,齊某便告辭了。”
“齊兄這便要走了嗎?”苗誠厚驚訝起身。
陳天齊笑著道:“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
兩人依依惜別,苗誠厚回到福緣樓,拿出那道儲物符,神識探入進去,未久,他猛然起身,面上滿是震驚之色。
一路無話。
回到五行門,到了天齊峰上,陳天齊便聽到一聲聲響徹云霄的撞鐘聲。
“當……”
“當……”
天空上御劍飛行的陸千千隨即降落下來,問道:“天齊師兄,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應當是。”
話畢,陳天齊便看到一道遁光向崇道殿的方向疾馳而去,應該是某位長老。
陸千千眼珠子一轉,略顯興奮地問道:“天齊師兄,不會是元靈界要遭到滅頂之災了吧?”
陳天齊白了陸千千一眼,“如果元靈界真有毀滅的那天,第一個死的就是你這種沒什么實力,還整天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丫頭。”
陸千千嘿嘿笑道:“就算天塌了,有師兄保護我,我不怕。”
“真到了那時候,我都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情管你。”
“天齊師兄,你好狠。”陸千千手捂著心口,跌退數步。
陳天齊表情漠然,冷冷說道:“我的心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師兄!”
頭頂上空忽然傳來包富潤的聲音。
陳天齊抬首望去,見包富潤滿面焦急,撤了大陣,后者隨即降落下來,急切道:“師兄,大事不好了。”
陳天齊眉毛一挑,神色自若道:“慢慢說,發生什么事了?”
“十萬大山的妖獸暴動了,多處村莊城邑被毀,百姓死傷無數,那群妖獸就像蝗蟲一樣四處肆虐,掌門召各位長老到崇道殿,應當就是為了商議一個對策出來。”
陳天齊思索片刻,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包富潤猶豫,吞吞吐吐。
“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包富潤長吐口氣,人變得輕松起來了。
陸千千眼睛瞇了起來,繞著包富潤走了幾圈,從頭到腳打量,“包師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能見人的事情了?”
包富潤漲紅了臉,“休要胡說!”
“那你有什么好隱瞞的?”陸千千猛拍了一下包富潤的肩膀,后者一個哆嗦,兩股戰戰,險些沒站住。
“包師兄,你看你做賊心虛的樣子,肯定做了什么壞事,快,從實招來,本姑娘饒你不死!”
“我……我……”
“千千,莫要再戲弄你的包師兄了,他不想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師兄,不是……”包富潤小心翼翼看著陳天齊的表情,小聲說道,“我不是不想說,而是怕你責怪我。”
“哦?”陳天齊半邊眉毛挑起,好奇道,“你說說看,你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也也……也不是傷天害理……”包富潤撓著頭,苦著臉道,“我爹讓我……”
包富潤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到了鹿鳴山,由于怕給常廣云抹黑,便沒有報出自己是五行門四長老常廣云的弟子,而是直截了當放出近十萬道中品符箓,遮天蔽日籠罩整座鹿鳴山,使那伙散修知難而退,主動讓出了那處洞天福地。
“包師兄,你出息了啊。”陸千千不停拍著包富潤的肩膀,“竟然連這種打家劫舍的事情都干出來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平日里溫潤和善,只知道畫符的包師兄竟然是個狠人!”
說完,陸千千湊到包富潤耳邊,氣沖沖道:“這么好玩的事情為什么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