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黛玉小院。
聽著賈環這話,黛玉心里有些甜蜜,她知道,一直以來,對于這個‘大臉寶’,環哥兒都是退避三舍的,不想去招惹他。
然而,最近沖突最為嚴重的一次,卻是因為她的緣故。
看著一臉認真的賈環,黛玉忍不住就癡住了,星眉劍目,文雅之中帶著一種剛毅。
似乎察覺到了黛玉的眼神,賈環轉過頭微微一笑,頓時,黛玉像偷糖吃被發現的孩子一樣,趕緊將頭轉到另一邊,俏臉再次羞紅起來,煞是好看。
賈環笑了笑,只覺有趣,隨后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準備起身告辭道:“時間也不早了,姐姐好生休息,明日我再來陪姐姐解解悶。”
“嗯。”
黛玉點頭,轉過身來,一雙亮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離去,嘴角卻勾勒出一抹笑容。
回到寧國府,登仙閣。
一進到書房,晴雯就趕緊倒茶過來,急忙問道:“三爺,林姑娘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你們先去出去休息,我再坐一會子。”
聽得賈環這樣說,晴雯知道三爺應該是要想事情,所以輕輕地退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微微閉著雙眼,他不禁皺了眉頭,這一次黛玉吐血,讓他有些擔憂。
原著中,哪怕黛玉生氣的時間比較多,但是只有在最后快離世的時候才吐了血。
而這次竟然這么嚴重,他又不敢提及發生了什么,生怕黛玉病情加重。
一想起大臉寶,賈環整個人都是頭疼的,要說這人還真的沒什么壞心眼,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一樣。
從小跟著賈母,要月亮不給星星的,在榮國府里稱王稱霸,人人都順著他,導致養成了喜歡胡作非為的性子。
又不明白自己的行為會給別人造成多大的傷害,比如白金釧跳井身死,比如晴雯被趕出府因病情加重而亡,又比如私藏忠順王府的戲子等等。
事情發生之后,他也是后悔的,但就是一直唯唯諾諾的,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然后流幾滴眼淚,也就過去了。
“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黛玉離了你總是好的。大臉寶,就算是你是天上的神仙降世,咱們也來較量一番。”
心里打定主意,賈環起身回到臥室,又在晴雯和彩霞的服侍下,這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賈環鍛煉完,梳洗完畢,急忙朝著榮國府而去。
大清早,賈母處。
賈母剛起床,鴛鴦就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賈母昨晚發生的事情。
見她這樣,賈母笑道:“你這孩子,可是有事瞞著我?”
鴛鴦點點頭,隨后解釋道:“老太太,昨兒個林姑娘和寶二爺又吵起來了。”
一聽兩個孩子又吵起來了,賈母搖頭苦笑道:“這兩個玉兒就像是冤家一般,這么幾年,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了。”
“不是的,老太太,寶二爺將林姑娘氣得吐血了,環三爺過來后,還讓人去請了太醫,聽說當時林姑娘吐了環三爺一臉的血。
因為當時老太太已經困了,加上太醫過來后診斷,林姑娘已無大礙,所以才沒有驚動您老人家。”鴛鴦一五一十地說道。
聞言,賈母吃了一驚,頓時問道:“怎會這樣嚴重?寶玉呢,他沒事兒吧?”
聽得賈母不先問黛玉病情,反倒問寶二爺的情況,鴛鴦雖然無法理解,卻能夠了解賈母對寶二爺的心。
于是趕緊答道:“寶二爺沒事兒,我去瞧過,只是有些哭得狠了,眼睛有些紅腫。”
賈母松了一口氣,隨后又道:“你讓下面的人將柜子里那瓶消腫的藥膏送去給寶玉,另外再將年前南安郡王家送來的血燕窩送去,并告訴他好生養著,莫要留下病根。”
“是,老太太。”鴛鴦點頭應下。
賈母定下心來,這才想起黛玉吐血吐血的事,心里也是有些過意不去,又擔心黛玉病情,于是說道:“我去看看黛玉,她的身子骨從小就不好,如今又吐了血,恐怕傷到了本源。”
說罷,賈母起身朝著黛玉小院而去。
且說賈政一大早便和幾個清客討論時文詩經,精神頭極好。
忽然,通過窗戶看到外面兩個小廝正要交頭接耳的,那模樣似乎怕被人聽見一般,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賈政頓時發怒,大聲說道:“你們兩一大早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二老爺饒命,二老爺饒命。”兩小廝嚇了一跳,頓時跪在地上求饒。
見二人這般,賈政更加不喜,立刻說道:“還不趕緊如實說來,所有隱瞞,立刻拖出去打死。”
兩小廝相互看了一眼,隨后左邊稍微大一點的小廝有些害怕地說道:“回二老爺,我們剛剛再說,昨天寶二爺又和林姑娘吵架了,還將林姑娘氣得吐了血。
而且林姑娘身子骨本就不好,寶二爺也不知道讓著林姑娘一點,若是林姑娘真氣出好歹來,恐怕林家姑爺會對咱們家有不滿。”
小廝一說完,趕緊低下頭,頓時與另一個小廝擠了擠眼睛。
右邊的小廝會意,也趕緊說道:“是啊,二老爺,聽說昨兒要不是太醫院的李太醫來得及時,恐怕林姑娘就好不了了。”
賈政瞬間只覺怒上心頭,心里的無名火正在熊熊燃燒,轉過頭又看幾個清客的面色,頓時大怒道:“這小畜生,真真該活活打死!”
原本有一個愛讀書,且能夠讀書的兒子,雖然只是個庶子,但終究是他的兒子,且今年秋圍便準備下場一試了,若是能夠中舉,他賈存周也能夠揚眉吐氣一回。
沒想到賈環又被過繼到寧國府賈敬的名下,從名義上來講,這個兒子已經不是他的了,而自己的嫡子,竟然還這般荒唐。
兩相對比之下,賈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氣沖沖的帶著人,朝著碧紗櫥里而去。
望著離去的賈政,兩小廝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喜上心頭,一只手還下意識地摸了摸袖子里的銀票。
一路上,賈政是越想越氣,似乎感覺到整個人都快要炸了一樣。
由于天兒還早,碧紗櫥里,大臉寶都還未起床,加上昨兒個襲人安慰他,兩人說著說著,便呼吸急促,忍不住親上了。
瞬間,這種感覺讓大臉寶非常享受,不知不覺間便將襲人的衣服褪了下去,雖然未曾越過最后一道防線,但也玩到了半夜兩三點。
賈政帶著人走了進來,院中的丫鬟還一個個的未起床,就算有一兩個起得早的,也都在見到賈政的瞬間被嚇壞了。
剛要行禮,準備讓大臉寶屋里有所準備,但是卻被賈政給制止了。
賈政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還關著房門的屋子,頓時心里更加憤怒,于是顧不得其他,一腳踢了上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