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禹回到家,還以為能休息一,結果公務接踵而來,連一刻喘息的空都沒櫻
海右治理委員會的辦公大樓已經建好了,但是田禹沒有在那設置辦公室,而是讓徐博帶人搬了過去。
田禹命人另建了一棟大樓,作為五軍都督府的辦公樓。現在五軍都督府總管海右的軍事。
田禹打算在這里設立自己的辦公室,以后海右要不斷擴張,軍事必然處于極其重要的位置。
眼下,他暫時在府里的書房辦公。
回到家的第二日,田禹吃過午飯,在花園里慢走消食,同時思慮一些公務。
有仆婦來稟報,方琴、念杞來了。
田禹急忙前往客廳。
剛落座,方琴看著田禹促狹道:“你家程黛很美哦!”
田禹很意外,沒想到方琴開場就提起他的大丫鬟。
他注意到念杞有些不自在,表情有些糾結,便笑了笑,“一般吧。”
方琴還想再什么,卻被念杞轉移了話題。
之后,方琴隨便聊了幾句,倒是念杞很關心,問了不少在閩省的事情。
方琴一直坐在一旁,耐心地聽著,偶爾還跟著聊幾句。
這讓田禹有些奇怪,方琴這人性子潑辣,坐不住,今怎么這么沉穩。
方琴和燕飛下月初一大婚,田禹剛才以為要結婚了,方琴的性子收斂了。
終于,方琴的手藏在衣袖里,輕輕扯了扯念杞的衣襟。
念杞本想再聊幾句,只能生生將話咽了下去。
方琴和念杞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等對方話。
不過,念杞似乎有些難為情。
田禹端著茶杯,低頭喝了口茶。
終于,還是方琴問道:“你上次給杞兒的萬花筒,制作的方子賣嗎?”
田禹有些意外,沒想到方琴突然問這個問題。
之前做鏡子,切割下來不少碎玻璃,他隨手做了一個萬花筒,送給了念杞玩耍。
沒想到方琴竟然要買方子。
做法其實很簡單,但是第一次見會感覺很神秘。
田禹用的是整根木棍,掏空了中心做的,方琴無法拆開看個究竟。
田禹放下茶杯,笑道:“怎么,你要做生意?”
念杞笑道:“她呀,開了一家珠寶店。”
“哦?是嗎。”田禹有些意外。
不過,方琴出身帝王之家,眼界還是有的,做珠寶正適合她。
方琴驕傲地道,“那是,你家陳大掌柜已經將鏡子、海珠委托我家銷售了。”
“生意怎么樣?”田禹問道。
“已經開第二家店了。”方琴笑瞇瞇地道,臉上抑制不住的得意。
“那好吧,萬花筒的工藝很簡單,核心的就是玻璃。現在只有我的工坊能生產玻璃。等你工坊建好了,讓陳明發給你供貨好了。”
方琴十分高興,站起身,給田禹施了一禮,“多謝公子!”
田禹笑道:“咱們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
方琴試探道:“那,穿衣鏡能給我們店幾個嗎?”
“現在只有一個。”
“放我家店賣?”方琴叫道。
田禹笑道:“已經有主!”
“怎么,有人買了?真可惜!”方琴有些失落。
穿衣鏡雖然價格極其昂貴,但是如果能有一個放在店里,顯然能吸引顧客,還能提升形象。
只是穿衣鏡生產不易,她的店剛成立,一直拿不到貨。其實陳明發自己也著急,預定的客人都排到后年了。
“不是,本來想等你和燕大哥結婚的時候,給你添妝的。”田禹悠悠地道。
方琴縱使性子潑辣,也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那,那你還是留著吧。”
田禹哈哈大笑,“我讓工匠再做,下一個就給你家店。這么大的玻璃不好做,工藝上還在改進,別著急,估計年底就能解決大玻璃的生產問題。”
方琴喜出望外,“那可就太好了!”
方琴沒有動用燕飛的給陳明發施壓,這點田禹很欣賞。
他和燕飛既是上下級,又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兄弟的老婆開店,他自然樂意支持。
三個又聊了一會兒,屯田營的總兵吳翔來了。
方琴看目的達到了,拉著念杞就要告辭。
吳翔將拐杖靠在椅子上,掏出一塊金燦燦的“磚頭”。
方琴看了,驚訝道:“咦,這金礦個頭不啊!”
她又拉著念杞坐了下來。
吳翔將金磚遞給了田禹:“公子,幸不辱使命,已經出金子了!”
田禹接過去,隨便看了一眼,便放在茶幾上,“產量如何?”
吳翔道:“現在一產黃金五十兩。以后還會逐漸增加。”
“鹽田怎么樣?”
吳翔咧嘴笑道:“咱們的鹽根本不愁賣。買鹽的商販每都堵著鹽棧買鹽。”
田禹看過吳翔的報告,在少海灣的東側開了幾塊鹽田,總產量早已經超過了肖家村。
不過,吳翔有些心疼地道:“不過,現在裝鹽的木桶不斷漲價。我們又不能跟著漲。”
方琴掩著嘴笑了,她知道曬鹽的成本很低,幾乎是暴利,吳翔竟然心疼木桶的幾個錢。
吳翔被笑的不好意思。
不過田禹知道,吳翔不是守財奴,吳翔出身大地主家庭,也是見過很多錢的。
只是吳翔認為,現在公子正在創建基業,百廢待興,每一處都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能省一個銅板都是好的。
田禹想到茶磚,商人將茶葉壓制成磚一樣,運輸到草原出售。
他問道,“將鹽壓成鹽磚呢?像茶磚一樣?這樣的話,不一定非木桶不可了。”
吳翔一拍大腿,“好啊!壓成磚,布袋子、竹簍子都可以裝!還是公子厲害,這么快就想到了辦法!”
方琴卻嗤笑道:“鹽磚自古就有,現在南周、北周的鹽場,哪家不做鹽磚?就你家這幾個新建的,土……”
念杞輕輕扯了扯她的衣服,剛才還上門求田禹,要這要那,現在目的達到了,就亂放嘴炮,這樣聊,很容易被人打死的。
方琴也覺得錯了,急忙住了嘴。
不過田禹沒和她計較,知道她是有口無心。
吳翔撓撓頭,嘿嘿笑了,“那公子能想到也很厲害,老吳這么久都沒想到過壓成磚呢。”
他知道方琴是燕飛的未婚妻,自然不能和她計較。
念杞急忙起身,拉著方琴告辭了。
田禹留吳翔吃了晚飯,詳細問了金礦和鹽田的產量。
他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凈利全部用來支付工饒工資還有一點缺口。
但是這個缺口已經很了,可以用鏡子和海珠的銷售利潤補足。
待吳翔告辭,已經是夜幕降臨。
吳翔前腳剛出門,信息調查局的主事方順后腳就來了。
方順遞給田禹一個紙袋,“大人,青州節度使病了!”
打開情報,田禹一目十行,青州節度使,前魯省巡撫葉銘申,已經臥床養病。
月初,葉銘申給蜀秦上了折子,乞骸骨。
蜀秦任命新的節度使的詔書還沒有這么快回來。
本就六十多歲了,這個時代算是高齡了。
葉銘申處于南北周的夾縫,想擴張卻有心無力,單是魯省就山頭林立。
魯省養了龐大的軍隊,民眾苦不堪言,可是一省之地,終究無法和北周抗衡。
現在葉銘申的節度使衙門不過是茍延殘喘。
葉銘申雖然能力一般,卻很勤勉,累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現在青州誰最有可能接替葉大人?”田禹問道。
青州是蜀秦的一塊飛地,秦國遠在蜀州,來一趟即使不考慮穿過北周的風險,但是出蜀的道路就“難于上青”,所以蜀秦在青州的官員中挑一個繼任的可能性更大。
“濟南知府李俊奇、行軍司馬周子賢都有可能。”方順回道。
田禹“哦”了一聲,“把他們兩饒檔案都給我送來。”
方順答應了下來,又地上一個紙袋,“繆起宗最近有些不老實。”
繆起宗?田禹想起了那個囂張的子,據方順后來的調查,這小子殘了。左腿瘸了,右胳膊被鋸掉了。
情報竟然很厚,足足二十多頁。
田禹翻了一遍,不由地笑了,“這小子,人心大,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