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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慕林直接打發人去卞家大門口打聽,打聽得他家老太太太太也打算往報恩寺來的,只是沒租到落腳的宅子,也沒有定到客棧的客房什么的,所以還沒有動身,估摸著要到法會當天才能來,也就放心了。
謝映容如果真打算跟卞家人見面,那肯定會有與他們同行的時候。謝慕林留了人手盯著卞家人,又再派了另一撥人,往東昌號大門口去了,只要薛四姑娘出現,這撥人也會立刻仔細觀察對方的動靜,并飛報回報恩寺。
至于客店那個帶走謝映容與蜜蠟的小子,他家里已經有了大金姨娘派去的人,只要安排好輪班的人手即可。只要謝映容不是真被誰拐了去,她總會出現的。
等安排好了這一切,謝慕林方才回到暫住的地方。這時候天已經黑了,謝顯之剛從報恩寺里回來,正身心俱疲呢,就被二妹妹告知了噩耗。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三妹妹怎么能這樣做?!她真是糊涂!”
謝慕林把大金姨娘與蔣婆子查到的消息告訴了他,道:“我已經親自確認過了,東昌號確實是薛四姑娘外家的產業,如今歸屬她所有。而那個帶走三妹妹與蜜蠟的客店小子,據周圍的人說,也是個憨厚老實的人,不太機靈,但沒什么壞心。他在三山門外碼頭一帶是個坐地戶,家里親戚朋友一大堆,等閑不會有拐子之類的人盯上他的。若是三妹妹出了客店就直奔東昌號,并且由商號的人安排住下的話,安全上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我只發愁她見了薛四姑娘會說什么?她當日生病時說胡話,好象說過讓薛家離太子遠些之類的……”
謝顯之面色微微一變:“她應該不會如此糊涂吧?!”但又覺得說不準,因為這個三妹,這一年來說的話,做的事,都太叫人看不透了,簡直就象是完全變了個人。他已經沒法預測到她會做些什么了。
他只能給自己壯膽:“三妹妹當日好歹也救了薛四姑娘一命,她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即使說錯了什么不該說的,薛四姑娘承了她的恩情,想必不會太計較。況且這種話固然不該說,卻稱不上什么罪過不罪過的。三妹妹也不是小門小戶里的毛丫頭,薛四姑娘好歹要看著些我們謝家的臉面,頂多只是把三妹妹打發走吧?”
更何況,二妹妹前兒才跟自己提過,從蕭瑞那里打聽到些消息,道是太子刻薄寡恩,已經令薛家人生出不滿來。薛四姑娘平日在家估計也沒少聽身邊的人說東宮壞話,她又不是那位被選為太子妃的大小姐,再生氣又能生氣到哪里去呢?再怎么說,三妹妹也是救過她性命的……
謝顯之一直拿謝映容救過落水的薛四姑娘來安慰自己,謝慕林把自己派人盯梢的事兒說了,他連連點頭:“這么做很對,不要驚動太多人,悄悄兒留意這三處動靜,若能悄無聲息地把人找回來,自然還是別張揚的好。我們家的名聲能保住,你們姐妹幾個也不會受連累。”
至于始作俑者謝映容……
謝顯之嘆了口氣:“早些將三妹妹帶離京城也好,她在這里是不肯死心的,無論如何也想要嫁得高門,卻不在父母長輩跟前獻殷勤,一心憑著自己去外頭賣弄。我真不知她如今怎會變成這副模樣……等回到老家,還得請宗房大伯祖母、大伯娘想個法子,好生教導她些規矩才好。禁足是必須的,蜜蠟是一定不能留下來了,金姨娘……只怕也要吃掛落。我只有些犯愁,若真的把三妹妹送到廟里去清修,她這輩子就沒法嫁人了。父親若知道我這么做,會不會怨我對弟妹太過嚴酷無情?”
謝慕林擺擺手:“只怕爹爹比你都要著惱呢。三妹妹的所作所為,好象當他不存在似的,你以為爹爹心里不生氣?”她倒是能理解,上輩子謝璞不是沒平反嗎?他入了罪,不知是死了還是流放,反正不在跟前。謝映容要嫁人,他也做不了主,只能靠她自個兒操持。她不是什么聰明姑娘,估計重生后就沒轉過彎來,還覺得可以象上輩子那樣行事呢,就直接把謝璞跟文氏給忽略了。
但別人家卻是不會忽略這種事的,所以謝映容碰壁的日子還長著呢。
兄妹倆議定了應對方針,倒是不約而同地認為,這件事暫時不必告訴謝映慧,免得她煩心。她如今受了傷,傷得不重,但很折騰人,脾氣肯定好不了。她又素來看不慣謝映容,每每看到這個庶妹作妖,就忍不住激動大罵。萬一知道謝映容私逃的事,還不知會如何大怒呢。何苦叫她為了這種事生氣?等把人找到了,再告訴她不遲。
一夜無事,次日清晨起來,謝慕林與謝顯之一塊兒吃了早飯,商量了一會兒今日要做的事,后者就出發去報恩寺了。一方面他要去外祖母靈前磕頭上香,另一方面也是看望受傷的妹妹。同時,曹家那邊若有信兒,他在永寧長公主那邊待著,只怕消息還靈通些。事關自家的大筆產業,他當然不能心大地任由曹文泰拖拉,定要催一催的。
謝慕林這邊也迎來了毛掌柜。對方對于謝映慧受傷一事,也十分意外與擔心,但聽說有可能把被奪走的部分產業拿回來,他又喜出望外了。他跟謝慕林討論了一下,等產業拿回來后,該如何處理,哪些要賣掉,哪些要保留,重新投回謝家來的掌柜、伙計們,又該如何安置……
等商量完了,他方才提了一句:“東昌號的大掌柜昨兒特地找到我們那兒,與我聊了半晌,只問些少爺姑娘們平日的瑣事,什么正事兒都沒提就走了。我覺得他有些古怪,后來又聽蔡老田說了三姑娘的事,估摸著三姑娘應該就在東昌號大掌柜那里,卻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謝慕林呆了一呆,忍不住苦笑:“毛掌柜,你怎么這會子才跟我說這事兒?”不是該一見面就告訴她的嗎?
毛掌柜擺擺手:“昨兒晚上我見了東昌號大掌柜的模樣,猜到三姑娘在他們那兒,就不擔心啦。我聽說三姑娘救過他們大東家薛四姑娘,想必是三姑娘不想受家里約束,就去找人家姑娘幫忙?這種事兒怎么可能辦到?就是薛四姑娘有心護著她,只要我們大少爺去跟薛家的人提一提,薛家也會叫薛四姑娘放人的。所以我不用著急,先跟二姑娘把正事兒辦了再說。”說實話,他對那位愛折騰的三姑娘也不耐煩得很哪!
謝慕林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三妹妹打算跟薛四姑娘說什么,就怕她不懂事說錯了話,把人給得罪了。”
毛掌柜擺擺手:“得罪就得罪了。薛四姑娘做不得薛家的主。至于東昌號……如今也就是大掌柜還勉強支撐著罷了,薛家早就安插了好些人手進商號,薛四姑娘根本就攔不住!等回頭我跟那位大掌柜談一筆茶葉生意,他多半就會把三姑娘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