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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有什么好解釋的?謝慕林本來就不樂意叫謝映容再與卞家來往,因此直接說:“門房壓下請帖不告訴你,確實是我吩咐的。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一知道這事兒,肯定就要上卞家搞事了。你如今落得禁足的下場,不就是因為搞了事?我既是為了全家人的臉面著想,也是在為你著想,為卞家人著想,需要給你什么解釋?!”
謝映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也是做姐姐的該說的話?!我早就說了要與卞大姑娘一聚,你當時答應得發好的,忽然反悔,本就有錯在先,如今竟然還往我頭上潑臟水?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謝慕林翻了個白眼:“我往你頭上潑臟水了嗎?難道你去卞家不是存了私心?你還覺得自個兒做的事仍舊是秘密呢?!珍珠從頭到尾看得分明,還把你不知道的事都給看清楚了。你自己漏了餡,得罪了卞家人,是不是還自我感覺良好,只是老太太和我存心要壞你的好事呢?!”
謝映容一愣,強自爭辯道:“我做什么了?我怎么得罪卞家人了?!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卞老太太與卞太太對我好著呢,卞大姑娘更是我至交好友,若不是老太太要禁我的足,我過兩日還要到他們家去做客的!”
謝慕林嗤笑道:“得了,你一向就是這么自我感覺良好,以為自己的手段很高竿,做法很聰明呢?卻不知道人家長輩早見慣了世面,什么沒見識過呀?你拉著卞大姑娘回房間密談,打聽了半天人家的未婚夫婿,問得人家卞大姑娘都不好意思了。她性情天真,又相信你,沒有對你起疑,但人家親娘可不是好忽悠的!珍珠親眼看見卞太太派了心腹丫頭去偷聽你們談話的內容,那丫頭回來稟報主人的時候,卞老太太和卞太太壓根兒就沒有叫珍珠回避的意思。你以為老太太為什么那么生氣?還不是因為你在卞家自作聰明,在卞老太太面前丟盡了她的臉?!”
謝映容大吃一驚。這事兒她還真的不知道!她腦中飛快地思考起卞家婆媳知道她與卞大姑娘的交談內容后,會有什么后果?她們是否會嫌她打聽得太過仔細了?后來她們咬死了不肯邀她同赴平昌侯府的賞菊會,莫非也有這個緣故?可卞老太太也主動提出要替她做媒,幫她嫁入平昌侯府,與卞大姑娘做妯娌了,又有什么可惱的……
謝映容忽地臉色一變,終于反應了過來。卞老太太與卞太太定是誤會她了!她要確認萬秀是否就是上輩子傳聞中那位飛黃騰達的新君心腹,因此才會仔細打聽他的消息,一旦確認他不是,就立刻把目標轉向了萬家其他子弟。可卞家婆媳不知內情,見她關注萬秀,八成是誤以為她看上萬秀了吧?!
卞大姑娘在她眼里就是個傻姑娘,不知走了什么天大的運道,才定下了這么一樁好親事。只要萬秀日后不會成為那個要發達的萬家庶子報復的對象,卞大姑娘將來的日子多半能過得不錯。如果錯過了萬秀,她恐怕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人家了。也難怪卞老太太與卞太太如此著緊這門親事,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提防起來。
謝映容心里確實妒忌卞大姑娘,但弄清楚萬秀的身份后,這份妒忌就淡了許多。說白了,萬秀若僅僅只是一個尋常侯門子弟,未來不是特別風光的話,也入不了謝映容的眼。因此,她對卞家婆媳忽然轉變的態度,就感到格外的不滿了。
她又不是真的看上了萬秀,不就打聽了幾句嗎?她們犯得著攔她的青云之路?好歹她也是救過卞老太太性命的,當年還幫著卞家討好過太后娘娘,得了太后的賞。如今卞舉人能得四皇子青睞,還不都是托了她的福?!雖說卞家也因此錯失了三皇子那邊的路子,可若沒有她謝映容,他們眼下的境況只怕還要更不堪呢!真真是恩將仇報!
謝映容心中氣惱怨憤,很想就此將卞家踢開,再不來往了,畢竟刻意裝乖去討好幾個看不上的人,也是很累的。可她轉念一想,又記起自己的目標萬家庶子還沒查清身份,但有卞家在,總比自行去盲目打聽要方便得多,要促成婚事也更容易。而她在京城,除了卞家,就再無別的幫手了,還是不能就這么斷了關系。除非她真的就甘心去北平嫁人,否則,還是要繼續討好卞家人才行。
想到這里,謝映容就忍住氣,對謝慕林道:“卞家人這是誤會我了,我是……聽說有個姓萬的紈绔子弟,在外頭不做好事,一聽說卞大姑娘的未婚夫也姓萬,便擔心是同一人,因此特地打聽得清楚些。這是我對卞大姑娘的關心,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我當時心急,沒有留意到卞老太太與卞太太的想法,是我的疏忽,回頭我會給她們寫信解釋清楚的。二姐姐……你會答應幫我把信送過去吧?”
謝慕林瞥了她一眼:“行啊,你把信寫好,給我過過目,確認沒問題了,我會幫你把信送過去的。畢竟,我們謝家還要臉面,總不能叫人家繼續誤會我們家的女孩兒真的看上人家的女婿了吧?但你最好悠著點兒,想找什么借口,也得找個能圓得上謊的,別再次被人家給拆穿了,更顯得你一直在撒謊,到時候別人對你就真的再無信任了。”
謝映容的表情頓時就不自在了:“二姐姐在胡說些什……”
話未說完,就被謝慕林打斷:“比如你聽說的姓萬的紈绔子弟,你是從哪里聽來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聽別人說過這種閑話?你有具體的目標可供人參考嗎?別跟我說是租咱們家院子的那戶人家。”
謝映容張張口,咬牙道:“自然是平昌侯府的子弟!正因為是他家的人,我一聽說卞大姑娘是訂給了他家,方才擔心起來的!”
謝慕林笑笑:“很好,這個說法是能圓得上的,那你就這么解釋吧。不過,既然你知道萬家有紈绔子弟嫁不得,那你也最好別去萬家赴什么賞菊宴了,更別勞動人家卞老太太給你牽線做媒。萬一真給你說了個姓萬的紈绔子弟,那豈不是害了你?爹爹好歹也是堂堂三品高官,在燕王殿下面前十分體面,萬萬沒有把親生女兒嫁給紈绔子弟的道理,他丟不起這個臉呢!”
她起身就往外走,順便多叮囑幾句:“道理我都是明白的,但老太太正惱怒你騙了她,她老人家的脾氣你也清楚,三五天的消不了氣,你就暫時消停些,老老實實待在家里修身養性,抄抄佛經,練練字,回頭尋個老太太高興的時候,給她磕個頭認個錯,嘴甜哄她幾句,也就完事兒了。別出門惹事啊!”
話音落下時,她已經出了院門,只留下謝映容在后頭瞠目結舌,懊惱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