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你了。”沙王惡毒的目光望向姜易。
方才姜易用傀影術耍了他,他便對姜易記下了一筆賬。
這些年得罪他的人,都難逃一死。
沙王一揮手,沙手長了十多丈,直抓向姜易。
姜易卻一動不動,躲也不躲。
不過沙手抓住姜易的剎那間,沙王“咦”了一聲,居然抓空了。
這是個幻影!
便在沙王詫異之時,姜易的本體已經反身沖進了石峰之間。
這祭壇是沙王的主場,姜易想將他引到別處去。
沙王倏忽彈身而起,化作一團黃沙,直追向姜易。
姜易感覺到一陣黃沙撲來,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片刻之后,黃沙已經擋在他身前。
沙團中伸出一只沙手,尖銳的破風之聲傳來,直抓向姜易的咽喉。
這沙王修為不弱,姜易不敢掉以輕心。
此時其他人都沒有意識了,自己也就沒有顧忌。
姜易全神貫注,凝神,聚一,駕馭起烏木棍,快速向沙王刺去。
“刷——”
沙手涌了上來,將烏木棍直接吞沒。
同時腳下不知何時,已經包圍過來的黃沙,從腳跟向上蔓延,將姜易的雙腿牢牢抓住。
姜易是動也不能動,退也不能退……
沙團在半空旋轉,又幻化出沙王。
他譏笑道:“臭小子,憑你這點修為,還敢來石林殺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姜易無奈地道:“早知道是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打死我也不來。”
沙王仰天大笑,周身的沙子隨著他笑的顫動“刷刷刷”往下落。
他一揮手,沙手將姜易纏住,把姜易整個人緩緩抬起,舉上半空。
“你放心,我不會這么快讓你死的。以你的修為,絕不可能學會傀影術,快說,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法門?”
原來沙王是瞧見姜易用了傀影術,這種制造幻影的術法,通常需要有很強的真氣作為支撐。
不是第一筑基境的人可以使出的。
所以他就想一定是姜易有什么特殊的法門。
若是他能拿到這個法門,日后便可以多一種絕技。
沙王將沙手逐漸捏緊,姜易聽到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響。
“不說是吧,那就讓你嘗嘗我的‘沙之血祭’,沙子會慢慢滲透進你的身子,最后將你漸漸腐蝕成一灘血色沙水。一般人是不配我用這一招的,你能死于它之手,你應該感到榮幸。”
姜易暗道:榮幸個錘子,死都死了,有什么區別。
不過他很快便感覺到了區別,那沙子向皮膚鉆來,如千萬只蟲蟻嗜咬,劇痛難忍。
這樣折磨人,還不如直接一刀砍死來得痛快。
沙王仰頭大笑,笑聲回蕩在祭壇上下,回響不絕。
姜易試著掙脫開,但方掙開一點,又有更大的力包裹而來。
沙王自負地道:“哈哈,就憑你的修為也想掙脫我沙之血祭,真是笑話。”
但很快他的笑就戛然而止。
因為,姜易伸出了兩根手指。
“你真的看得清我的修為嗎?”姜易嘴角拉起一個微微的弧度。
他將體內的隱仙石慢慢移開,將那壓抑在里邊的修為逐漸顯露出來。
沙王瞬間感覺到,自己沙手中的這個人,居然散發出了一股強大的殺氣。
而且這股殺氣越來越強,不斷膨脹。
這修為是……第二元嬰境?
第三化神境?
第四返虛境?
第五歸道境!
隨著那股殺氣越來越盛,沙手上的沙子不斷被強大的殺氣給震落。
“你……你……”沙王的臉漸漸僵了。
沒有想到,姜易的修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驟然提升。
沙王一聲驚呼,連忙松開沙手。
但是已經太遲了。
姜易兩指猛地一劃,沙手被直接撕開,沙之血祭的陣法當即碎裂。
“你!不可能……”沙王連忙向后退開,越上一座小石峰,怔然地望著姜易。
姜易此時兩指橫在胸前,真氣在他周身形成一股氣旋,周圍的青草全部被震開。
沙王驚恐地望著驟然變強的姜易:“你藏住了自己的修為!”
姜易傲然獨立,抬頭望著沙王,目光逼視之下,沙王覺得后背陣陣發涼。
其實,姜易還是留了底牌。
他只將修為暴露到第五歸道境,這個境界對付沙王已經夠了,沒必要展現出自己全部的實力。
“是我小看你了。”沙王知道臨敵時要是過于慌亂,會讓自己落于下風,于是強行鎮定下來,對姜易道,“不過,方才我的沙之血祭還沒有發揮全部的威力。接下來,你就不可能破開它了……”
說話間沙王眉頭緊鎖,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交錯十字,厲聲喝道:“大陣——沙之血祭!”
頓時滿地黃沙緩緩浮上半空,億萬沙塵彌散在姜易周身,隨即靜止不動。
“這一回,你死定了!”沙王怒吼陣陣,全身青筋暴起,交為十字的雙手猛然揮出。
億萬顆沙子轉眼間一齊射向姜易,頓時整個石林間發出了“噼噼啪啪”的響聲。
和先前包裹住人體,慢慢滲透腐蝕不同。
這一次的沙之血祭速度明顯加快,億萬顆沙子一旦射穿人體,可以在瞬間將人腐蝕成一灘血水。
沙子不斷向姜易射去,漫起了濃厚的塵埃。
沙王望著這景象,又哈哈大笑起來:“就算你是第五歸道境,在我沙之血祭下也難逃一死,因為這是我的禁忌之術!”
原來要用沙之血祭的大陣,需要充沛的魔氣,以沙王目前的修為,本來無法支撐起這么強大的陣法。
但是他為了擊敗姜易,用損元大法,將自己的精血燃燒,以創造出足夠多的魔氣。
精血乃命之根本,他燃燒了精血就相當于損耗了自己的壽元。
以折壽為代價,也要置姜易于死地,足見他對姜易的畏懼。
漸漸地,塵埃散開,眼前出現了一座幾丈高的沙丘。
沙王盯著沙丘,臉上露出了殘酷的微笑:“和我作對的,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
“是嗎,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原來就這個水平。”
沙丘里傳出了一聲嘆息。
沙王的笑登時僵住了:“你……你沒死……”
“不錯,只不過,這一回死的,恐怕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