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
曲蕓通常是懶床到中午的,還有康斯妮這貨沒人叫的話喜歡直接在棺材里躺倒太陽落山。偏偏此時云裳眾人卻是齊聚安天府本部大門,臉色都有些難看。
“你說不能見證人是什么意思?”任棉霜一身皮衣叉腰瞪眼趾高氣昂,就差拿條小皮鞭抽過去了。從穿著打扮就能看出一早起來的就是女王style
“你小子讓我們在這等著說進去通報一聲,我們等了一個多小時你回來就告訴我們不能見?告訴你,今天你讓我們也要見,不讓我們也要見!”
對面穿著警服的值班官差原本有些理虧的客氣著,聽到有人敢在安天府本部大廳撒潑也是怒了
“你這女人居然敢這么說話,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明白告訴你,上面規定說不讓見你就是沒得見。現在老實回去也就算了,再敢糾纏你們也別回去了。跟我進去里面坐坐,審訊室里請你喝杯茶!”
“呦呵,你們自己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把老娘救回來的人質扣下也就算了。現在還玩起以勢壓人了?來來來,老娘就跟你們進去坐坐,有什么好茶都給我沏上!”
任棉霜伸手揪著官差的衣領就要往柜臺后面走,卻不知那官差到底是職業的,似乎早有準備,一瞬間就在任棉霜反應過來之前把手銬拷在她的手腕。
任棉霜沒想到這人理虧還敢先動手,愣是呆呆地看他把自己的兩只手拷在一起。
“你繼續橫呀?目無法紀,如今罪名多加一條襲警,這次你可以好好在里面喝兩天茶了。”官差對自己的身手很是滿意,有些洋洋自得道。
任棉霜冷冰冰看了他一眼,雙臂線粒體能量突然爆發,鐵拳變異發動。手臂向兩旁猛地一掙就將金屬手銬中間的鎖鏈崩斷。
“你這是自找的!”她掐住那比自己還高些,身體健壯的官差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跟在一旁的康斯妮見曲蕓沒有出聲制止任棉霜撒潑,便也躍躍欲試地抽出了她的精金戰斧。
康斯妮戰斧一出,大廳窗口值班的官差一個個全都掏槍戒備起來。“不許動!”“舉起手來!”“雙手抱頭蹲下!”“放下武器!”之類的廢話此起彼伏。
原本他們就驚訝有人敢在安天府本部鬧事,一直保持著戒備。哪怕是那些明白突然出現的武器等同于超人身份的老官差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拔槍。
“穿黑衣服的,李先生他們的職責就是避免類似這樣的事態吧?你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天真到以為依子就不敢在安天府殺人了?”曲蕓對著并不在場的黑衣人喊道。
然而不出所料,昨晚領頭的中年黑衣人果然從柜臺的后門走出來。
誰料這人卻沒有答復曲蕓,而是徑直走到那被提起的官差面前冷臉呵斥“我讓你來干什么的?你就是這么‘請’大庸公民回家的嗎?”
官差被掐著脖子提在半空臉漲得通紅,就算想回答也說不出聲音來。而任棉霜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黑衣人走出來訓斥官差本就是互相給個臺階的意思,卻沒想到任棉霜一點面子也不給。
極少見到任姐這么硬氣的一面,曲蕓忍不住笑出聲來。
黑衣人額頭青筋微微凸起,面色卻依舊是毫無波瀾的撲克臉。尷尬地安靜了幾秒,他終于皺起眉頭。她們那個主事的音樂家明顯絲毫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今天似乎是吃定了自己的架勢。
他只能慶幸昨晚把時間約在了一大早,沒有啊人來人往圍觀他丟盡了朝廷的臉面。至于來硬的……他理異院管的就是超人相關的事宜,自然知道動起手來這整整一大廳二十幾個官差加上他自己還不夠人家殺一分鐘的。
人死了是小,安天府鬧出這等大事,無論之后怎么收場李先生的臉面卻也丟盡了。這是他不可能接受的,更糟糕的是,面前的音樂家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說起來今天鬧出這么大事全是他的責任。平常的超人雖然地位超然但總會給朝廷幾分薄面。遇到惹不起的人物也會是上頭那些老爺出面處理,交代下面的小官差不能得罪。
今天他急著處理突發事件沒來得及交代清楚,而偏偏又趕上值班的官差是個看人家女人孩子就敢欺負的愣頭青。
最糟糕的還是,萬萬沒想到資料里寫得深謀遠慮的那個音樂家居然會縱容團員在安天府本部這種地方鬧事。而不能讓云裳仙府見蕭伯這件事對他而言也是剛剛來上班才知道,太過倉促。
“違紀濫用職權,破話朝廷形象,停職三天,寫檢查一萬字。”審時度勢,他最后只能這樣說。至于音樂家對朝廷的態度問題會招來什么后果,那是李先生的問題,不是他能管的。
然而任棉霜還是沒有放手的意思,看得甄輝齊都有些害怕了。
眼看著小官差就要缺氧昏過去了,黑衣人最后掙扎了一下“向她們道歉!”
讓人道歉你總得松開手才能聽吧?這要是再不放人,就是你們故意挑事兒的錯了。之前就發生了重大事故,他不是有意逃避責任,但總想著給出個充分的解釋能讓李先生滿意。
再這樣下去,他恐怕只能直接打電話過去了。
“好了,放了他吧。人家態度差了些,但事情終歸不是他的責任。”曲蕓發話,任棉霜立馬松了手。卻并沒有舒展開面容
“他們這樣推三阻四的,我擔心安天府有人與兇犯勾結。我們現在不強行進去把話問出來,怕那蕭伯就危險了。”
曲蕓笑瞇瞇道“這黑衣人是李先生的人,不可能和兇犯勾結的。他們只是想掩飾自己的失職,因為蕭伯已經中毒身亡了,我們現在強闖進去也沒有意義了。”
曲蕓說前半時黑衣人還松了口氣,說道后半他從脊椎骨到發梢猛地一涼!她們是怎么知道的?難道……
“你們做了什么!”大驚之下他脫口而出,接著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掏出手機撥號。
“不用急著聯系李先生。依子只是試探,從你的表現看應該確實如此了。”曲蕓嘆了口氣,擺擺手。
“不可能,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又怎么可能如此試探。這話說出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現在要我相信你那是信口胡說的?”黑衣人也顧不上掩飾什么了。
“確實不是信口胡說。”曲蕓說著在大廳里環視了一圈。
黑衣人看著曲蕓的目光,雙目微微睜大。她視線掃過的幾處地方,全都是他們昨晚特意設下的安保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