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就在出發前最后閱兵的時候,她得到魔法輔助團隊最新的分析情報,那座法陣之中包含有大量關于“指向”與“定位”的符文。
這很容易讓人想到,跨越難以計數的天文距離,再雙方彼此都進行不止歇的相對運動以及宇宙本身在難以揣測變量的彼此融合中將一道攻擊準確命中遙在世界之外的一顆星球的難度。
可以說如果沒有定位制導的手段,想要確保殲星武器能夠命中目標的唯一可能就是這臺歐里庇得斯之淚的有效射程比自家那臺天體級蟲洞發生器的精確瞄準距離強不到哪去。
換句話說,只有兩顆地球懟到眼前時這兩臺所謂的終極兵器才能發揮作用。這帶來的不確定因素就太多了。否則她也沒有必要拼著巨大的犧牲和威脅采取派出艦隊進行超遠程轉移進行打擊的手段。
而最壞的情況,則是面前矗立的天體并非一件需要通過三維空間投射能量攻擊的常規武器,而是可以直接從法陣的位置將能量攻擊一口氣爆發出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音樂家至今位置仍未發動最終打擊的原因就只有一個——歐里庇得斯之淚與目標法陣之間想要建立有效打擊,需要進入一個確定的距離范圍。
若這樣的話,己方所剩下的時間恐怕就相當緊迫了。
當艦隊完成集結,等到統帥,繼而結束收攏殘部的工作開始向最終戰場起航時,龍隱界取得大勝的超人們則剛剛才登上飛往太空的“罐頭倉”。
這是一種非常非常簡陋的運輸倉,外形像是圓桶狀的沙丁魚罐頭,里面人擠人差不多也塞得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方面是為了節省物資和空間,另一方面則是純粹用皮糙肉厚的超人們自己的身體填滿空間進行減震。
這種奇葩的思路在凡人社會簡直是難以想象的,而戴子書能有這種異想天開的設計還是源自于某場游戲中繳獲的一艘軟體種族文明使用的飛船。
當時戴子書一拍腦袋就感覺這設計簡直驚為天人,憑人類的邏輯是無論如何也設計不出利用率如此之高的宇航工具的。
但無法否認,絕大多數超人的身體即便未必能夠像軟體生物一樣柔韌也確實比一般的貨物要結實太多。乘坐這種東西上天頂多就是感覺不舒服而已,不太可能真的受傷。
畢竟罐頭倉只是負責把他們送到戰場的一次性交通工具,并非需要硬抗敵方炮火進行實戰的戰艦。
在耗盡一切資源舉全球之力趕工歐里庇得斯之淚的節骨眼,戴子書能抽空弄出這么一批一次性的玩意兒把戰士們送上近地軌道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這一點大家也都理解。難受點就難受點,省出資源來完善終極兵器才是唯一存活下去的希望。在他們心目中,那兇名遠揚的音樂家沒有讓他們自己抱著導彈飛出大氣層已經算是宅心仁厚了。
當然所謂的一次性倒也不是把這批人丟上太空之后就不打算再回收了,畢竟龍隱界這邊可沒有那么多被教廷洗腦的瘋子,大家去拼命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
待決戰塵埃落定,地球這邊騰出手來自然還可以再重新規劃方法把他們接回去。就算指揮部在戰斗中崩了,他們也可以躲回團隊空間自己慢慢通過游戲積累研究出回家的辦法。
只是這方法聽起來似乎一切奔著簡潔高效的路子設計,在曲蕓他們穿越蟲洞的當兒就算未能抵達戰線也早該起航多時才是啊。為什么拖了這么久才剛剛動身呢?
這是因為在密集連續的核打擊結束后,立即有專人出來點名站隊,嚴格篩選控制每位戰斗人員按照預定好的位置登艦。
雖然規劃是按照預先布陣時的位置大致分區統計的,但經過追擊亂戰與之后的核彈洗地又有多少人還會堅守在原本預定的位置待命呢?
辦事的理異院官員們宣稱這是為了統計傷亡狀況,但古諾婼卻不這么認為。就算團隊空間讓所有參戰人員無需顧慮輻射問題,難道現在就沒有什么比起統計傷亡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她是一位來自第四帝國北方的女戰士。并非因為前來參戰與神國對抗而被稱為的那種戰士,而是在進入拉馬克游戲之前,便是一直延續著古代劫掠者之名的雇傭兵團成員。
換句話說,就是那種頭上編著麻花辮,渾身紋著戰紋,手臂比尋常男子大腿還要粗,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女人。
在她看來,就算不把所有人立即趕進罐頭倉爭分奪秒地沖往下一個戰場,此時也是清理一下戰場上的敵人更加重要吧?
能毫無準備地硬抗持續十分鐘核打擊的應選者肯定不多,但也絕對不會沒有。即便經歷了先前放風箏般的圍追堵截,古諾婼也可以確定滿地那些看起來比較完整的“尸體”中,絕對有十分之一可以在休息三五天后再一次跳起來攻擊你。
但是音樂家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漏網之魚是否會喪心病狂地沖進周邊城市屠殺平民。當然,在確保這些散兵游勇不可能掀起太大風浪,至少不會影響戰爭走勢的前提下,這才是那位音樂家正常的作風。
比起處理地表遺留的問題,她似乎更在意如何將自己這些戰士以精確的方式送入太空。
而當古諾婼意識到這一點時,她已經處于理異院官員的嚴密監視下,沒有機會傳遞出消息了。
無意間,古諾婼將手按向自己的小腹。最近一段時間她不再像其它維京血統的女戰士一樣穿那種上下分開的裹胸皮裙,而是格格不入地用全身皮甲將自己牢牢包裹起來。
這是因為,她的小腹上出現了一個絕對不能被人看到的印記。不同于任何戰紋,那是一朵由許多只眼睛充當花瓣湊起來的花。
如果曲蕓看到,一定會想起血燭堡的葵魔池。紋身徽章上眼睛排列的形狀與葵魔池如出一轍。
這是創世神瑪塔爾的徽記,象征了全知全能。
它同樣被用作瑪塔爾神國的國徽。而在這場戰爭中,亦被稱為——叛逃者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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