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時歇了一天,第二天準備去廚房幫忙,付溫氏帶著小女兒一起。
三胞胎有三四個人看著,付昔時放心,陶姨姥又把各房小的叫進來一起玩。
付溫氏做面餅,把面搟的薄薄透涼,鍋熱放入,一會翻另一面,面薄熟的快,不用油,稍微有點焦點,出鍋切塊趕緊上桌。
這種餅用油烙可以放,不用油很快就干硬。不用油烙是為了省油,這個時候不可能只圖花樣和好吃,得想著節約。但和面時加了菜油和蔥花,再加點鹽。
早餐熬的稀飯,熱乎的面餅和腌菜。
付溫氏搟面,付昔時烙,胡氏切塊,其他三個小姑娘端去飯桌。
其他媳婦們旁邊看著。
等全部烙好才一起回屋上桌吃飯。
“原海她娘,過來做,是手巧,一上桌就吃沒了,那幾個男娃像餓狼似的,八百年沒吃過飯呀。快,你們趕緊吃。”
吃好了的男人男娃下了準,女子才圍成一桌開始吃。
“我說今兒怎么不做好了一起吃,說是這餅不能涼,可不,你看剩下的成個干片片。”陶姨姥加了一塊干餅說道。
付昔時說:“沒事,燒湯把干面餅掰開放里面也好吃。”
陶姨姥笑吟吟道:“不愧是親娘兒倆,手一樣巧,我可有口福了,以后等著你做好吃的。”
“只要姨祖母愛吃,我天天給姨祖母做飯,中午吃面條,大鐵他爹搟面搟得最好,讓他搟面我做哨子面。”
“行,做啥都行。”
付昔時是想哨子面不費菜,哨子做咸點,一般家里都有蘿卜,再磨點黃豆做豆腐,問過表舅母家里還有黃豆。
還有就是得給豆渣找點事,不然他一個男人等吃閑飯呀,豆老爹還知道教陶家孩子讀書哪。
付昔時想下午問問三表舅,能不能買點黃豆,她在家做豆腐,到時讓豆渣和原海原河推著車去沿街賣豆腐。
豆渣吃了早飯去磨豆腐去了,當初送來的兩頭驢只剩一頭,正好是豆家的那頭,還認得他,見了豆渣用嘴蹭蹭。
豆包氏跟著兒子一起,她寧愿干活也不愿和姨母在一起,免得挨訓斥。
做哨子面只能用現有的材料,雞蛋不好意思張口要,蘿卜切丁,豆腐切丁,家家都有干菜,干菜切丁,臘肉切碎,熬了一大鍋。
就是顏色不咋滴,沒有紅紅綠綠黃。
豆渣和親娘一人一個大案板奮力搟面,三十多人的,可得搟好一陣。
軟面餃子硬面皮,手搟面就得面硬,搟面就是個辛苦活。胡氏一旁看著,胳膊替他們母子發疼,她最怕搟面了,年紀大,使不上勁。看著比她大的豆包氏,佩服。
別看表姐胖,那搟面動作利索的很。
中午就是哨子面,外加一碗面湯,原湯化原食。
所有人吃的吸溜吸溜的,陶哲孝吃了一碗又盛一碗,對付原河說道:“你娘做的好吃,你沒說錯。”
付原河小聲說:“你少吃點,一會喝了湯會漲肚。”
陶哲孝道:“沒事,我飯量大。”
付原河不理他吃自己的,心想一會你要嚷嚷我再笑話你。
吃了飯胡氏說啥不讓付溫氏去廚房收拾,推她進屋。陶姨姥招手道:“原海她娘,你別管了,做飯怪累的,坐下歇著。”
付溫氏道:“不累,做了一輩子飯,剛豆渣和他娘搟的面,我沒干啥。”
陶姨姥看看豆包氏,豆包氏討好一笑,陶姨姥說:“豆渣娘辛苦了。”
豆包氏趕緊說:“不辛苦不辛苦。”
別的話不敢再說。
三胞胎早上玩累了,吃了飯躺炕上呼呼大睡,包姥姥也歪著打盹。
“都上來瞇會,又沒啥要忙的。”
所有人上炕小睡一會,豆包氏頭挨著枕頭開始呼呼,她也累壞了,來姨母家緊張,倒下就睡著了。
陶姨姥笑笑給外甥女掖好被子,自己悄悄下炕。
走出去見陶福運進院,問道:“一上午沒見你,去哪了?”
“去找幾個朋友,娘,怎么不歇著?”
“我成天窩在炕上,出來活動活動。我說你姨母一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別總出去,好好陪陪你姨母,沒事讓你媳婦帶著孩子們過來。”
陶福運上前扶著陶姨姥,說:“知道了娘,我正想給娘說個事,昨天表姐夫提起,我去打聽打聽。”
扶著陶姨姥去了他院子,說了他的打算。
陶姨姥欣慰的點點頭,這個兒子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能想到招,這個家有他才越來越好,將來怎么滴也得讓他照顧豆渣那一房,雖然是外姓人,可是是姐姐唯一的外孫。
付昔時也打算找三表舅商量事,她不能只在陶家光做飯,做飯誰都會做,做好做歹而已,都是吃到嘴里。
以前就想來陶家鋪發展,雖然現在情況不好,但付老大的話:越是艱難條件走出一條道來,那才是能耐。
所以她心情澎湃,一大早的去陶家廚房看了,有石磨,驢還在,如果有黃豆,哈哈!豆腐西施要在陶家鋪出山了。
能賣多少賣多少,她可不想埋沒在做飯里,得個賢惠人名稱,這不是她的路子,她的路子要走向世界……,呃呃,走向鳳陽府,陶家鋪也是個過程。
以前想著在陶家鋪開鋪子就不錯,從石河鎮出來,走了一路,付昔時改變主意了。走,哪里都能去,那就設定個目標:鳳陽府。
沒見到三表舅,說是出門了,吃了飯一晃,他又出去了。還怪忙的。
那就再等等。
晚上她燒了湯,把早上的干面餅吃的時候一放,晚餐解決了。
很多人家一天只吃兩頓飯,如今吃一頓,陶家一直是三頓飯,晚飯是稀飯或者湯,沒有主食。
陶姨姥看陶哲孝只喝了一小碗,問道:“孝哥兒咋啦?不舒服?”
他愁眉苦臉道:“沒出息呀,中午吃撐了,漲的我難受,現在都不餓。”
他旁邊的付原河偷著笑。
陶姨姥道:“你就那點出息?家里缺你吃的了?”
“那是嬸子做的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大伙都笑了,陸氏隔著桌子使勁瞪他。
陶姨姥給包姥姥說道:“我這個孫子最愛耍寶,他是夸原海娘做飯好哪。”
付溫氏道:“夸的我怪難為情的,喜歡吃以后我做,就怕做的不可口。”
胡氏道:“弟妹做的飯我幾個媳婦都說好,以后弟妹多教教她們,還有我家桂蘭,有活讓她干。”
“沒事,喜歡學我就教,不怕臟就行,做飯是個臟累活,小姑娘愛干凈,怕她們不喜。”
陶姨姥道:“有什么不喜?還以為是千金小姐呀,咱就一老百姓,藝多不壓身,學了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你看豆渣媳婦,無論去哪,靠手藝就能吃飯。”
這話付昔時愛聽,她眉開眼笑道:“我最愛聽姨祖母說話,說的太對了,就是這個理,藝多不壓身。”
陶哲孝小聲對付原河說:“你大姐真會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