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陶家人對付昔時的印象就是長得好、會做飯的一個年輕媳婦,前陣教他們舞棍,一半以上的人是被迫,練也是對付下的心思,覺得這個豆家年輕媳婦太鬧騰,可人家是挺能干,心里稍微有點不太舒服,比不上個婦人,男人的心理,覺得不爽。
經過今天,改觀,不得不佩服。
那種情況,身為男人,慌亂不知所措,一切聽長輩安排,可豆家媳婦卻挑頭,有點說書先生說的揭竿而起的感覺。
是男兒心里都有熱血,是正常男兒都崇拜英雄,不管英雄是男是女,心態不正的才會用酸溜溜的心理鄙視能干女子。
陶家男兒屬于正常人,他們對付昔時敬佩,特別是長子長孫陶哲偉,深深折服,表嫂是女壯士。
陶哲孝更是那種你厲害我跟你混的少年郎心態,十五六歲,讓付昔時的話正處于中二期,她前世的跟班都是這個時期的,過了中二期的成長去了,不會玩這樣中二游戲。
處于中二期重癥者陶哲孝那是火辣辣的眼神望著付昔時,沒有性別之分的眼神。
如今付原河住到陶哲孝屋里,付原海和陶哲旭一起住,不知為何,付昔云反而和不愛說話的陶桂花一個屋,是陶桂花主動邀請,是在前幾天。
陸氏自然愿意,小女兒很少有合得來的閨友,付家女又是親戚,又有求人家,巴不得付家小女兒住她三房。
陶姨姥沒有安排,讓小輩自己相處,見此情況,心里滿意。
吃了飯,打發人回屋,說今天下午啥也不學,好好休息。
陶哲孝和付原河回了屋,付原河一進屋絕對是脫鞋躺床上,今天陶哲孝激動加累了,跟著躺床上。
付原河斜了一眼他,說道:“我說七表哥,你能不能收斂點,你那么盯著我大姐看,害不害臊!跟來廟里上香的無賴看見美貌小娘子,就差流口水了。”
陶哲孝不愿意了,坐起來說道:“我說小表弟,你分不清好歹人?我是那無賴閑漢?我覺得你大姐是大哥,是哥們,你可別把我看扁了,我可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這話是你大姐說的吧?現在我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了,我要追求什么。”
付原河嚇,問道:“你不會要追求我大姐?”
他也坐起來,瞪著眼睛說道:“你要是有這種想法你可要害死我大姐,我大姐都有三個兒子,我姐夫得和你拼命,小心他拿菜刀砍你。”
陶哲孝同樣瞪著眼睛說:“你這個小屁孩說啥哪,齷鹺!庸俗!我要追求我的理想,我的抱負,我要當將軍!嘿!今天百戶騎著馬,威風凜凜!以后我也要騎著馬殺敵,我要當陶家第一個將軍。”
付原河撇撇嘴,躺下道:“你當大肚子將軍可以,比誰吃得多。”
陶哲孝不接他這話,天天說他吃得多,正長身體少吃長不高。
“哎呀,真羨慕,我得讓我爹教我騎馬,我爹會,之前說我小不讓我騎,如今我都上陣殺敵了,該讓我學了吧。”
付原河說:“家里有驢,你騎驢。”
“大人的理想你不懂,我問你,你的理想是什么?”陶哲孝有點好奇,經過今天,他覺得這個小表弟有點機靈,不像平時那樣呆呆的只想躺著吃好吃的。
付原河想都不帶想的說道:“我的理想我給我娘說了,給我找個好人家,我去當上門女婿。那家得有錢,最起碼能天天吃得起肉,還有,他家閨女要能干,比不上我大姐吧,也不能差太多,以后我換個人家躺著,我娘要是能經常給我送好吃的那更好。我還給我娘說了,等我有了閨女,讓我娘教她做飯,以后兒子娶了媳婦,我娘教兒媳做飯。不是怕我娘辛苦,我連上門女婿都不當,就在我家躺著。我這一輩子能這么過就滿足了。”
隨著他的話,陶哲孝的眼睛越睜越大,嘴越張越大,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就這點出息?對了,你咋不讓你娘教你媳婦學做飯?”
“媳婦得賺錢呀?不然我吃什么?”
陶哲孝呆了下,然后狂笑,坐在床上兩腿直蹬。
“你別蹬腿,床搖晃,頭暈,我要睡會。”
陶哲孝捂著嘴笑,下床穿鞋跑出屋,邊跑邊笑。
付原河嘆口氣,自言自語道:“操勞受累也是一輩子,將來也是睡一個棺材板,干嘛受累?”
閉眼睡了。
陶哲孝一溜煙跑回正院,看看表嫂出來,小聲說道:“表嫂,我給你說個事。”
付昔時好奇,問道:“啥事?”
陶哲孝勾勾手,指了指西屋,說:“去那說。”
豆渣在東屋,聽到急忙出屋,見媳婦跟著七表弟去了西屋,趕緊跟上。
這個小男娃今天有問題,一直沖著媳婦笑,難不成動了歪心思?
陶哲孝哪里會知道豆家表哥把他想歪,他心里坦蕩,自然不會留意別的。
“表嫂,剛才小表弟給我說了個事。”
陶哲孝邊說邊笑,把付原河的理想追求說了,付昔時來到陶家后沒咋和娘家人單獨在一起,和尚弟弟更沒單獨相處過,哪里知道他還有這“偉大”理想。
付昔時撲哧笑了,說:“他逗你玩哪,我這個弟弟就愛說笑話,他還說怎么沒有陪嫁兄弟的,這樣他就能跟著我在豆家了。”
她是幫弟弟解釋,順著他說當上門女婿為了吃睡的話胡編的。
陶哲孝恍然大悟道:“原來他糊弄我,我當他說的真話,這個小鬼頭,我應該看出來他最滑頭,啥時把藥粉藏在我院里我都不知道,小滑頭。”
沒意思了,陶哲孝走了。
豆渣也覺得好笑,不過想想自己十歲那會,除了沒有去當上門女婿的想法,也想一輩子吃喝玩樂多好。
付昔時知道他跟來啥意思,前幾天豆渣一副防備陶家年輕男人的模樣,幼稚。難道我是那見了男人就走不動的人?你家有一個跟男人跑了的,就以為所有女人都是貨?
在別人家也不好和他吵架,付昔時打發豆渣走了,她也回到正屋,親娘還沒午睡,她給親娘眨巴眼,先去了西屋。
付溫氏跟著來到西屋,問:“有事?”
付昔時就把陶哲孝說的話學了一遍,付溫氏笑道:“聽原和瞎說,他才多大?記事就在廟里,又跟著個惡人長大,沒學壞也是難得。他還說怎么沒有陪嫁兄弟,不然跟著你去豆家,小孩子話,哪里當真。”
付昔時目瞪口呆,真說過這話呀。
“原和可憐,沒有家人,又在廟里呆了十年,普通百姓過的日子沒有過過,跟著惡人遭罪,才會胡思亂想,別當真。他機靈,和我們過一陣子就知道世間是怎么樣的,會好的。”
付昔時點頭,理解和同情這個弟弟,沒有長成變態不錯了,不能照普通孩子那樣要求他。
“娘,妹妹怎么和桂花住一屋了,我還以為她會和桂蘭或者桂菊住一屋哪。”
“我還沒來得及問小云,不過小姑娘的事她們愿意就行,桂花我看挺好,話不多穩重。”
付昔時聳了聳肩,別的沒啥事,母女倆回了正屋。
她們仍舊住正屋大炕,另外住還得用火盆,在別人家哪里好意思浪費,更何況現在吃飯都要省著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