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渣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每天媳婦鼓勵,兒子們對他說:爹爹是最棒的,讓他心情澎湃。
可惜。
可惜呀!
計劃不如變化快。
八月十五一家人吃了團圓飯,十六鋪子繼續開業,筆趣閣人不多,三人倒也忙得過來。
有位熟筆趣閣點了砂鍋,現在天涼,吃湯面砂鍋的人多了,食材準備好,做起來不算麻煩。
付昔時也琢磨準備幾個簡單的熱菜,搭配著賣。
砂鍋做好了,豆渣用托盤端過去,現在吃砂鍋送一小碟泡菜,帶辣味的泡菜。
先放泡菜,再放砂鍋,那筆趣閣人想把泡菜挪跟前,正好要碰到還沒放下的砂鍋,豆渣怕燙著筆趣閣人,往后退,手沒拿穩,砂鍋歪了。
鍋里的熱湯一下燙著豆渣的手,豆渣忍痛把砂鍋放下,然后大叫跳起來。
付昔時聽到聲音沖出去,一看那樣知道是燙著了,趕緊拉著豆渣往后院跑,井邊有桶水,把豆渣燙傷的手放進水桶里。
豆包氏急著跟進來,看兒子手被燙著,又沖出去。
那個筆趣閣人尷尬的站著,剛才店主怕燙著他才往后退,才把自己燙著了。
“對不住,是我的不是,怎么樣?要不要去看大夫?”
豆包氏沒看到是咋回事,聽筆趣閣人這么說,怒道:“怎么樣?我兒子的手都要廢了!你不知道砂鍋有多湯嗎?后天我兒子要比賽,傷了手怎么辦?”
筆趣閣人難堪,說道:“那去醫館,我負責藥錢。”
“藥錢才幾個錢?我家為參賽花了多少錢?去不了損失多少?你陪的起嗎?”
這時付昔時扶著豆渣出來,豆渣道:“娘,筆趣閣人又不是故意,是我不小心。”
那筆趣閣人一看店家的手燙的不輕,趕緊道:“先去醫館,附近有一個,我帶你們去。”
付昔時讓婆婆看著店,她和豆渣跟著筆趣閣人去了醫館。
處理了傷口,又拿了些涂抹的藥,那筆趣閣人跟著回來,滿臉的不好意思。
算是有良心的人,要是遇見不講理的,是你自己燙著,我還受驚嚇了哪。
筆趣閣人放下一塊散銀,算是賠償,剛才藥錢也是他付的,連聲說抱歉,飯也沒吃就走了。
看著燙傷的手,豆渣發愁,后天就是比賽了,手傷成這樣,那是沒法參加。
付昔時道:“你別發愁,我去參賽。”
豆渣道:“那怎么行?拋頭露面像什么話?”
付昔時瞪眼道:“又不是去賣唱,正兒八經去比賽算什么拋頭露面?”
豆渣對著豆包氏道:“娘去,娘也會拉面。”
豆包氏一縮頭,道:“我哪行?那么多人,我不敢。”
付昔時撇撇嘴,就知道你是這樣的。
“看吧,還得我去吧,要是報了名不參賽,得罰銀子不說,多丟人!人家以為我們臨陣脫逃,該說小地方來的就是窩囊,上臺都不敢,慫貨。”
葉知府祖籍西北,最愛說慫樣慫貨這個詞,葉田卓學會了,也常常帶在嘴邊,強調有點怪,付昔時總喜歡學他強調說話。
一聽還要罰銀子,豆包氏急了,自己又不敢去,那就讓兒媳去。
“大鐵娘去,反正你比豆渣水平強,沒準能得第一。”
豆渣看看親娘,看看媳婦,親娘上臺有點丑,媳婦上臺太招人眼,怎么辦?
“那你得戴口罩去。”
付昔時一本正經道:“我穿個長袍去,從頭捂到腳的,就露倆眼睛。”
豆渣一噎,媳婦自己做了那么一件,倆人在屋里,媳婦穿著逗他玩。
“瞧你那樣,我天天在鋪子里誰不認識我?還戴口罩去,讓我在臺上當猴子讓人看呀,要不要脖子上再拴個繩,你臺下牽著?”
豆包氏見不讓她,不怕了,說:“我帶大鐵他們在臺下坐著,給你加油。”
豆渣燙了手不能干活,付昔時讓他回家,和胖婆婆在鋪子里忙,過了一陣,包姥姥過來了,說以后她來鋪子里,讓豆渣在家。
晚上回家,一家人看著豆渣的手,心情都不好,三胞胎安靜許多。
要是三年前豆渣早就躺在床上哼哼了,可面對兒子們,再疼他也忍著,笑著說沒事。
白天回來,三胞胎看見他手包著,聽說是燙著了,三個小人給他吹,說吹吹就不疼了,邊吹邊掉眼淚。
可把豆渣難受的,強忍著眼淚說一點都不疼。
焱華哽咽道:“爹爹騙人,燙著了可疼了。”
他有次被燙了一下食指,記住那滋味。
“現在不疼了,你們吹了就不疼了,爹沒騙人。”
然后三個鼓著勁吹。
晚上一家人坐著,付昔時說她去參賽,豆全柱沒話說,他又不會,只有兒媳去。他不是腐朽之人,要是那種人就是又接受媳婦養家又瞧不起婦人拋頭露面的無恥心理了。
他不說話就代表默認,畢竟是一家之主,有啥事他得點頭。
三胞胎說話了,大鐵說道:“祖母和娘去。”
他站起來兩手做拉面動作,二鐵也站起來,學那天親娘舞面動作,焱華拿出他的棍子,在旁邊甩棍。
所有人明白,三胞胎[網.81.]的意思是讓祖母和親娘就像那天一樣,一起去。
豆包氏急忙擺手道:“我不行,讓你娘去。”
付昔時眼睛亮了,胖婆婆拉面水平也可以,她在旁邊表演,最后就像豆渣那天那樣,和胖婆婆合力最后兩扣,把千絲萬縷銀絲面展現在大家面前。
“這個主意好,娘,你就像那天一樣拉面,我在旁邊,這才是絕活哪。”
豆包氏急得擺手,道:“不行不行。”
二鐵道:“祖母是膽小鬼。”
二鐵和祖母最熟,他第一個開口,大鐵焱華道:“羞羞羞,膽小鬼。”
豆包氏紅著臉道:“祖母不是膽小,是怕做不好給咱家丟人了。”
付昔時道:“去都沒去,怎么知道做不好?就像平時一樣就行。其他我來做,娘要是去了,以后可有話給別人說了,誰要是說娘做的不好,噴他一臉口水。”
三胞胎一起道:“對對對,祖母去。”
豆包氏一輩子敢在街上和人家撒潑打滾,以前酒樓都沒進去過。在自家咋白呼都沒問題,讓她突然上臺,嚇都嚇死了。
三胞胎道:“我長大了就敢去。”
豆包氏看看兒子兒媳,看看丈夫,豆全柱道:“去也沒啥,我要是會我去。”
豆包氏這才點頭道:“好,那我去。就是萬一沒做好別怨我。”
付昔時道:“娘要是害怕把眼睛蒙上,我就說這是我豆家絕活,閉眼都能拉面。”
豆渣撲哧笑了,豆包氏瞪他一眼。
“不用,到時我就盯著大鐵他們,不看別人。”
三胞胎一起鼓掌。
就這么定了。
付昔時想做統一服裝,當然不是她做,第二天十七了,一早布料店開門她去買布,綠色花布,讓店家做五套,她和胖婆婆一人一套,頭上同花布頭帕,再給三胞胎一人一套,頭上兩揪揪裹上花布。
一家人閃亮登場,首先亮瞎所有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