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太太醒了,包姥姥也松口氣,如果丁家祖母出點啥事,對桂琴生的雙胎名聲不好,一出事克死克病曾祖母。
丁家老人得活著。
陶福運夫妻也能想到這方面,所有心里再有氣,今天不能鬧。
如果沒有以前的事,小章氏今天做的事,可以說是意外,但,現在,誰也不會相信,就是丁家人也不會相信。
章氏回了二房,想打侄女,看她抱著頭嚎叫,想罵,侄女嚎叫聲比她聲音大。
丁靖賢回來,要堵上嚎叫的小章氏的嘴,被她咬了一口。
“不是我,我只是讓悅姐兒叫人,誰知道姓陶的站不穩。”
沒人問她,她自己說出來。
章氏閉眼,侄女是瘋子,讓親閨女出手。
丁靖賢流著淚死命把她抱住,說:“你想死,我們一起死,別害人!”
他狠狠掐住小章氏脖子,章氏嚇得上去拉,哪里拉的住,拼命大聲喊。
丁二老爺和丁靖祥沖進來把丁靖賢拉開,小章氏捂著脖子使勁咳嗽。
丁靖賢跪坐著,丁二老爺對著他踹了幾腳,也不管公公能不能進兒媳房間,沖進去把床上被單扯下來,用牙咬爛,扯成布條,親自把小章氏捆起來,又對章氏吼道:“還不堵上她的嘴!”
夫妻倆一起把小章氏捆成長條,小章氏拼命掙扎,在地上打滾。
丁二老爺氣喘吁吁,又踹了一腳丁靖賢,說道:“把這喪門星送回章家,我丁家休妻!”
章氏累得扶著院里的樹,這會哪敢說話,看到書房里孫女驚恐的臉,章氏心在滴血。
這個娘家侄女把她二房全毀了,連她親生兒女都不放過。
丁老太爺沒臉面對陶福運,再沒臉也得道歉,也得一個長輩給晚輩賠禮。
陶福運一句話不說,不是丁老太太暈倒,他不會聽丁家廢話。
“說再多也是我丁家錯,但我也得給親家侄子道歉。還有,等曾孫滿周歲后我丁家分家,二房三房出去單過。”
丁靖祥心里吐了口長長的氣,一直憋著的氣,聽了祖父的話才透過氣來。
剛才他想了,他得找祖父談,問祖父住在家里怎么保全他一家人?他不能為了當孝子賢孫而讓媳婦孩子隨時喪命。
大嫂會離開丁家,可是親眼見了此事的侄女哪?親眼看親娘被趕出去的侄女以后會如何誰能保證?
還有侄子,萬一長大后有人給他說是他們夫妻害了他親娘,他會如何?
難道為了丁家的“和睦”讓他妻兒生活在性命不保的宅子里?
剛才他就定了決心,一定要分家,祖父說出來更好。
陶福運深深吐口氣,道:“為了我閨女外孫性命,我當侄子的不得不得罪伯父,產婦不能挪動,這陣子孩子娘得守著,我得讓閨女安心坐月子。”
丁老太爺道:“辛苦親家侄子。”
誰家生孫子娘家人住在男方家那是打臉,可丁家不敢有這想法,如果陶家把人接走,那丁家在鳳陽府不要做人了。娘家把坐月子的閨女接回去,除非是生的不是男方骨血,不然你男方家人得多沒人性才讓娘家人把人接走?
包姥姥說啥也要留在丁家照顧陶桂琴,陸氏請了四個婦人,給足銀兩,專門照顧雙胞胎。
還是給丁家留了臉面,陸氏沒有住在丁家,包姥姥是親戚長輩,留下來照看外甥孫女,陸氏是娘家親娘,不一樣。
丁家人只有感激,沒話好說。
譚阿婆自責,陶家給足了銀兩,說了一是照顧桂琴,二是盯著二房那個瘋婆子,到頭來還是讓她得了手。
陸氏沒怨譚阿婆,不是譚阿婆守著,估計那個瘋女人早就出手。
她又給了譚阿婆一筆銀子,好歹桂琴母子平安,又雇了車送譚阿婆回去。
所以,豆家發生的事包姥姥和陶家不知道,各忙各的。
而陶桂琴生了雙胎,也沒對外報喜,包姥姥說等滿月再說,陸氏應了。
丁大嫂小章氏送回章家,章氏跟著一起回去,這會她說啥不會再替娘家著想,娘家侄女把她子孫全禍害完了,她回到娘家又哭又鬧,拉著護著女兒和她爭吵的嫂子一頓打。
她章家就是娶了這個禍害,害了章家也害了她。
章大哥對著躺在地上被綁成粽子一樣的女兒踢了好幾腳,也不拉打媳婦的妹子,只對著丁靖賢說道:“女婿,舅父只求你一件事,為了舅父,為了你娘,別休妻。我把這個禍害送到廟里,一輩子不回來,生死不管。”
章大嫂邊和小姑子車打,邊說道:“你聽丁家,為何不問問閨女?沒準是丁家陷害!”
她心里知道閨女沒受冤枉,閨女干的出這事,可是不能擔了這個名聲,讓章家子孫怎么辦?
章大哥走過去把妹妹拉開,看著躺在地上女兒的豬頭臉,又看著媳婦,說道:“我就看在你給我章家生兒育女的份上,容著你,如果早點讓你變成豬頭,你們母女就老實了。”
對著媳婦一頓打,專打臉。章大嫂鬼哭狼嚎,嚇得躺在地上的小章氏不掙扎了。
章氏氣喘吁吁,拉著兒子走了。
付昔時等婆婆走了后,才想起怎么沒見外祖母,難道她不知道?
回娘家問了母親,知道陶桂琴生了雙胎,外祖母留在丁家照顧。
付昔時知道陶桂琴是外祖母親孫女,但母親不知道,所以沒多問。
親孫女生了雙胎,外祖母親自去照顧才放心,以前陶家在陶家鋪,外祖母沒法出面,現在對外是親姨祖母,幫著妹妹照顧外甥孫女,理由也正當。
付溫氏知道丁家事,陸氏回來說了,但她不想給女兒說,免得她再操心,那小脾氣上來去丁家鬧事對桂琴不好。
所以找理由阻攔付昔時去丁家看望,說得等滿月后才能讓人去看望。
付溫氏親自煲湯做月婆子飯菜,讓陸氏天天送過去,陶福運夫妻對付家很是感激。
付昔時回家給豆渣說表姐生了雙胞胎兒子,豆渣聽了很高興,說道:“咱們下一胎生兩個我就滿足了。”
說著伸手,付昔時一把打掉他的手說道:“你生!生四個我更滿足。你當生雙胎三胎這么容易?外祖母守在那,不定表姐糟多大罪才母子平安。你們男人提起褲子完事,女人受這生育之苦,要不哪來的一腳踏在鬼門關的說法?”
豆渣訕訕,不敢接話,上回媳婦生三胞胎把他快嚇死了。
付昔時說完后,去屋里拿了銀兩出來,準備明天買禮物,人不去,禮物可以讓三舅母帶去。
付原河正在葉家,和葉知府吃宵夜,不是買的,是付昔時鹵的肉皮和拌的涼菜。
葉知府喝著小酒,吃些涼菜,付原河只吃素菜,肉皮雞爪啥的他不吃。
“味道不錯,你大姐好廚藝,很對我口味。我說你咋不吃肉?”
付原河說道:“我吃肉,但是不吃那些亂七八糟的食物。”
“啥叫亂七八糟的食物?”
“就是下水,還有這個雞爪豬手豬腳。”
葉知府放下啃著的雞爪,說道:“和我岳父一樣,可我祖父我爹都愛吃,從小吃到大,成親后不吃了,等有了田卓他娘,我晚上回去吃。”
付原河問了一句:“葉公子走到哪了?好久沒接到信了。”
葉知府道:“只顧玩了吧,你別擔心,他丟不了。”
付原河……
我怕他丟嗎?我是沒話找話,非留下我陪你吃飯,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