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時不知為何大伙看她的眼神都是不悅,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
那婦人覺得沒有必要跟一個小妾爭執,說了一句:“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然后準備走人。
付昔時不干了,你個瘋婆子罵個沒完了。
她說道:“喂!上得了臺面的東西,你是被你家男人打了還是吃錯藥了?進門是客你不知道嗎?我上你家來喝茶是花銀子的,就當我說錯話,我也給你道歉了,同是女子,你用得著這么侮辱人嗎?”
那婦人呵呵笑兩聲道:“你也配跟我說話?這是我家的店,要是你男人的當家奶奶來哪,我還能請客招待一下,本店不招呼貓三狗四。”
付昔時呵呵笑兩聲說道:“那好,今天你買單了。我就是我男人明媒正娶的媳婦。還有,是你們說的胡吃胡喝話不能胡說,你口口聲聲要找我男人的當家奶奶,我就是,你說吧,找我啥事?”
那夫人一聽付昔時這么說,開始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別以為在外地是個兩頭大,就想冒充原配。呸!這樣的事我見多了。”
付昔時也呸了一聲說道:“你沒憑沒據的,別張口胡說!還是你們那句話,胡吃胡喝話不能胡說!”
扭頭問豆渣:“你告訴他們你有幾個媳婦?”
豆渣說道:“只有你一個。”
“除了我還有別的女人嗎?”
豆渣斬釘截鐵說道:“沒有,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媳婦。”
付昔時拍拍豆渣的肩膀,對那幾人揚揚下巴說道:“他的爹娘我孝敬,他的孩子我生的我養著,他得給我爹磕頭叫岳父。還有什么想問的?”
那幾人驚愕,敢這么說,確保是真的了。
付昔時拿出一塊散銀往桌上一扔,說道:“雖然你想請客,可我不白吃你這一頓,不用找了,剩下的當賞你們了。”
拉著豆渣準備走,那個輕佻的人說道:“且慢。”
付昔時回頭,那人抱拳道:“是我們魯莽,對不住了。如果你們是來參加點心大賽的,我倒是希望和你們切磋一二。”
付昔時說道:“如果我說不是來參賽的,你會不會相信?”
她學著這人說話神態,也是那副懶羊羊的輕佻模樣,眼神上挑,因為畫了眼影,燈光下,美目盼兮,眼中光華流轉。
周圍的人看著心跳,那男人臉上卻有一絲怒色,那個婦人臉色是憤恨。
付昔時繼續輕佻的笑一聲:“雖然我不是賣點心的,只會做幾樣點心,原本二十二我們要離開遼東,既然你盛情邀約,我們大賽再見了,不見不散。誰輸了誰磕頭賠禮,敢應嗎?”
付昔時看著那輕佻的男人說話,旁邊那婦人開口了,“還說不是來參賽的,不是來參賽的你上臺比什么比?
付昔時沖著她說道:“你廢話怎么這么多?你當家男人呢?讓你男人出來和我男人較量。”
然后繼續對著那個輕佻的男人說道:“怎么樣?敢不敢應?不敢?那我走了。”
那男人一拍巴掌道:“好!我們大賽見分曉。”
付昔時莞爾一笑,道:“說定了哦。”
那男人瞇了下眼,嘴角上揚,“請問貴姓?”
“免貴姓付。”
說完再也不在這廢話,付昔時夫妻離店而去。
出去后,付昔時問豆渣:“難道我是惹事的體質嗎?怎么出門盡惹事?”
豆渣說道:“不怪你。今天你已經很忍讓了。”
“對呀,我也這么覺得。這要是按照我以前的脾氣,二話不說。不說揮拳打人吧,那也得好好的用語言教訓他們一番。”
說完嘆口氣說道:“唉!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還是太善良了呀。”
豆渣笑道:“我媳婦就是心善。”
“心善有何用?現在接招了,回去想一想做什么點心吧。”
夫妻倆人往回走,也沒心再逛了。
這會兒天還早,路上依然是熙熙攘攘。
付昔時問豆渣:“我怎么沒有聽說還有個點心大賽?”
豆渣說道:“咱們成天在莊子里忙活,哪里聽到這些?明天找馮二叔問下,是個什么樣的比賽吧。還有,問問那家茶樓誰開的?剛才沒注意看叫什么名字。但是看那幾個人的架勢,估計他家點心挺有名的吧。”
他們夫妻離開店后,爭執的那幾個人直接走出了店,看著付昔時夫妻的背影。
那婦人說道:“難不成就是這兩位?”
那個輕佻的男人說道:“不知道,沒見過人,只是聽說富江春他家從南方請了師傅,就是為了這次比賽想壓咱家一頭。”
“沒準就是他們,想來咱家探探底,要不怎么點了茯苓糕和桂花糕?這可是咱家招牌。二哥,我也打聽打聽,看富春江這次拿出什么點心參賽,你也用點心。我得趕回去了,不然又得說我。”
她夫家來了個親戚,說桂花香的點心好吃,婆婆當著所有人面讓她回來拿一些。她心里憋氣,也得來一趟,正好遇見娘家二哥,一起說說說話。
準備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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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樓聽到有人評論她家的點心,說的是不好的,當即說他們是來砸場子的。
沒想到惹出這一出。
深呼一口氣,帶著拎著食盒的丫鬟回府。
那個輕佻男人含笑對跟著他的少男少女說道:“不好意思,耽誤時間了,表哥這就帶你們去看花燈。”
其中一少女癡迷的看著她,又含羞低頭。
第二天,付昔時派人去叫了馮卓光過來,打聽點心大賽的事情。
馮卓光說道:“你們也知道點心大賽的事呀?忘了給你們說了,就在這個月二十二,三年舉行一次,遼東比較有名的點心都會來參賽。這里有三家,一個是桂花香,一個是富江春,還有一個是云之堂。每家點心各有拿手的招牌。桂花香是老牌子了,經營了一二百年。聽說為了這次參賽,他們家的二兒子去了南方,說是拜師求藝去了。”
付昔時想到昨天那個說話輕佻的男子,他妹妹叫他二哥,估計是他了。
“馮二叔,那個人是不是說話看著很輕浮?沒說話先挑眉,一說話那個笑容就像個壞慫。”
馮卓光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就是他,怎么你遇見過?”
付昔時道:“別提了,昨晚差點跟他打起來。”
馮卓光也挑挑眉,別人挑眉是輕佻,他一挑眉像小丑,因為兩挑眉一起向上,一上一下,滑稽。
付昔時忍著笑把昨天的事說了,馮卓光笑得拍桌子,“好!大侄女參賽我肯定給你捧場。”
付昔時道:“難道是你評判?”
馮卓光說道:“不是,評判的有十位,是你說過的吃貨,會吃會品嘗。這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夠當評判的,有這個比賽大概一二十年了吧,選出來的要實名而歸,做不了假。要是能作假,哪個點心鋪子收買人,出現不公平的事,其他鋪子能愿意?有一次是做了假,原本該得第一的得了第二,好家伙,硬是滿街給人發點心,說不服,請百姓評比。后來查出來,幾個收禮的評判再也沒資格參加評選,也算壞了名聲。比賽會評出三名,發金銀銅三個獎牌,往店里一掛,那就是招牌。桂花香去年得了第二,第一是富江春,所以今年鼓著勁要把第一搶回來。大侄女,你上,二叔看好你哦,要是奪了第一,讓那些點心鋪子們看看,嘿!”
付昔時說道:“做豆腐我拿手,做點心我可不敢說。”
“那你還給還敢和別人打賭比賽?你不是說誰輸了誰跪下磕頭嗎?”
付昔時說道:“人活一口氣,那個場面我不接招多沒面子?如果我輸了,愿賭服輸,跪下磕頭也沒什么。”
馮卓光嘖嘖兩聲道:“我就欣賞大侄女的脾氣。你說吧,需要什么?”
“還沒想起來,只是找你打聽一下,我得琢磨琢磨。還有幾天了?哎呦,還有五天,今天就得想好要做什么。二叔,參賽是幾種點心?是現場做還是做好了拿過去?”
馮卓光說道:“當然是做好了拿過去,做點心費時費力,不可能現場做。每家三樣點心,最后只選一樣。”
付昔時說道:“我知道了,今天開始準備。還有,二叔,那個桂花香的少東家怎么那副德行?看著不像做點心的,倒是像開花樓的。”
馮卓光嘿嘿樂道:“他是庶出,自小跟著家里學做點心,這些祖傳的鋪子,當家人得會做,不然守不住招牌。桂花香的東家姓桂,嫡子小時候得病沒了,原配也沒了。”
付昔時一臉的陰謀,馮卓光說道:“你別亂猜,那嫡子生下來身體就不行,大夫說活不過五歲。也怪了,原配連生兩個都是身子不好。桂東家納妾生了兒子你見過的那個,他叫桂蘭平,小名二娘。”
“呵,怎么取個女人名字?”
“怕養不活唄,不僅娶女人名字,還從小當女娃一樣,到了八歲站住了才換回男娃打扮,可是晚了,變成現在這樣男不男女不女。”
付昔時有點同情,難怪那個人說話神態那樣,特別是自己學他模樣,那人一臉怒色。
知道有這種風俗,男娃打扮成女娃,黑白無常就帶不走了。
“所以桂蘭平最恨人家笑話他這個,別看他那樣,身手不錯,他爹三個嫡出的都沒了,怕了,這個庶出不僅僅是當女孩養大,還請了師傅教他練功,所以他出去也沒人能欺負他。”
付昔時說道:“他爹想得周,不然兒子大了,讓一些人看上,真當假女人去了。”
馮卓光眼睛眨巴,小將軍妹子有時某些事不懂,可有些事隨口就說。
他不能和個婦人討論這個,轉話題說道:“桂蘭平那你放心,輸贏他都不敢廢話,只要提我就行。”
付昔時道:“謝了二叔,有事我肯定找您,咱倆誰跟誰呀。”
說完笑嘻嘻。
馮卓光也不多打攪她,說有事派人找他。
回家去說這個消息。
對于付昔時參賽馮卓光很激動,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點心,好期盼。
付昔時對做點心沒啥把握,撓頭。
豆渣說道:“咱盡力就是,要是輸了,我來跪。”
付昔時抬腳啵了他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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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的戰輸贏我自己認,不過多謝渣哥,我男人越來越好了。”
豆渣洋洋得意:“那是。”
付昔時笑道:“別得意了,快幫我想想做什么點心。”
輪到豆渣撓頭了,只吃過沒做過呀,問他,說不上來。
付昔時來回走,歪頭,做啥點心哪?
她知道點心鋪子大概會賣什么種類,養母家的點心挨個吃了遍,也曾給養母出過點子。
但是要拿什么點心參賽,心里沒譜。要說做點心比不上人家專業做了幾十年的,肯定比不過人家。
養母來參賽還有點把握,她上去只能是獻丑。
但是昨天應戰時就想了,她要做絕對這里沒有的,做就做的新奇,做就做個奇巧,具體做什么得好好想想。
突然一下想起在鳳陽府參加拉面比賽。
哎呀,有了,拉面比賽,龍須面,龍須酥。
哎呀,以前怎么沒想起來給養母說做這個來的?腦子不好使了。
前世做過龍須酥,知道做法,招牌就是它了,就是得改名叫銀須酥。
皇上是龍,吃皇上的胡子,她就是親外甥女也不犯這個忌諱。
還有兩樣哪?
自己會做豆腐,做的豆腐別家比不上,那么就做一個豆腐蛋糕。
另外一個想一想,用油豆皮能夠做什么點心?都說她做的素燒雞好吃,只可惜素燒雞是菜,不能當點心。
以前很喜歡吃香酥卷,特別是香酥芋頭卷,只可惜這里沒有芋頭。
找一找用什么代替?
想到這兒,付昔時拉上豆渣說去逛逛菜市場,看看菜市場有什么食材能做點心。
馮卓光回到家,首先是去了父親屋里,一頓白乎說的那個眉飛色舞。看到父親臉色沒一點變化,他收了笑,訕訕道:“爹,等那天我拿幾塊點心回來給爹嘗嘗。我先走了哦。”
然后回去又給媳婦說了。
范氏驚奇道:“大侄女還會做點心?馮卓光道:“她說過她養母家是做點心的,估計小時候學過吧,不然也不敢和別人比賽。”
范氏有點擔心,“桂花香的點心做的還是不錯,上百年的老字號了。三弟妹喜歡吃他家點心,最近三弟天天去買點心。”
說完掩嘴笑了道:“三弟這回變了樣,以前天天想往外跑,現在天天往三弟妹屋里跑。昨晚吃完團圓飯,他還摻著三弟妹回去。我一直瞅著,出了門三弟妹就甩開他的手。”
馮卓光說道:“你也勸勸弟妹,三弟要是改了,也別給他臉色看。難得三弟能改,沖著孩子,也得和和氣氣過日子。”
范氏說道:“那可不見得,我看三弟是改不了,只不過現在稀罕三弟妹肚里的孩子。三弟是見一個愛一個,我娘家有個表叔也是這樣,我表嬸看得開,從來不管他,越管他越要往外跑。”
馮卓光不說這個話題,是他親弟,他也覺得丟人。
“大侄女本來打算二十二號走的,這下可好走不了了。我再去多劃拉一些東西,讓她帶過去給堂弟。也不知道堂弟回應天府沒有?你說堂弟這老了老了四處亂跑。”
范氏說道:“人家那是看兒子去了,要是咱兒子去應天府讀書,你能放得下心?”
馮卓光說道:“那我可不放心,我也得去看看。媳婦,你說要不要給咱爹說,讓咱家老大老二去應天府得了。大侄女說她有個干弟弟是岑家子弟。”
范氏說道:“得是那塊讀書的料才行,不是那塊料送出去也丟人。”
馮卓光拉臉道:“你這樣說你兒子?”
“正因為是我兒子,我看得明白。老大能中秀才就謝天謝地,老二去學武那沒問題,可是咱們遼東沒有武師傅嗎?要去應天府?雖然有堂弟照應,可咱家老二愣頭愣腦的,到時再讓人騙了走了歪路,你哭死都來不及。”
老二是庶出,范氏也把他當親兒子一樣。那個姨娘是她給丈夫安排的,孩子是她讓生的,沒必要苛待人家。
兄弟倆相處好了,將來互相是個依靠。她當好嫡母,庶子和他姨娘也會領她的情。
馮卓光知道媳婦說的話是真心,他點點頭道:“你說的對,孩子還是在眼跟前比較放心。我出去一下,再看看有什么好東西。”
等丈夫走了,范氏又去找了大嫂,把小將軍他妹子要參加比賽的事說了。
魯氏驚訝道:“可真沒想到大侄女還能參加比賽?”
范氏說道:“我看相公說的容易,比賽可不是做豆腐,你看十幾年來參加比賽的有多少家?很多都是別的地方過來的。每次淘汰多少家?只有桂花香和富江春能坐穩前三。有一年桂花香得了第三名,我聽說家上下跪了一天祠堂說對不起老祖宗傳下來的招牌。上次富江春得了第一,那可是是耀武揚威,桂花香氣的轉頭讓他家老二去了南方學手藝。這回回來那可是要重振雄威。”
魯氏說道:“要不問問大侄女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讓我說參賽就參賽,打什么賭呀,還誰輸了磕頭賠禮,鬧著玩嗎?”
“我家高毅他爹給他們說了,大侄女說不用,這幾天她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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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咱就別去打擾人家。高毅他爹說了,輸了誰敢讓小將軍妹子跪下?有他在誰也不敢。”
魯氏笑道:“那就行,交給二弟去辦。”
其實,誰也不看好付昔時能贏比賽。
范氏又去了三房,最近三個妯娌相處挺好,佟氏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只認婆婆不愛搭理她們,范氏和魯氏都是心胸開闊之人,住在一個府里沒必要記著以前的事,更何況現在佟氏有孕,年齡也不小了,她們當嫂子的,多照顧點。
范氏去給佟氏說也是當個趣事來說,知道佟氏喜歡吃桂花香點心,聽聽她有什么說法。
佟氏聽二嫂說了之后,一樣有些擔憂的說道:“小將軍的妹子有點魯莽了,做點心可不是做豆腐,桂花香的點心是有秘方的。我娘家祖母吃了他家一輩子點心,說茯苓膏和桂花糕別家都比不上。我不愛吃茯苓糕,太甜。”
范氏說道:“我也不愛吃太甜的點心,總覺得膩。富江春有一個點心不錯,是咸口的。還有一個上面有碎花生。”
佟氏笑道:“二嫂口味和婆婆一樣,婆婆就愛吃他家的那個點心。”
說完之后趕緊收聲,說這話顯示她跟婆婆多親近似的。
不過以前她總愛往婆婆那里去,也會買點心孝敬婆婆。從來都沒給大嫂二嫂說過,還覺得和婆婆貼心是件得意的事情。
范氏見她這樣心里笑了一下,壓根不往心里去。人和人之間好了好相處不好了,別人也不欠你的。更何況婆婆雖然偏愛三弟妹,但對對她和大嫂們也沒分,就不該計較這些。
佟氏拐了話題說道:“正好二嫂來了,我給大侄女準備了一些禮物,到時二嫂幫我送過去。就說我不方便出門。”
范氏答應了,佟氏讓身邊的媽媽去里屋拿出一個木盒,范氏暫時也沒打開看拿了回自己院子。
出去看到三弟,見他臉上的疤痕,忍不住想笑。
明明是三弟妹給撓的,還騙婆婆說是他喝醉自己爬樹蹭的。
馮卓群給二嫂打了招呼進屋,佟氏看到他也不笑也不說話,馮卓英把手上的食盒放下,從里面拿出幾碟小菜,道:“這是我從外面買的,你嘗嘗。”
說完走過來要把炕桌支上,佟氏冷冷說道:“我不餓。”
馮卓群停下手,把小蝶蓋好,“那就放桌上,啥時候餓了啥時候吃。有鹵雞爪,閑了沒事啃啃也行。”
佟氏復雜的看著他,這幾天丈夫就像新婚期那樣體貼和關心。好像前一陣子要帶外面女人回來的不是他。真想問那個女人現在如何了?
不問了,管他把人家如何了。
馮卓勤坐到做到炕沿邊,他不說話,佟氏也不說話。互相沉默了一會,馮卓群站起來出去了。
等丈夫出去了佟氏才呼口氣,躺下去歪過身。
剛躺下門簾又掀開了,進來的是他給丈夫的那個妾室,名叫香榴。
“太太,奴婢給太太按按腿。”
佟氏本來想讓她出去,看她忐忑不安,又想,是自己給丈夫安排的人,沒必要遷怒她。
二嫂說過給人當妾是不得已,咱命好當了正室原配,也沒必要為難可憐人。要不就別安排,安排了就接受。
看著這個新姨娘,膽膽怯怯,偷偷抬頭看向她的目光有著害怕。
佟氏說道:“你先別按了,給我打盆熱水來。”
香榴出去端了盆熱水過來,佟氏沒有下炕,洗了手,說道:“把炕桌擺好,你伺候我飯吧。”
香榴臉上露出驚喜,急忙把炕桌擺好,把桌上的小菜拿過來,自己洗了手。端了小碗和筷子。然后小心翼翼的給佟氏夾菜。
佟氏邊吃邊打量,香榴是她身邊的大丫頭,那會賭氣給了丈夫,看到她含羞低頭,心里更堵心,以后也不見她,不讓她進屋請安。
這會的佟氏很平靜,看著香榴,也沒什么難過的。
以后也以后就這樣吧
聽到外面女兒咯咯的笑聲,說:“爹,再推高點再推高點。”
是丈夫陪女兒蕩秋千。
前幾天娘家大嫂過來看她,說了一句:男人能當個好父親也不錯。別的別指望,妹子轉眼都要當婆婆的人,以后還要養著小的,哪有那么多功夫想其他,也別想,犯不著自個生氣。
娘家嫂子也知道她這樣,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在乎丈夫?
娘家嫂子還說了一句:你幸好嫁的是最小兒子,這要是主要嫁嫡長子,你該怎么辦?
我該怎么辦?我以后再也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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