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公主之前通過三胞胎幫她傳信,后來三胞胎說干嘛不自己送過去,他們不當傳話筒。
大鐵還說三個電燈泡閃亮閃亮的,這個詞是親娘說的,意思是礙眼。
美珍公主心里坦蕩,最開始是同情岑溪農,后來是敬佩,和他通信能學到很多知識。
首先是寫的字很漂亮,父皇說你要是能學會一半就是應天府女子里的第一。
不服氣的美珍公主下功夫學練習寫字,她并不是不服氣岑溪農,而是不服氣父皇說的話,她想當應天府女子第一。
和岑溪農書信來往也是請教一些學問,然后再說一些有關三胞胎四胞胎的事情。
這次把老鐵認錯人的事情說了,美珍公主很奇怪,為什么姑母不糾正,而且還應了老鐵喊她娘。
以前要是有什么問題,她都會像父皇詢問,現在是向岑溪農詢問。
關于這一點兒皇上很是吃味呀,說了一句女大不中留。
對于女兒和岑家小子的通信來往,皇上并沒阻止。關于兩個小孩的將來,他也沒啥想頭,順其自然。
如果將來兩個情投意合,皇上也希望女婿是個優秀的人。如果沒有那個緣分,他也沒啥遺憾。岑家的主母不是那么好當的。
岑溪農接到美珍公主的信,一看就明白為何。長公主不糾正老鐵的稱呼,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然后他提筆給美珍公主解釋,因為你姑母把老鐵當作你表姐小時候。
就這么一句美珍公主接到信就明白了。
這回美珍公主去找皇上了,問為何岑溪農沒有親眼看到,只是聽她一說就能夠猜到,自己為什么這么笨沒有想到。
皇上說道:“不是你笨,是因為你一直在父皇母后的身邊長大,得盡了父母的寵愛,沒有那種失去子女或者是爹娘不在跟前的那種體會。”
美珍公主點點頭,明白了。覺得岑家哥哥真的好可憐,沒有見過親娘,也沒有親口叫一聲親娘。付家嬸子對他再好,也不是他的親生母親。這種缺失是誰也代替不了的。
幸好表姐就要回來了,老鐵有親爹娘,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明白哪個是她的親娘親爹。
美珍公主說道:“將來我有了孩子,絕對不讓孩子離開我身邊。”
皇上無語,這才多大就想將來的孩子了。真想問問女兒,你有沒有想過將來的丈夫。
美珍公主又說了一句:“父皇可要給我挑個好駙馬,萬一像大姐之前的那個駙馬那樣,有了孩子怎么辦?認不認這個爹哪?”
皇上趕緊說道:“你放心,你的駙馬父皇絕對給你好好的挑一個,他要敢不好……”
他要敢不好,有了外孫能讓外孫沒爹?這個比較難辦呀。
美珍公主接著話說道:“他要敢不好我就給他吃藥,讓他當啞巴。怎么能讓孩子沒爹呀?”
皇上深呼吸,說道:“你看著辦。”
然后又想了想,不能為了孩子有個爹讓女兒跟不好的丈夫過一輩子吧。
皇上和美珍公主商量道:“我說,萬一他不好,咱給孩子換個爹,不讓孩子知道了就行。”
美珍公主眨巴眨巴說道:“要是孩子像大鐵這么大了怎么換?自己親爹不認識呀?”
皇上說道:“就說給他吃了藥變了樣。以前的爹長得丑,變漂亮點。”
美珍公主哈哈樂道:“對,就這么辦。孩子小的時候就要跟他時刻講,沒準以后就讓親爹變個樣。”
皇上一拍桌子道:“就這么辦。所以你不用想這個問題了,想太多會老,該玩就玩,這些事讓父皇操心。”
他心里想,別成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整的父皇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荀皇后坐在一旁聽到他們父女倆的話,很無語很無語,沒見過哪個當爹的能夠這么教女兒的。
估計美珍的駙馬要是不好,皇上會讓這個駙馬變來變去。
岑溪農在家里聽父親和舅舅談論事情,談論的是太子的親事。
太子今年十八,但是太子妃的人選一直沒有動靜。有些人家蠢蠢欲動,私下里打聽。但是明眼的人都知道皇上不可能沒有安排。
太子妃具體會從誰家選出來,很多大臣猜來猜去,也摸不著這個奇葩皇上的思路。
想著他給自己娶媳婦都娶了一個世家大族,那太子妃的人選有很大的可能,也是哪個世家大族。
有些人家就把能排得上位的大家族,挨個排查。有的人猜想,葉府尹的兒子去了嶺南,嶺南有個陳家。那會不會太子妃是陳家的人選。可是這么大的事情不會就派三個毛頭小伙子去吧。
又有人猜晉州,晉州有個劉家,是后起之秀。家族里文官武官都有,有可能會出一個太子妃。
曲梁彬從來沒有聽皇上說過這方面,他也不敢主動去問。反正他以前也沒打算自個閨女當太子妃。
不過這幾年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覺點兒覺得有點眉目才來給妹夫說。
“如果讓我說太子妃會選福州府的閔家。”
岑逸堃詫異了一下,福州府的閔家?
閔家銷聲匿跡了幾十年,他曾聽祖父說過,前朝時期閔家出了個御史,幾次彈劾皇上小舅子貪污修堤公款,致使堤壩被洪水沖塔造成百姓人員傷亡,失去家園。
可是昏庸無道的皇上偏聽偏信,杖刑了閔御史,閔御史爬起來一頭撞死在金鑾殿。
閔家在朝的官員被牽連,入獄的入獄,罷免的罷免,辭官的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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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現在,閔家幾乎沒有出仕之人。
岑逸堃問了一句:“皇上怎么和閔家聯系上的?”
曲梁彬回答道:“荀皇后的姑祖母嫁給了閔御史。”
岑逸堃更奇怪了,閔家的事算是大事件,閔御史的夫人姓陳,是嶺南陳家人,怎么會是荀皇后的姑祖母?
曲梁彬嘆口氣道:“這里面又是曲折,所以我嫁閨女,遠地的不嫁。”
岑溪農看了眼舅父和父親,他親娘也算是遠嫁,不過不是遠地定親,是舅父和親娘來了后才和父親成了親。
“皇后的姑祖母是原配,從蘇州府嫁到福州府,生了一兒一女,有一年老父過壽,帶著兒女回娘家,回福州府的路上,誰知遇到水匪,一船人沒了。”
岑家父子靜靜的聽曲梁彬說,知道后面還有離奇之事,不然太子妃不會出自和荀家沒親緣的閔家。
“閔御史喪妻喪子,一年后又娶妻陳家女。剛成親,荀氏帶著子女回來了。她會水,拼命救了子女,可惜女兒嗆了水腦袋壞了,就是有點傻。荀氏一分錢沒有,帶著兩個孩子,還得給一個看病,估計還有事讓她沒法聯系閔家人。一年后逃脫帶著子女回來,閔御史那會還沒中進士,還在福州府。閔家傻眼。”
岑溪農心里咯噔一下,為荀氏擔憂,世家重名聲,荀氏估計難活。
“荀氏說不是為了子女,她一頭撞死在外面也不回來,但她得把閔家子孫送回來。她確實有了尋死的心,閔家人哪能讓她尋死?雖然一個婦人在外一年多,沒失貞也說不清楚。閔家是名門望族,不像有些望族,把規矩頂在頭頂上,罔顧人命。閔家把荀氏和她子女過繼給一個絕戶,讓荀氏養育子女長大。閔御史中了進士后,帶著家人去了應天府再也沒回鄉。他撞死之后,陳夫人跟著殉死了。閔御史的兒子扶棺回鄉,幾年內應天府的閔家人陸續全部回了福州府,漸漸的閔家人在應天府再沒消息。所以應天府人只知道閔御史夫人姓陳。”
岑溪農腦海里第一個出現的詞就是:狗血。
要是大姐知道了,又的得說人生處處有狗血。
曲梁彬接著說道:“荀氏的兒子在名份上要叫閔御史為堂叔,太子妃是他嫡長孫女。荀氏子長大后偏偏娶妻是陳家女,還是陳家主動嫁女,從此可見荀氏為人,和教導子女有功。那個傻了的閨女一直活著,跟著兄長在閔家生活。皇上能看重荀氏的曾孫女,那荀氏兒子不會差,如果只是為了閔家的聲望,閔家人多,不見得非要娶荀氏曾孫女,大事上皇上不是講情面的人。”
岑逸堃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曲梁彬笑了,道:“別人都注意皇上重用的大臣,或者是身邊的宮人,特別是九指大人。”
九指大人是大臣們背后的稱呼,其實他是個太監,左手少了小拇指,四十多歲,跟著皇上一同進宮,雖然沒有任何品級,但知道的人都知道,宮里總管見了他也得恭敬行禮。
“他們不知,皇上身邊有個鐘嬤嬤,伺候花草,一點不起眼。三年前她去了蘇州府,我就好奇,偷著派人去打聽。蘇州府的閔家來了個十四歲的少女,是荀皇后在福州府姑祖母的曾孫女。當時我并不知道這些事,快百年的往事,幾乎沒人知道。我是派人去福州府花了好長時間打聽出來的。皇上身邊的鐘嬤嬤每年都會去蘇州府,她娘家正好也在蘇州府,沒人多想。我估計的沒錯的話,過了年皇上會對外宣布太子妃人選,太子十九了,也該成親了。”
岑逸堃點點頭,哪個朝代,也沒現抓一個太子妃人選,會提前好幾年定下人選,再培養幾年,入宮后能夠勝任太子妃職責。
曲梁彬和妹夫說事,從來不回避外甥,他也不會給外甥解釋,讓他自己悟。
看著比剛進岑家時明顯長大了的外甥,曲梁彬問道:“原河也該考慮親事了吧?又不著急定親,有什么想法給你父親說,給舅舅說也行,舅舅幫你物色人家。”
岑逸堃看向兒子,早就想問問兒子,對于兒子的婚事,他給父親說了,不會勉強,只要兒子愿意。
岑溪農說道:“不用特意,看緣份。現在我還小,等過了十八再說。”
大姐說過,男人十八才能定性,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娶什么樣的媳婦,太年輕考慮問題不全面,娶錯了媳婦,害人害己害家族。
曲梁彬道:“別人十八都當爹了,等你十八了上哪遇到有緣之人?不如交給舅父先給你定下一個。”
他不好說多少人盯著未來岑家主母人選,幸好外甥守孝在家,就這還有人給他捎話要給外甥做媒。
岑溪農,還是平淡的說了一句:“不急,過兩年再說。”
曲梁彬只好不再問,外甥半中間回到岑家,不是自小在岑家長大,也不是自小是他外甥,他和妹夫都沒法過多的要求他如何,不會強迫他,更不會在親事上勉強他。外甥這種風輕云淡的性子,和岑家感情不深,并沒以岑家子而感到欣喜,或者以岑家的重任為重。還有一副:我不順心了我就走人的架勢,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小當和尚的緣故,還是他本來性子就是這樣。
私下里曲梁彬和岑逸堃也說過,他的意思是慢慢引導,而妹夫則說隨他意,不想強求兒子任何。如果兒子不愿意,他也不會把岑家的重任交給兒子。岑家人多,大不了另選一個,只希望兒子以后的生活能夠過得順心順意。
妹夫能夠看得開曲梁彬更加看得開,他的性格本來就灑脫,在他看來岑家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當初妹妹要嫁妹夫,那是他們兩個人有感情,不然他才不會讓妹妹嫁到岑家當那個什么累死的主母。
岑溪農回到自己屋里后在想舅舅剛才說的是事。
皇上能夠選閔氏當太子妃,那是直接把荀家、閔家和陳家聯系上了,這三大家族全是文人之家,荀家朝廷入官的人少,而且荀家嫡支沒人了,閔家不同,貓了幾十年,但也絕對不會吃喝玩樂,這樣一出仕,南北閔家能夠走出來的全是有用之人,閔家憋了幾十年更想打出閔家聲望。而太子妃的祖母母族是陳家,陳家不僅聯系到了嶺南,陳家人很多旁支親戚在云貴,皇上是要把南邊的根基定下來。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來皇上得到了荀皇后的感激。別小看荀皇后的影響,也就是荀家的影響,皇上是土包子出身,那些世家難免瞧不上不認可,可是太子一半是荀家血統,荀皇后還是荀家唯一嫡支血脈,荀家的家傳族譜和書籍都在她手里。
那些人寧愿認可太子輔佐太子,所以皇上才會選了閔家女當太子妃。
就好比岑家,他岑溪農站出來,代表的就是岑家嫡長一支。
岑溪農想到大姐說的一句話,能坐在高位上的人沒一個是傻子,就算是奇葩也是個聰明的奇葩。就算是二貨,也是個聰明的二貨。
大姐說那跳的高叫的聲大的跑來跑去的,是給人跑腿干活的料,聰明的人坐著指揮別人干活。
被岑溪農念叨的付昔時正在跳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