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兒咴兒……
一道虛落的聲音,自舞浩清身后傳出,傲雪一聽,兩耳一動,激動的跟什么似的,不住的踩著蹄子發出噠噠噠的聲音,然后它揚起前蹄不停凌空劃拉幾下,急急的跑到柵欄邊嘶鳴,像是確認般不住的叫起來。
見到傲雪如此反常的舉動,舞傾城便知它聽出舞浩清帶回來的馬兒,肯定是它心心念念的母馬,瞧它那焦灼著急的模樣心想:如果不是有那一圈柵欄攔著,她猜它一定會將那極度礙眼的舞浩清掀翻在地!
舞浩清見傲雪心急火燎的徘徊在柵欄變,舞傾城也將目光探究的落在他身后,知道事情瞞也是瞞不下去的,只好一點一點的挪開身子。
嗨~
早知道就不送那位部將了,誰曾想送過去的時候那般健壯的母馬,竟然被虐成了那副模樣,真不知道城兒看到后,會不會生氣得不理他了?
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呈現在舞傾城的眼前,乍一眼看去,她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嘴抿成一字,不知為何心被狠狠的被扎了一下。
怎么可以這樣對待它,到底是誰這般殘忍?
眼前這匹白馬的身上,縱橫交錯的布滿許多傷痕,有些顏色較淺,有些則是新添的傷上面還帶著血絲,只消一眼便能明白那是剛剛被人狠狠地抽上去的。
渾身上下竟然連一塊好地都沒有,骨瘦如柴的身子,肚子卻出奇的大,圓滾滾的。
白馬耷拉的腦袋,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可當它聽見傲雪的嘶叫聲之后,豁然抬起頭看著它,眨眼之間,眼里慢慢盈滿淚水,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里滿是劫后重生的喜悅。
兩匹白色的駿馬遙遙相望,母馬像是想要確認此刻不是身處夢境,朝傲雪委屈的叫了一聲,那聲音聽得舞傾城和舞浩清兩人心中一陣酸楚。
見此情此景,舞傾城手腳利落的翻過柵欄,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一眼舞浩清,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麻繩,暗自磨牙,說:“三哥,回頭再找你算賬!你現在可以走了!”
“那個,城兒,其實三哥也不知道它怎么會變成這樣,你聽我說……”
見舞傾城的神色極為不愉,舞浩清心下一驚,慌忙想要拉住她的手,怎奈盛怒中的人心氣性大,任是不予理睬,令他好不尷尬。
“停!三哥,現在你什么都不要說了,若有什么話等以后再說。走!你若再不走,我可不敢保證,傲雪回過神來,不會要了你的小命!”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羅里吧嗦?
沒瞧見傲雪見到它家媳婦情況這么糟,眼睛都充滿血絲了嗎?
再不走,等它回過神來踢殘了你?
三哥,你真笨!
“……”
舞浩清定睛一瞧,乖乖!那匹叫什么傲雪的馬瘋了不成,一個勁用身體撞圍欄?
娘咧!
小命要緊!
他還是趕緊溜!
“哦!那什么,城兒,三哥就先走了,回頭跟你再解釋!”舞浩清說完腳底抹油,溜了。
“呵呵!三哥,溜得倒挺快!”
看著舞浩清一會功夫就跑得不見影子,舞傾城無奈的搖搖頭,現在終于是知道事大了?
呵呵!
“傲雪!別撞了,停下!”
見狂躁中的傲雪不死心的一個勁撞著馬場的圍欄,舞傾城不得不出聲制止它的行為,若是找這么下去,柵欄即便被撞得粉碎,它也會傷得不輕的。
“……”
傲雪雖心有不愿,但還是依言如她所愿停了下來,可眼睛卻死死的鎖住,眼前不遠處那消瘦的身影,滿心的憤怒與哀傷。
怎么會這樣?
為何會弄成這副模樣?
舞傾城見傲雪那極度心疼且又惱怒的模樣,便知它心里不太好受,于是走到母馬身邊,牽著繩子將它帶進圍欄內,并且隨手將套在母馬身上的繩索和馬鞍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