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霖說的那個水庫,其實離市區很遠。
舞傾城在互聯網上差了好久,才從去過那兒的釣友哪兒了解到確切地址,當她看到具體位置的時候,忍不住嘴角抽搐。
天吶!坐車要一個來小時,真不知道死黨到底是怎么知道那里的?
牛逼哄哄,不服都不行!
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能找得到,自己真是越來越佩服她了。
真可惡!
好好地休息時間浪費在釣魚這件事情上,實在是有夠無趣的,舞傾城心里不禁猜測,沒準她閨蜜的腦袋瓜可能是被驢踢了吧!
踢傻了都還不自知,要不怎么會這么精神不正常?
坐在汽車上,舞傾城的身體隨著車子左搖右擺,像稻田里的秧苗似的,隨風搖弋。晃晃悠悠的,讓坐在她附近的人,忍不住為她捏把汗,沒準會磕到頭。
突然,馬路上急速跑過一名孩子,司機一見瞬間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猛打方向盤躲避,一個急轉彎險險躲過。一整車的乘客都嚇了好大一跳,紛紛伸長脖子朝后探去。
由于事出突然,措不及防的舞傾城身子猛的向一側傾斜,嘭的一聲,她的額頭和車窗玻璃來了個親密無間的接觸。
聲音巨大,幾位大爺大媽們不由緊皺眉頭,瞇起眼睛,心想:這娃似乎撞得不輕,一定很疼吧!
若是舞傾城知道這幾位心里所想,絕對會跳起來哇哇大叫,手指著腦門吼說,怎么會不疼?要不你們也來撞撞試試!敢不敢?
“噢!我的頭!”
舞傾城使勁捂緊額頭,閉著眼,緊鎖著眉頭,忍受巨大的疼痛。
“怎么這么倒霉?估計撞出一片淤青了。”
“討厭!我的頭!”
“早上撞腦瓜子頂,現在碰額頭,好大的兩包包,嘶!好痛哦!”
不知道夠不夠對稱?
哎呀!瞎想些什么呀?
丫丫個呸!
什么對不對稱,還真當自己是牛,長犄角不成?
眼前一片模糊,直冒金星,過了好一會兒,視線才又恢復清明。
嗚嗚嗚~
她出來糟這個罪,到底是為了什么啊?
為什么,為什么呀?
誰來告訴她啊?
半個多小時過去后,郊外的汽車終于到站了,舞傾城一臉陰郁的趕緊拎起釣具走下車,悻悻的往目的地走去,心里委屈極了,為什么自己要這么聽話?一定要來這里?!
“哇!好美啊!”
突然,舞傾城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感嘆的話不自覺的溢出口。
眼前的這個水庫依伴在青翠的山林之中,面積約有十多公頃。波光粼粼的水面印著金色的太陽,像在錦緞上撒著耀眼的寶石,隨著水波的蕩漾,折射出各色絢麗的色澤。
遠山疊翠,群山環繞,像個世外桃源,這里遠離塵世的喧囂,讓人不自覺萌生一種想要歸隱山林的想法,寧靜致遠,妙不可言。
水庫的堤岸邊長著一棵郁郁蔥蔥高大的蒼松,一旁樹下站著一位妙齡女子。
她一頭秀發隨意梳起,發絲自然的垂在肩頭,顯得格外俏皮可愛。身著一件寬松的紅色蝙蝠衫,這正是現在流行的款式,剛剛上市也不過一周時間,由此可見,這女子是一位喜歡追逐潮流的女性。她下身穿黑色緊身褲,緊緊地包裹著修長的雙腿,整體看上去,顯得格外高挑。
現在,她正左手手里抓了一把石子,右手不時的拿起一顆顆石頭,丟入水中。將剛剛想要浮出水面的魚兒,嚇得驚慌失措,立馬鉆入水底,躲在水草中不敢出來。
此人是誰?
此人就是舞傾城的死黨兼好友,陳曉霖!
正是她大清早的讓舞傾城來釣魚,不讓她睡美容覺,折磨著她的每一根腦神經,苦不堪言!
“我說,曉霖啊!你是這是做什么?你是邀我來釣魚的?還是來看你欣賞你”水上漂“的絕技?你這么個丟法,魚全都被你給嚇走了,等會兒我們怎么釣魚啊?小妞!現在我有理由懷疑你是不是在故意玩我?”
舞傾城急忙走上前去,滿臉憤怒怒視著李曉霖,狠狠地一把奪過她手上剩下的石子,隨手一丟,扔到旁邊的灌木叢里去了。
“呃!傾城,你來啦?”
陳曉霖一見到舞傾城,立刻一臉怪異的低下頭,用右腳踢地上的土,局促不安的不斷偷偷瞄著她。
嗯?
有情況!
“曉霖,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不對勁哦!”
舞傾城看了她一眼,輕輕皺著眉頭,心想:以她多年的經驗來講,這家伙絕對有事瞞著她,瞧瞧!她那是什么表情?貌似挺心虛的!
“傾城啊!你先答應我,聽了不能生氣的,好不?”
見好友吃著懷疑的神色看著她,陳曉霖心肝間不由一顫,弱弱的把話說完之后,像做錯事情一般趕緊低下頭,局促不安的用手絞著衣服,不斷地擰啊擰的,渾身上下透露著怪異。
無語!
這小妞,她還有擺著副表情多久啊?
又不是會情郎,還扭扭捏捏欲語還羞?
呃!別!
千萬別這樣!
一個勁的對她拋媚眼,看得她渾身上下,激起一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曉霖,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還是說替我應下了什么?你別這樣婆婆媽媽的,趕緊給我老實說!”
看著她低著頭,局促不安的樣子,舞傾城摸摸下巴疑惑的分析著,挑起一邊秀眉一臉不快,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
“哇!傾城,你好棒!好聰明哦!真像我肚里的蛔蟲,一猜一個準!”陳曉霖雙手一拍,艷麗的小臉盡是崇拜的笑容,一臉明媚的看著舞傾城。
隨后,她又像起了什么似的傻傻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去你的,你才是蛔蟲,你全家都是蛔蟲。”
混蛋!
死丫頭!
你才是那種惡心巴拉的軟體動物!
“至于你說我是怎么知道的,還要問嗎?你哪次做錯事情,不是喜歡低著頭,踢著腳下的草或土的?還扭扭妮妮的?”舞傾城雙手環胸嚴肅的分析道。
無語啊!
怎么會認識這么蠢的人啊!
每回做錯事情那一次不都還是這個表情和動作,也不知道要換換,好歹換換花樣,不然誰會看不出來?
拜托!
她們倆從小玩到大,這丫頭咋就只有幾樣小伎倆,變來變去無非就是那幾樣,她還能不知道?
她又不傻,還能看不出來?
哼!
臭丫頭,你屁股一撅,都可能猜出你要放屁時間的長短,還好意思問?
還夸她聰明?
哼哼!
丫丫的心虛了吧!
拜托!
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像蠢豬似的!
哼!
她,陳曉霖,自己和那小妞常常在一起,充其量只是養豬滴人!
“還不趕快說,快點!急死人了!”舞傾城一臉本姑奶奶不爽,你少來招惹的架勢說道。
“其實也沒什么啦!”
真的沒什么啦!不過……
“說!再不說,我扁你!”
舞傾城耐心全無,揮舞著她粉嫩嫩的小拳頭,朝某人威脅著。
“哎呀!討厭!又兇人家!”
嗚嗚嗚~
抗議!抗議!
拒絕對人家使用暴力的行為!
“又兇你?哼!那又怎樣?不兇你行嗎?說話拖拖拉拉的!”
舞傾城輕瞟了她一眼,見她還是不言語,無奈翻翻白眼,轉身不再理她。
“小城城!小城城!不要生氣嘛~”嗲嗲的撒嬌,扯著舞傾城的衣擺搖啊搖。
媽呀!來這招?
一聽那嬌滴滴的撒嬌聲,舞傾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惡心死人了,每回都來這一招?連忙后退兩步,一副我不認識她的表情。
“有話快說!說屁快放!”某人正在磨牙中。
“你怎么可以這樣粗魯?”陳曉霖滿臉不贊同的瞪著舞傾城,待看見她生氣的轉過身,眼神兇狠的瞪著自己,立馬噤聲。
見事情不妙,她舉起雙手,滿臉賠笑,一個勁的討好舞傾城。
乖乖!
把這好朋友得罪了,上哪去找人比舞去啊!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嘛!傾城,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學校不是來了個轉學生,叫什么王梅梅的的舞林高手嗎?”陳曉霖剛一說完,便見舞傾城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于是,她繼續說道:“就是她,聽說你的舞蹈跳得特別棒,還就非得指名道姓要和你比一比舞技!那個嘿嘿!其實啊!我已經幫你答應下來了。”
“……”
自作主張!
該打!
她這是被好友給賣了?
“還有啊!我們班的同學全都下了注,咱們全班絕對相信你,都賭你贏。所以,傾城,你一定要加油啊!我可是把我半年的伙食費全都搭進去了,千萬要贏啊!要不這往后的半年時間里,我就要吃糠咽菜過苦日子咯!加油!加油!姐妹我挺你的吧!”
陳曉霖手舞足蹈的說完,眨著水彎彎的眼睛等待舞傾城的稱贊,那模樣活像只等待主人摸摸頭的狗狗。
嗯!
就只差吐著舌頭,流口水!
“……”
看著滿臉興奮的死黨,舞傾城滿頭黑線,如今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氣得渾身直顫抖,她這是被迫接下了挑戰書?
“沒事就知道拿我的舞蹈技藝去與人打賭賺錢?你丫的就不能有點正行?”
冷靜!冷靜!
一定要冷靜!
“嘿嘿!嘿嘿!傾城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可不漂亮了!”
“你想想這幾年你給我找了多少麻煩?大的小的比舞,都是你這個無良的小妞給我接下來的。”
難道是上輩子欠了她的賬沒有償還?
還是刨她家祖墳啦?
一次又一次,連問都不問過她的意見,就擅自替她做決定?
真當她是自己是代言人啊?
“嘿嘿!傾城冷靜!冷靜!”
“這次倒好,居然還鼓動班里的同學賭博下注,拿我比試換錢花?”某人邪氣直線飆升,牙齒磨得嘎嘎作響,“你說說我咋就這么倒霉呢?”
倒了血霉才會遇上你!
老天爺,你真不開眼吶!
怎么不下一道雷劈死這丫丫的混蛋?省得她再為禍人間?
慫恿同學以她為賭注,開賭局賺錢?
也就只有她這樣的人,才會想得出來!
“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咋就會和你做了朋友,還是死黨呢?郁悶死我了!”
舞傾城目露兇光死死瞪著陳曉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把話說完,恨不得沖上前去扒她的皮,抽她的勁,喝她的血。
可是……她不能!
誰叫這貨是她打小的好友,雖然是個損友,但好歹也是個朋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