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時,硯時柒將系在手腕上花束摘下,指尖捏著花枝,水眸微瞇,“也許是,一丘之貉。”
雖說喬斐白簽下葉夕暖讓她有些意外,但不至于措手不及。
畢竟當初在秦氏周年酒會上,已初現端倪。
凌梓歡憤然不平的捶了捶座椅,“哼!那裴唐這么說是什么用意?他可是喬斐白的小白臉,突然倒戈,會不會有什么陰謀陽謀的?”
硯時柒:“……”
喬斐白的小白臉……
凌梓歡這番話,也讓穆沂從后視鏡投來視線。
“我……我說錯了么?”
見到他們二人古怪的神色,凌梓歡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貓在椅子上不敢再吱聲。
……
下午一點,硯時柒三人用過午飯,從公司出發,帶著一套禮服踏上了前往泉城的遠途。
從酈城開車到泉城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晚宴是在六點舉行,時間很充裕。
車子剛剛駛出高速路口,宋祁御打來了電話。
“喂,宋老師。”
電話那端有些嘈雜,他走出幾步,才緩緩開腔,“出發了嗎?”
語氣熟稔的不再稱呼她‘硯小姐’。
硯時柒點著頭,看了眼窗外快速劃過的街景,“嗯,剛出酈城,大約四點左右能到。”
宋祁御笑了一聲,低低緩緩的,似乎心情很好,“本還擔心你不過來,前天管家告訴我,你退回了出場費。”
正因為擔心,他特意安排了禮賓車去接她。
不過,既然人已經出發,宋祁御并不打算再告訴硯時柒。
“既然是宋老師的邀請,出場費自然免了。權當感謝你幫我處理我弟的那件事。”
硯時柒對宋祁御的態度溫和禮貌,落落大方,不曾因為他教師的身份就有所怠慢,也不會因他首富家族的出身而謙卑諂媚。
像是細雨無聲的滴落,柔柔的灑入心田。
這是硯時柒給宋祁御最深切的感受。
真是個玲瓏剔透的姑娘。
“路上開車注意安全,我在泉城等你!”
落下一句叮嚀后,宋祁御掛了電話。
收起手機,他站在宋家主宅門前,望著古景芬芳的庭院深處,清風夾著花香吹拂而過,在一簇簇花田的梗蔓上,他的眸底逐漸織出一張令他心生情愫的嬌顏……
“七爺,這是今晚最終確定的賓客名單,您過過目!”
年過五旬的管家不知何時立在了他的背后,等了片刻見他還沒收回情緒,不禁出聲打擾。
宋祁御斂回目光,將眼鏡摘下,揉了揉眉心,接過名單認真看了一遍。
“喬牧?”
管家探頭掃了一眼,微微頷首,“是酈城喬家的二少。他和三爺那邊有生意往來,是三爺點名要邀請的。”
宋祁御眼波深深,一抹凌厲自眉尾散開,“都這么久了,三哥還是沒認清事實?”
管家握拳放在唇邊低咳一聲,嗓音也壓低了幾分,“這幾年您不在泉城,三爺自是要多多照看家里的生意。”
……
下午三點五十,硯時柒抵達泉城。
穆沂開車的水準很高,車穩,速度快。
隨著周圍拂目而過的景色,大片大片的綠樹盎然,點綴著城市的街道,讓人倍感舒心放松。
和酈城快速發展的定位不同,泉城是國內出了名的最適合安居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