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得,不是時候?”
喬牧邊說邊踏進病房,將果籃放在床柜上,一雙染了興味的眸撞進秦柏聿的眼里。
他是一點都不自覺,絲毫沒有打擾到別人好事的尷尬和歉意。
秦柏聿微涼的目光投向他,語氣沉深,“不會敲門?”
喬牧被氣笑了,他還敲門?
“這光天化日的,敲什么門!再說,你門也沒鎖啊。”喬牧說著就往旁邊的單人沙發里一坐,疊腿的動作好不自在!
他就是來找不痛快的!
病床上的硯時柒輕咳一聲,扯著裙擺下床,在男人耳邊輕聲落下一語,“我去洗手間。”
她臉蛋的紅云散了些,但仍然燙得她雙頰發燒。
病房里有獨立的洗手間,硯時柒進去關門前,丟給喬牧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
喬牧:“……”
洗手間里,硯時柒撐著洗手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媚上桃腮,眼波似水含情,弧形漂亮的菱唇嬌艷紅腫,登時滿臉的懊惱。
誰會想到喬牧不敲門就進來了!
這時,硯時柒打開水龍頭,想在臉蛋上鋪點水降溫,尤其之前還被Dylan涂了厚厚的粉底,肌膚有些黏膩的透不過氣。
水聲淅瀝而出,洗手間門上嵌入的磨砂玻璃光線一暗,門扉被人輕叩了下,隨之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提醒,“左手不要碰水。”
“知道了!”
硯時柒喃喃回應一句,臉頰溫度持續走高,可能是要熟了……
病房里,喬牧右腿的腳腕搭在左腿膝蓋上,锃亮的皮鞋隨著他的動作晃悠著,看到男人怕她手沾到水而出聲提醒的舉動,不禁昂著下巴,咂了下唇:“老四,過分了啊!”
“找我什么事?”
男人的態度平靜的近乎冷淡,不帶半點波瀾的眸,幽幽遞給他一道滿含深意的視線。
喬牧的手里還拿著那顆蛇果,摩挲了兩下,冷著臉質問:“還他媽好意思問我?原定今個下午去沂南山重新劃分地皮的事,你是不是忘了?”
男人站在床邊,往硯時柒杯子里倒水時,將他帶來的果籃十分自然的放在地上,順便回答:“沒忘。”
“那你不來!知不知道老子在沂南山腳下吹著冷風等了你一個半小時!”
凍死他了!
男人古墨般的深眸睞了他一眼,面無表情,“我安排了卓寒過去。”
其實他也去了,只是距離沂南山不到兩公里的地界,得知硯時柒出事的消息,他便立即開車折返。
這一去一回,也耽誤了他來醫院的時間。
喬牧憋悶的瞪他,好半餉才壓下暴躁的情緒,“卓寒去有個屁用,土地局的人只認你,不認他!”
“嗯,抱歉!”
完了?
這就完了?
喬牧鬧心的揉著眉頭,以前他希望老四能對女人開竅,別太冷淡的沒有人情味!
現在倒好,人情味有了,全他媽給硯時柒了。
早知道他開了竅是這德行,還不如當初直接給他送上嵩山少林呢!
病房里陷入了短暫沉默,喬牧越揉眉心越鬧心,怎么想都覺得自己委屈!
正琢磨著跟秦柏聿要點利息時,就聽見他說:“沂南山腳下,不必劃分了,所有的地皮無條件轉給你。明日,我安排人準備轉讓協議。”
喬牧眼睛一亮,笑了,“喲,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你抽空跟我去一趟,重新劃分一下,多少也給你自己留一些?”
“我沒空,她受傷了,要陪著!”
喬牧吃了滿嘴狗糧,呵呵一笑,毫不走心!
受傷了?
嘴受傷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