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機聽筒的聲音不大不小,聽不清楚對話,但隱隱還是能耳聞對方的氣急敗壞。
凌宓的大哥,應是凌家現任的家主,凌萬邢。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凌宓掛了電話便瞬時起身,“既然硯小姐身體無恙,我也先回去了。聿,過幾天……我們再聚。”
凌宓故作神秘的落下一句話,疾疾轉身,甚至沒有等到他們起身相送,便徑自匆匆的離開了臨湖灣。
她深夜造訪,又匆忙告別,此舉很是耐人尋味。硯時柒沒有深思她真正的用意,也不曾詢問他們剛剛聊了些什么。
這些,基于對秦柏聿的信任。
恢復寧靜的客廳里,男人垂首啜著茶,眉梢拂過沉色,眸色深深令人探不清他真實的想法。
忽而,一陣幽香襲來,他肩頭微沉,掀開眼簾就見硯時柒湊過小臉,將下巴墊在了他的肩上,她沉靜的雙眼閃著慧光,“她說的過幾天,是不是九月三十號?”
男人的沉眸劃過暖色,放下茶杯將她擁在身懷,目視著她水靈嬌妍的臉頰,口吻和煦,淺藏著引誘:“嗯,怎么知道的?”
九月三十號,是他二十九歲的生日。
硯時柒抿著唇笑,眼神兒含俏的逡著他,沒有防備的就接下了話茬:“結婚證上,我有看到你的身份證號碼,她要是不說那句話,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三十號是你生日的事?”
凌宓的生日,和他只差了五天。
硯時柒略略有些吃味兒,尤其是她臨走前,故作神秘的說了那么一句,一副等待那天共敘生辰的表情,想想就覺得酸。
凌家的千金,行為舉止真是有失身份。
秦柏聿輕輕擁著她,讓她硯時柒半靠在懷中,語調緩慢且別有深意:“我以為,秦太太早就知道,原來是婚后才看了結婚證。”
這話,怎么有幾分危險?!
硯時柒抬眸便撞進他的眼底,眨了眨,果見男人的眸微瞇著,迸出玩味的暗芒。
唔,好像被套路了。
兩人目不轉睛的對視著,下一秒硯時柒燦然淺笑,從男人手里奪走瓷杯,機警地說:“我去給你續茶!”
言畢,捻起杯子就跑了!
這男人,像謀定后動的獵人,設好圈套等她鉆呢。
當晚,回到房間后,硯時柒尋摸出手機,盤腿坐在床頭,手肘撐著膝窩,指甲無意識的刮過唇瓣。
幾經思量,她便打開手機的設置功能,三兩下就把手機密碼修改成:0930。
設置成功后,硯時柒關滅屏幕,又再次劃開,不太嫻熟的點擊著新的解鎖密碼。
本是平平無奇的數字,卻因男人的生日而被賦予了不一樣的含義,她一遍遍熟悉著新的密碼,唇角的笑容也愈發燦爛。
真好,他的手機密碼恰好也是她的生日。
嗯?!
思及此,硯時柒解鎖的動作一頓,寸寸掀開眼簾,目光涌現出灼熱。
她伸腿下床,拿著手機拉開門就往書房跑去。
來不及穿拖鞋,像是急求于某個答案似的,跑到書房門口這才略喘的緩下身形。
她敲著門,心跳紊亂失速。
“進來。”
男人醇厚的嗓音隔著門傳來,硯時柒光著腳推門而入,瞬時就嗅到一股濃烈的煙味。
她襟著鼻尖,準備去開窗散散味道。
“怎么不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