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的目光泰然自若,眉梢卻爬上了清淺的笑意。
給四哥生一個孩子,這種事想想就覺得開心又滿足。
走廊里,男人眸色專注地望著她,幽邃的視線中緊鎖著她的倩影。
他一點點撫著她的眉心,眷戀且情濃。
然后,有人站不住了。
喬牧佇在門口,斜倚著門框,一副受傷的表情捂著心口,“你們倆,差不多得了!我他媽站這里五分鐘了,給我個眼神行不行?”
他非常之煩躁!
每當這種時刻,他就格外地思念凌梓歡。
可他媽怎么整啊!
硯時柒聽到喬牧的揶揄,登時回神,有別于平時的羞赧,她微微一笑,往男人身前靠了靠,扭頭看向吹胡子瞪眼的喬牧,笑吟吟地說:“喬二哥是不是羨慕了?”
喬牧的心抽了一下!
他何止是羨慕?看著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簡直礙眼極了。
他哼了哼,還沒想好措辭,硯時柒身前的男人直接拾起窗臺上的單據,睨著喬牧,“回病房。”
喬牧眨了眨眼,望著他和硯時柒行進的方向,后知后覺的’哦’了一聲。
他的病房和韓云廷相隔不遠,轉身前喬牧又看了眼身后一直沉睡的韓云廷,默默嘆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最近,喬牧的傷勢有明顯的好轉,但還沒得到醫生的首肯,所以他一直在醫院的高級病房住著。
這會,時間已九點過半,他們三人坐在病房的沙發前,喬牧忖了忖,拿著一根煙在指尖摩挲,“剛剛我給大哥打了電話,你們猜凌宓和誰在一起?!”
他故弄玄虛地挑了挑眉,男人則垂首握著硯時柒的指尖,壓根沒理會。
喬牧悻悻地撇撇嘴,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看向硯時柒,似笑非笑地說:“凌宓和唐信生在一起了!”
這句話,很是耐人尋味。
硯時柒閃了閃眸,在男人的手中下意識彈了下指尖,“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得那樣嗎?
喬牧輕笑一聲,倒是沒再遲疑,他將煙卷橫在鼻下嗅了嗅,“就是你想得那樣!他們在套房臥室里,大哥親眼撞見了,剛才在電話里把凌宓好一通罵!
這姐妹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一個人搞出這么多事,最后竟然還能委身于唐信生,我他媽服她!”
原來如此!
硯時柒聽懂了喬牧語氣中的嘲弄,倍感驚訝之余,又不免覺得諷刺。
看來,凌宓對四哥那般執著的心事,到頭來也不過如此。
她正想著,喬牧又踹了一腳茶幾的桌腿,見男人投來視線,他舒展著眉心,語氣驟然低沉,“我剛通知了小羽,v8房間里的礦泉水,明天會讓人帶走送去檢驗。我要是懷疑的沒錯,這水是凌宓動的手腳。”
“嗯。”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檢驗結果,發我一份。”
喬牧點點頭,目光有些沉:“如果真是她做的,你打算怎么處理?”
明明是一起長大的伙伴,做事卻如此不留余地,他也不想再和凌宓談什么交情了。
韓云廷白白遭了一場罪,這筆賬怎么也要和她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