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燁掛了電話后,降下車窗抽了一根煙。
他眉心緊鎖,使得懸針紋的紋路愈發清晰,刻滿了陰沉。
宋祁御以為拿下了宋家繼承權,就可以為所欲為?!
簡直是癡心妄想。
還有那個老東西,從小就對宋祁御格外偏愛,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孩子。
既然那對祖孫倆以為能只手遮天,那他就要看看,和秦四少針鋒相對的過程里,到底是宋家能屹立不倒,還是秦家更勝一籌。
當天晚上,宋祁御于深夜兩點才從宋家老宅走了出來。
站在閣樓門前的院落里,他仰頭望著迷蒙的夜色,眸光犀利如刃。
此時,坐在車里等候的保鏢,滿臉困頓地掀了掀眼皮,瞧見宋祁御的身影,就連忙推開了車門,“少爺,可以走了嗎?”
宋祁御表情漠涼,還未言語,身后就傳來了宋老夫人的呼喚聲,“阿御,你等等!”
已經深夜兩點多,這位宋老夫人不顯疲乏,看起來仍舊精神奕奕。
宋祁御轉身,走到宋老夫人的面前,垂首,“奶奶,您怎么還沒睡覺?”
宋老夫人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御,奶奶雖然同意幫你,但……你也千萬要記得,這是最后一次了!
不論如何,這次過后,我們和他秦家,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宋家到你這一代,已是人丁凋零,奶奶可不想再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明不明白?”
宋老夫人語重心長的叮嚀,讓宋祁御的眼底劃過一絲沉重。
他抿著唇角,語氣淡淡,“我會考慮的,奶奶。”
宋老夫人望著他隱忍不發的眉眼,幽幽嘆息,“你這孩子,心思太重了,什么壓力都自己扛著,奶奶看著也是心疼。
但你放心,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奶奶一定會幫你,至于以后,那就再說吧。
對了,那個叫硯時柒的姑娘,你可還有其他打算?阿御,她結婚了,有些想法,你該放下了吧。”
宋祁御目光微顫,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卻終究什么都沒說。
宋老夫人視線微灼地望著他,最后也只是搖頭嘆氣,“你可不要讓奶奶失望……”
“您放心,我不會的。”
宋老夫人又叮囑了幾句,這才由著傭人攙扶她回了主樓。
宋祁御佇在原地望著宋老夫人的背影,眼底的墨色如夜空濃稠。
翌日,下午兩點。
地下停車場,秦四哥下車之際,就瞧見了對面的那輛歐陸,以及斜倚在車旁抽煙的喬牧。
男人垂眸看向地面,三四只煙頭零落在他的腳邊。
喬牧夾著半根煙走來,吞吐煙霧之際,戲謔,“舍得回來了?”
他給老四打了電話才知道,原來這廝中午跑回臨湖灣給弟妹做飯去了。
要不要這么膩歪?!
“什么事?”男人隨手關上車門,喬牧也適時遞來煙盒,“有人,想讓我把你引薦給他!”
男人接過煙盒,摩挲了兩下,“誰?”
喬牧沒有隱瞞,直言道:“你應該認識,宋家老三,宋祁燁。”
聽到這個名字,秦四哥的目光拂過異色,“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