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了宋祁御的身上。
兩廂凝視,他拘謹的抬手,將額角的發絲擋在了凹陷的眼眶前,才開腔:“小御,秦家……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更沒有害過平遠叔!”
這樣一句回答,不能平復宋祁御心里的記恨。
他冷笑,咬牙切齒,“短信是你發的,人是跟著你們走的,最后卻喪命在那場事故里,你還說沒有害他?”
“阿御,別急,讓他慢慢說!”宋老夫人出言提醒,爾后望著古叔,道:“我們宋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倘若你能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講出來,那我們就相信你是秦柏楓。
不然,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一場墜機的事故里,竟然還有人能活著走出來!”
宋老夫人的話,意有所指。
她并不相信古叔就是秦柏楓。
甚至懷疑,這是秦家故意安排的一場戲。
古叔聽到宋老夫人隱晦的話意,他動作僵硬的搖了搖頭,“老夫人的脾氣,果然還和當年一樣,哪怕親眼目睹,卻依舊固執己見!”
宋老夫人的眉眼沉了幾分,她從桌上端起蓋碗杯,撇了一下茶葉,“既然知道我固執,那我這個老太婆今天也想聽聽,你打算怎么說服我相信你!”
古叔微一頷首,將斷掌攤開在沙發的扶手上,他垂下眸,喑啞的開了口,“老夫人其實不必懷疑我的身份。
若不是我看到了小御針對小四的新聞,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會回來和大家相認。
當然,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希望您還能保持這種理智的態度。
當年,宋家和秦家,在飛機出事后,就再沒有任何的往來。
這一點,大家應該都清楚。
但是,自打小御繼承了宋家,你的所作所為,還是讓我感到了一些不對勁。
你無端開始針對小四的公司,還有小柒弟妹,我就知道……宋家可能又要有動作了。”
話說到這里,古叔有些費力的喘息。
能說出這些話,他已經用盡了全力。
剛剛被商陸治療過的嗓子,也不斷傳來灼燒的痛楚。
但他隱忍著,沉默了數秒后,繼續說,“我之所以回來,就是想給大家一個交代。
至于我接下來所說的話,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希望你們祖孫二人,如果還有怨,沖我來就好!
當年,的確是我給平遠叔發了出行的短信,但你們并不知道緣由,就認為是秦家人帶著他踏上了赴死的飛機,對嗎?”
說罷,古叔就看向宋祁御,見他啞忍的表情,便搖頭失笑,“那趟飛機,是我安排的。
但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平遠叔找到我,苦苦哀求之下,我才會安排了這趟以國外考察為名的出行。
小御肯定不知道,當年你父親和秦家往來的那些年,他竊取了多少秦家的商業機密吧?
你應該也不知道……”
“秦柏楓,你放屁!”宋老夫人難掩憤慨的拍桌怒喝,打斷了他的話。
古叔抬起斷掌,別有深意的說道:“老夫人,既然要真相,又為何不聽我說完,還是說呢,你怕了?”
不待老夫人開口,宋祁御就鼻翼翕動,語含警告,“你所謂的真相,就是要給我父親冠上莫須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