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母看著應菲菲的反應,下意識點了點頭,“對啊,小墨自己說的,難道……不是?”
眼看著母親起了疑心,應菲菲訕笑,“是……是同事。”
他們倆的關系,確切來說,應該是同居室友更為貼切。
應菲菲沒有深思墨涼羽說謊的原因,只以為他不好意思直說自己被趕出家門的糗事。
這時,應母斜倚在灶臺前,睇著應菲菲淡然的小臉,“閨女,自打齊衛澤之后,小墨是你第一個帶回來的男朋友。
你和媽說實話,有沒有想過和他結婚?我看這個小墨確實不錯,如果你們有這個打算,那我和你爸年后就幫你們張羅張羅婚事,怎么樣?”
應菲菲手一抖,拿著鍋鏟忙不迭地搖頭,“別啊,媽,哪有那么快!”
“這還快?你都多大了,再拖下去,到時候生孩子都三十好幾了,高齡產婦很危險的。”
應菲菲:“……”
是有多想把她嫁出去!
這才第一次見到墨涼羽,竟然把生孩子的事都提上日程了!
“哎呀,媽,你別著急,這件事咱們以后再說。”
不到半個小時,應菲菲做了一桌子的菜,一家四口坐在客廳的方桌前,兩瓶茅臺酒也被擺了上來。
應父拿著酒瓶端看著,爾后咂舌地望著墨涼羽,“小墨,這酒很貴吧,下次再過來,可別買了!
你們年輕人在外面掙錢不容易,在咱們自己家里隨便喝點就行。”
墨涼羽將袖管卷起,接過應父手中的酒瓶,熟練地打開,“叔,這酒不貴,我托人買的,打折。來,您嘗嘗!”
醬香白酒開蓋的瞬間,空氣中就浮動著濃烈的香氣。
應父端過小酒杯,嗅了嗅,抿唇淺酌,“嗯,好酒好酒,確實香啊!”
當了一輩子工薪階層的應父,很少有機會喝這種純度濃香的白酒。
墨涼羽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面帶笑意地看著應父連連慨嘆。
應菲菲和母親坐在他們的對面,她偶爾與墨涼羽視線相交,眼底都噙著笑意,似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于應菲菲而言,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庭聚餐。
但對墨涼羽來說,卻讓他感受到了少有的溫暖。
墨家的家庭結構簡單,也因此,墨盛江把持著家族產業,大部分的精力都消耗在工作之中。
尤其是母親去世后,墨涼羽經常是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吃飯。
雖然家里有無數的傭人伺候著,到底還是少了許多的人情味。
墨涼羽端著酒杯,眸光看向對面的三口之家。
應父和應母就像是很多中年人的縮寫,平凡的生活不曾消磨掉他們的熱忱。
淳樸、善良,慈祥,大概是墨涼羽在他們身上體會到最多的品質。
他們的面孔已染了歲月的皺紋,可言談舉止中又充滿著對小輩的理解和寬容。
墨涼羽看了很久,有些羨慕這樣普通又溫暖的家庭生活。
他不經意地壓下眼瞼,一時沒控制住力道,直接將酒杯里的白酒一飲而盡。
五十三度的醇香白酒,濃烈的液體劃過咽喉,把他的臉都嗆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