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聽到上頭熟悉的聲音,楚姣杏瞥見那黑色衣袍,紅著臉推開了北宮千秋。
“一手扶住就好了!以你的武功甚至連自己伸手都不需要,還張開雙手……”楚姣杏吐槽道。
北宮千秋淺淺一笑,眼底盡是曖.昧,啟唇道:“小驢子難得投懷送抱,本世子豈有不憐香惜玉的道理?”
投你妹夫!
白月瑩愣住,看著那紫色的身影,驀然一驚,楚姣杏竟然穿著和她一樣顏色的衣裳?!
而且……
看著他倆親昵的樣子,白月瑩眸色暗沉下來。
從未有人,敢在她面前搶風頭!
楚姣杏看到他懷中出現了一張白色的“面膜”,那是剛剛她臉上的妝粉印上的,那面膜圖案隨著他輕微的一動,抖落了一些粉末。
她內心受到重創,嘴巴張成了雞蛋大,抬手想要碰一碰自己的臉,卻又不敢動,崩潰道:“我的妝粉很貴的!那是我用工資買的!”
北宮千秋輕輕挑眉,抬手撣了撣那層白色面膜,慢條斯理道:“所以?”
楚姣杏倒吸一口涼氣,她忘記了,她撞的不是別人,是北宮千秋!
她往后退了兩步,尷尬笑道:“所以老板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計較了……”
碰到門檻又是一絆,往后倒去,楚姣杏滿臉絕望。
北宮千秋拉起她的手腕,往懷里一收,看著她略微散落的發簪,抬手扶正,滿臉笑意道:“小心點。”
楚姣杏想要掙脫他握在手腕上的手,費了好大勁也無果,鄙夷地看著他:“你手被膠水粘住了嗎?”
北宮千秋又故意抓住她另一手的手腕,固定在一手,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揉了幾把她臉上的大濃妝,頓時,眼影腮紅唇紅都亂在了臉上,他忍俊不禁道:“你這化的是什么呀,好丑。”
“北宮千秋!”楚姣杏蹙眉喊道,“我化了好久的!”
“今后不許你化濃妝。”北宮千秋命令道,“真難看。”
聞言,白月瑩有些慌張地碰了碰自己的臉,原來……他很討厭濃妝?!
轉頭,看著素雅淡妝的項漣漪,項漣漪也不知是對這樣的事情漸漸麻木至習以為常,或是在北宮千秋面前佯裝淡定,一副漠然的模樣,見白月瑩怒了,也故意不看她。
起碼現在三個女孩之間,她項漣漪并不是北宮千秋最討厭的。
“你今天已經第二次弄花我的臉了!”楚姣杏氣鼓鼓地道。
“你活該。”北宮千秋屈起手指夾住她的鼻子,輕輕晃了晃,道,“我還沒醒就開始折騰我,我的房間整理好了么?”
“憑什么要我整理?!”楚姣杏企圖掙脫卻無果,從鼻腔發出了搞笑的聲音。
“廢話,你把我的床弄得那么亂。”
“明明是你拖我上去的!”
“誰讓你畫我的臉?”
周圍頓時蔓延開一片令人想入非非的曖.昧之色,門外站著的謹言和慎行互相看了看對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向來沉穩的世子竟然跟小女孩幼稚地拌起嘴來了。
謹言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臉。
慎行抬手朝他擺了擺手勢:你疼么?
謹言抬手回應:好疼!
白月瑩氣得發抖,她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中,流出了血。
這楚姣杏竟然……難道他們倆已經……
她抬頭看著隱忍許久的項漣漪,她還是那平靜的模樣,只是額頭不經意間已經爆出青筋,眼里盡是紅血絲。
“漣漪,你去整理。”北宮千秋目光不移楚姣杏,道。
項漣漪頓了一下,聲音略抖:“是……”
“還不快洗把臉。”北宮千秋放開了手,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手帕,嫌棄地擦了擦手。
楚姣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看著廳堂上的紫色身影,陡然倒吸一口涼氣。
什么鬼?!她和白月瑩撞衫了?!
灰頭土臉地遮住自己的臉,匆忙打了個招呼:“白三小姐好。”
然后咬牙切齒地往里屋走去。
北宮千秋故意的!故意的!他一定是嫌她化妝太美了,壓過了白月瑩的風頭,才弄花她的臉的!
一柱香后,楚姣杏走了出來。
白凈的臉上只抹上一點點淡妝,精致的眉宇間透著清爽的水汽,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她輕咳了一聲,故意挺了挺身板。
兩人不禁將目光移至她月匈前,本是扁平的荷包蛋卻成了饅頭般大。
北宮千秋忍著笑意,想必是昨天的話對她打擊很大。
白月瑩對她這虛偽的做法根本不屑一顧,天哪,齊世子到底是喜歡怎么樣的人……
“走吧。”北宮千秋輕輕勾起唇角,拂袖轉身往門外走去。
“走?”楚姣杏茫然道。
流光苑。
項漣漪杵在北宮千秋的床前,看到鵝絨被上那鮮紅的血跡,淚水溢出眼眶,她握緊拳,指甲嵌進肉中,滴出了兩滴血。
向來整潔的世子,竟會任由床榻變得如此凌亂,他竟會把她……帶上了榻!
“來人,把被子燒了。”她垂眸,聲音喑啞。
“漣漪大人,世子都是半年換一次被子,這被子才用了一個月,燒掉……不太好吧?”
“世子也從未在被子上留下任何臟東西。”她轉過身看著比她低了半個頭的丫鬟,臉色陰沉。
丫鬟嚇得全身抖了抖,立馬點頭應下:“是!”
兩個丫鬟抱著被子踏出門外,低聲道:“漣漪大人今天好可怕,她以前從不這樣的……”
“失寵了唄……你沒聽到今天早上楚姣杏正世子房間里嘻嘻笑笑……”
“想滾出世子府么?”
屋內陰沉的聲線傳來,嚇得兩個丫鬟拔腿就跑。
一刻鐘后。
街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青石板的馬路上,一前一后兩輛馬車緩緩而行。
為首是北宮千秋的馬車,訓練得當的四匹純白駿馬踏著整齊的步伐,謹言和慎行在外駕著車,簾內,楚姣杏剛泡好一杯熱茶,給北宮千秋端上:“老板,請用茶。”
得了一件漂亮衣裳,她心情頗好。
“老板,我們要去哪兒?”
“擊鞠。”
“擊鞠……”是什么?楚姣杏眼底藏著迷惑,但這詞似乎在這里還挺常見,她問了只怕是會讓他懷疑,想罷,她微微一笑,“擊鞠……好啊……”
管它是什么東西呢,別把她這身衣服要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