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楚姣杏也將畫舫中那道寒光的目光移至到了落水出,嚇了一跳。
她指著水面道:“梨兒,你剛剛看見了那是什么么?好像從畫舫中飛過去的。”
一回頭,便看到了低著頭面露冷汗的楚姣梨,她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腕,不敢抬眼看她,慌忙地搖了搖頭:“沒有看到。”
畫舫之中,北宮千秋微微瞇起鳳眸,在他們兩人看不到的角落之中,緊緊地盯著楚姣梨。
她忽然約楚姣杏出來,果然有問題。
二樓。
兩人的桌前都有了二十余粒對方的棋子,當然,楚姣棠面前的白棋都是她耍賴搶來的。
見她手中捻著的是最后一粒黑子,而各處都已無路可逃,她有些糾結。
北宮凌云輕輕勾起唇角,這關鍵時刻,他可不會再讓著她了。
看著自己的棋盒之中還有五粒白棋,他手里的棋子轉了一轉,戲謔地看著她,道:“如何?服不服?”
楚姣棠欲言又止,忽然指著他叫道:“你耍賴!”
北宮凌云一愣,道:“我哪有?”
楚姣棠嘟起嘴,無賴道:“我不管,你就耍賴了!”
她走到他面前便撲了上去,強制性搜身。
北宮凌云倒是大方地張開雙臂,戲謔地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少女。
扁舟之上,楚姣梨依舊沒有放棄,她朝那不起眼的船夫使了個眼色。
船夫會意,點了點頭,將船槳用力摁下船沿兩邊,很快,船便有些不穩。
“啊!”楚姣杏和楚姣梨驚呼了一聲。
楚姣梨目光有些閃爍,趁亂將她用力往船下一推。
楚姣杏微微蹙眉,立即敏捷地閃避開來,只見楚姣梨一個不穩便栽到水中。
畫舫二樓。
楚姣棠在北宮凌云看不到的角落,順走了他桌前的一把黑子,拿到他面前,理直氣壯地那到他面前,道:“看!你偷我的棋子!”
北宮凌云哭笑不得,抬起手指點了點桌面,道:“這里的黑棋呢?”
楚姣棠語塞,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便在棋盤上認真地摳下黑棋。
北宮凌云輕輕勾起唇角,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抬手輕輕挑起她的下頷,看著她有些驚慌的小臉,聲音喑啞道:“你這般耍賴,是要懲罰的。”
一邊說著,他眼底戲謔,微微瞇起,如黑曜石一般閃爍的瞳眸稍作迷離,緩緩湊近了她。
楚姣棠愣了一下,他這是要做什么?要親她么?
忽然,窗外傳來好大一陣動靜,兩人都嚇了一跳,立即起身往窗外望去。
那楚姣梨竟落了水!
楚姣杏的眉頭微不可見地一蹙,伸手將她拉了上來。
剛剛入冬,湖水極為冰冷,她一入水便快要動成了冰塊。
楚姣杏運起內力,揮掌往水面打去,那船周圍的湖面瞬間結了冰,動彈不得。
船夫的眸中閃過一抹殺氣,將藏在懷中的匕首拿出,朝楚姣杏刺去。
楚姣杏將手一揮,從水面便飛出一塊冰球,便擊打到了他的手掌,碎裂開來,那匕首也落到地上。
船夫吃痛,摻雜了內力的冰球使他的手骨斷裂。
他用力咬著牙,立即跑到她面前展開攻擊。
沒想到看似平平無奇的他,身手也是相當不錯。
幾招下來,她將船夫的手臂往后一拉,扭了一下便折斷了。
船夫慘叫了起來,隨即被楚姣杏踢入湖中。
楚姣梨看著身手敏捷的楚姣杏,不由大驚,比方才更為心虛了。
她急出了淚水,抬眼看著楚姣杏道:“大姐姐,方才船不穩,我不是故意的……”
楚姣杏將她扶起,笑道:“你這樣會凍壞的,我們去取取暖吧。”
楚姣梨愣了一下,看來她并沒有發現她的心思,立即笑著點了點頭:“好。”
楚姣杏往船下揮掌,那水流便迅速將船流到北宮凌云的畫舫面前。
她不請自來地走了進去,見到了北宮千秋,思緒極速飛轉,方才那道寒光,難道是他……
也只是想了一會兒,便露出甜甜的笑意,撲向北宮千秋的懷抱,道:“千秋哥哥~你來游湖也不打個招呼。”
北宮千秋睨了一眼渾身濕透發抖的楚姣梨,方才楚姣杏定是故意讓她落入水中的。
他輕輕勾起唇角,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道:“怕打擾你們。”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樓上的兩人也走了下來,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們:“剛剛發生什么事了?”
楚姣杏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那個船夫想害我,不過我把他踹下水了,這么冷的天,不淹死也得凍死了。”
楚姣棠跑到楚姣梨面前,關切道:“三姐姐你沒事吧?都濕透了。”
楚姣梨有些心虛,微微低下頭,笑著搖了搖頭,道:“有驚無險。”
楚姣杏轉身看著楚姣梨,笑容很淡,朝周圍的丫鬟吩咐道:“給太子側妃換一身衣服吧。”
丫鬟立刻俯身行禮:“是。”
語落,楚姣梨便被兩個丫鬟帶了下去。
楚姣杏看了一下衣衫有些凌亂的楚姣棠,又看了看北宮凌云,蹙眉道:“你怎么又把她騙出來了?”
北宮凌云一愣,尷尬笑道:“什么叫騙呀,我明明是誠心邀她來游湖的!”
楚姣杏微微瞇起雙眸,看著楚姣棠道:“他剛剛對你做什么了?”
“沒什么呀。”楚姣棠搖了搖頭。
聞言,北宮凌云松下了一口氣。
“只是要親我而已。”楚姣棠笑得純真又無邪。
楚姣杏立即握緊拳頭,面色陰沉地朝他走過去,咬牙切齒道:“你找打么?”
“誒……我……”完了,這次可不是誤會了,他確實想要親她!
怎么辦?跑!
“給我站住!”
一刻鐘后,楚姣杏終于在二樓捉住了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道:“你這癩蛤蟆天天惦記著我家天鵝肉,上好的白菜豈能讓你這頭豬給拱了!”
“喂喂喂!你好好說話!什么癩蛤蟆什么豬!”北宮凌云抗議道。
“哼。”楚姣杏冷哼一聲,忽然瞥見了桌上的棋盤,她低下頭,仔細看著那荒誕的下法。
所有棋子全落在了格子之中,她蹙起了柳眉,道:“白子是哪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