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便架著楚姣杏走出了門。
押到一間木屋,將她綁在了柱子上。
東宮蒼穹踏了進來,睥睨著她,輕輕勾起唇角,道:“這里沒有一滴能讓你施展御水神功的液體,你也看到了,這里除了木還是木,你再怎么掙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楚姣杏抬頭瞪了一眼他,道:“卑鄙!”
“謝謝夸獎。”東宮蒼穹不要臉地道,蹲了下來,抬手挑起她光潔的下頷,道,“嫁給本宮不好么?本宮比北宮千秋差哪兒了?東陵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想要嫁給本宮。”
楚姣杏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也配和他比?”
“你!”東宮蒼穹蹙眉,抬手欲往她臉上扇去,卻又頓了一下,冷冷一笑,道,“不行,不能打壞了你,本宮還要留著你的漂亮臉蛋,去跟他們換蘇鄲城呢……”
聞言,楚姣杏滿臉慍怒,道:“不!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快放了我!放了我!”
東宮蒼穹勾起唇角,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蘇鄲城內,軍營中。
西宮驚鴻焦急得徘徊著,滿臉焦慮。
北宮千秋坐在桌前,找了軍醫為自己療傷。
南宮天闕看了一眼北宮千秋,蹙眉對西宮驚鴻道:“你別晃了,真煩。”
西宮驚鴻頓住,朝她道:“楚姣杏不是你的朋友么?你怎么那么冷漠!”
南宮天闕微微瞇起雙眸,道:“本宮相信玄月,她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人。”
北宮千秋閉上了充滿擔憂的眸子,道:“我也相信。”
所以楚姣杏,你可要活下去!
“西宮驚鴻,我們要盡快通知南岳西御,趁亂偷襲東陵。”
西宮驚鴻抬手揉了揉眉心,輕輕點了點頭。
就像楚姣杏常說的,若是東陵國過年出了亂子,或許東宮蒼穹會就此收手,停止戰爭了。
李將軍掀開簾子,稟報道:“齊世子,帝都傳來晉世子的急信,是關于……晉王爺的。”
北宮千秋睜開雙眸,蹙眉將信拿過來拆開,神色凝重。
帝都,郡主府。
楚姣棠坐在暖爐邊,認真地研究著桌上的棋子。
楚姣杏說,她走的這段時間,她要勤奮學習,不得偷懶,否則她就不回來了!
楚姣棠嘟起小嘴,委屈地道:“都沒人陪我下棋,我一個人可怎么學?”抬眼看了看在旁邊打掃的玉兒,道,“玉兒,你來為我下棋吧。”
玉兒面露難色地看著她,道:“小姐,奴婢不會下棋呀……”
楚姣棠正要說什么,北宮凌云便踏進屋內。
她眼前一亮,道:“你來得真巧,快來陪我下棋!”
北宮凌云發絲有些許凌亂,神色滄桑而落寞,走到楚姣棠面前,緊緊抱住了她。
楚姣棠蹙眉抗議道:“你放開我!”
北宮凌云閉上眼,略抖的聲音輕輕吐出:“讓我抱一會兒。”
楚姣棠輕輕挑眉,覺得這聲音有些不對勁,愣了一下,道:“你……不開心嗎?”
以往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笑盈盈的,怎么今天……
北宮凌云睜開空洞的眸子,眼底皆是悲傷,聲音落寞道:“我的父王他……病逝了……”
聞言,楚姣棠大驚,立即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他,道:“你要節哀……”
北宮凌云輕輕蹙起長眉,已經微紅,如此無助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孤獨,除了北宮千秋,他只和楚姣棠要好了。
像個孩子一般眷戀在她的懷抱中,聲音喑啞道:“謝謝你……”
晉王爺北宮昊從年輕時便體弱多病,這兩年愈發嚴重,時常纏綿于病榻。
而如今,他沒有挺過今年的冬天。
楚姣棠輕柔地撫著他的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也或許這個時候,他不需要她說話吧?
三日后,邊疆。
人質在手,兩國已經三日沒有開戰,今天,東宮蒼穹站在夜嵐城的城墻上,睥睨著蘇鄲城。
看著遠處蘇鄲城城墻上的北宮千秋,他輕輕勾起唇角,抬手比了個手勢。
士兵點頭應下,將楚姣杏帶了過來。
被帶來的楚姣杏臉色蒼白,虛弱無比。
東宮蒼穹沒有對她用刑,但卻不給她一粒米飯,就連一滴水都嘗不到。
昏沉的眼睛望著天空,今日沒有下雪,她注定要渴死了么?
“北宮千秋,你可想好了么?要城池,還是要美人?”摻雜著雄厚內力的聲音傳到北宮千秋的耳畔,他微微蹙眉。
楚姣杏已是排斥地蹙起了眉,她不想成為累贅,她不是紅顏禍水!
他們千萬不可以因為她的原因,把整座城白白獻出去了。
看著快要暈厥過去的楚姣杏,北宮千秋滿眼慍怒,不知道她經歷過什么,但她很虛弱!虛弱到沒有反抗能力!
他縱身躍下城墻,蹙緊了長眉,咬牙切齒。
忽然,寒風呼嘯而過,片片雪花落了下來。
東宮蒼穹微微蹙眉,這可真不趕巧,有了這雪,對于這兩個御水神功修煉者來說無非是天堂!
已經兩日未下雪,今日偏偏……
楚姣杏已經逐漸快要沒了意識,忽然唇瓣落下冰涼的一點,慢慢融化在她干燥的唇上。
楚姣杏睜開眸子,見這紛紛揚揚的大雪,輕輕勾起唇角。
身后的手一運功,面前的雪便集中過來,融化成了水,緩緩流入她的口中。
終于死不了了!
見北宮千秋獨自在戰場上走著,她微微凝眉,卻沒有力氣去喊他。
若是可以喊,她一定會說,若是將蘇鄲城拱手讓給西宮驚鴻,她便再也不會理他了!
“啊!啊!”
楚姣杏回過神來,滿臉吃驚。
戰場上有約兩百個東陵國士兵,在北宮千秋面前守著。
北宮千秋瞇起雙眸,從手中慢慢凝成一個冰做的戟,晶瑩透亮。
以他為中心,肉眼可見的寒意襲來,風似乎變得更大,雪也逐漸將周圍模糊了起來。
他踏著沉重的步子,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在他的一丈范圍之內,沒有任何人可以接觸到他。
若是超過一丈,那士兵便立刻變成一座冰雕。
他緩緩地穿過敵軍,眾人被凍痛得發出慘叫聲。
穿過之后,他忽然握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