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的名字,自然還是要多想想了。”北宮騰霄愉悅地道。
花月錦不甘地望著兩人的背影,待兩人走遠后,她小聲道:“連是男是女都不知,就已經確定太子之位了?”
“娘娘未進宮之前,皇上就說過,無論皇后娘娘生男生女,都會封為太子的。”小芳壓低了聲音道。
花月錦恨恨咬著牙,道:“她還真是受寵……”
小芳抬眼看著她,提醒道:“不過娘娘進宮之后,皇上不就已經變了么?這孩子還未落下,一切都還沒有成為定局。”
聞言,花月錦揚起了自信的唇角,輕輕呼出一口氣,道:“沒錯,本宮定要讓陛下回心轉意!”
月涼峰。
“啊!”屋內傳出一陣慘烈的嘶吼聲。
落千夜面色慘白,看著淌著鮮血扭曲的雙腿,緊緊握著拳。
這腿,廢了。
墨無憂負手而立,睥睨著他,冷冽的聲音帶著一絲慍怒,道:“膽敢放跑那個孽徒,你長本事了!”
落千夜雙唇微顫,沉默不語。
墨無憂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你倆在本座心底里的位置有那么重要,進攻帝都,沒你倆不行了?嗯?”他俯身,用力掐住他的喉嚨,道,“本座告訴你,即便這幽圣教只剩下本座一人,也足以掀翻這整座帝都!”
落千夜忽然有了一絲害怕,墨無憂的實力,即便是與他最親密的他都一直不是很清楚,若是知道秦鸞叛變,會不會還是沒命?
墨無憂放開了他,站了起來,道:“本座是看你的腦子有點用,姑且饒你不死。”他抬起頭,朝外道,“來人,把這孽徒拖下去!”
“是!”
一個月后。
皇宮,未央宮。
“皇上,臣妾不喜歡你喚錦妃為錦兒。”楚姣梨站在窗格前,看著窗外飄飄揚揚的櫻花,冷漠道。
北宮騰霄輕輕蹙起眉,道:“梨兒,朕已經許久沒有去過錦繡宮了。”
楚姣梨閉上雙眸,道:“錦妃好幾次出現在你我經過的地方,每每表現得虛弱讓皇上攙扶,尤其是方才,在皇上轉身的片刻便跌到了地上,說是臣妾推的她,皇上覺得是巧合?”
北宮騰霄有些不解地望著她,道:“錦兒懷有身孕,有些虛弱也是在所難免的吧,就像梨兒你當初……”
楚姣梨睜開了雙眸,轉身望著他。
這些日子,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因為花月錦起了爭執,北宮騰霄確實為她動搖了。
楚姣梨望著他,眼神有了一絲恨意。
他總是這樣,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也憐愛別的女子!
“那你去陪她好了!在這兒簡直是礙了臣妾的眼!”
北宮騰霄瞧著她的眼神,忽然有些煩躁了,他站起了身,滿臉嚴肅地道:“既然如此,那朕便隨你心愿,去錦繡宮好了!”
楚姣梨一愣,立刻朝他走來,他卻已轉身離去。
“皇上,皇上!”
見他真的無情離去,楚姣梨緊緊咬著牙,滿臉憤恨。
兩個時辰后,錦繡宮。
北宮騰霄卸下一身疲憊,坐在寶椅之上,閉眼仰著頭。
花月錦正在一旁彈著古箏。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雖然來這里坐了那么久,滿腦子卻還是她。
她怎么總是那么不懂事,總愛和他唱反調呢?
“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又尋死了!”太監焦急地趕來,跪著稟報道,“皇后娘娘哭著鬧著要尋短見,情緒很是激動……”
聞言,北宮騰霄的頭都要炸了,咬著牙起了身,呼出一口氣,忽然抬手摔碎了桌上的茶盞,大喊道:“怎么總是不讓人省心!”
花月錦抖了一下,彈錯了一根弦,便低下了頭,不敢繼續。
太監悄聲問道:“那……那皇上要去看看么?”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徘徊了幾下,卻還是跑了出去。
三日后,清晨,未央宮。
每次他要去錦繡宮,楚姣梨便以死相逼,他雖然擔心,卻對她的愛逐漸下降了。
不知為什么,她越是要尋死,他便越是覺得錦繡宮清凈。
床榻之上,北宮騰霄看著楚姣梨酣睡的背影,眼下還未到辰時,他便悄悄起了床。
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楚姣梨,放輕了動作整理衣裝。
“皇上,你去哪兒?”輕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北宮騰霄頓了一下,轉身看著倚躺在榻上的楚姣梨,溫柔一笑:“當然是去上朝了。”
聞言,楚姣梨起了身,緩緩走到他面前,溫柔一笑:“用會兒早膳吧。”
聞言,北宮騰霄遲疑了片刻,有些心不在焉地笑著:“好。”
等著早膳端來的時間,在梳妝鏡前,楚姣梨正為他綰發。
他卻有些許坐不住的樣子,楚姣梨抬眼,依舊笑得溫柔,沒有任何言語。
早膳端來,北宮騰霄只吃了一塊糕點,便轉身離開:“朕吃飽了。”
“等等。”
聽到身后的聲音,北宮騰霄頓住,轉身看著她。
楚姣梨走上前,抬手為他整理了一下領子,笑道:“早些回來。”
“好。”
他點了點頭,語落,便匆匆離去。
楚姣梨倚靠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道:“紫林,今日他為何如此匆忙?”
聞言,丫鬟玉蘭低下了頭,搖了搖:“奴婢不知。”
楚姣梨輕輕勾起唇角,溫柔地撫摸著他贈予自己的玉鐲,道:“去查查,近日誰去了御膳房。”
“是。”
定是那個花月錦勾引他去吃早點了。
錦繡宮。
北宮騰霄快步走了過來,頓在門口遲疑了片刻,推門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陛下,臣妾就知道你會來的。”花月錦滿臉笑意迎來,撲到他懷中。
北宮騰霄低下眼,笑得溫柔:“你也懷了朕的孩子,朕當然會看你了。”
片刻,紫林從門外匆匆趕來,微微喘氣,有些慌張道:“娘娘,聽聞是錦妃在做蜜桃糕……”
正品茗的楚姣梨罥煙眉輕蹙,抬起晶瑩剔透的琉璃茶杯,緩緩將茶水倒到地毯。
純白的狐皮毯頓時被沾染上難看的污點,讓人極度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