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笑著指著那些栩栩如生的畫像,道:“杏兒,娘親絕對沒有忘了你,你瞧,這些年來娘親無時無刻思念著你,這些都是照著你姐姐的模樣畫的你。”
楚姣薇驚訝地望著滿屋子的畫像,不禁動容,抱住了楚顏,道:“娘親,我也好想你……”
楚顏寵溺地撫著她的長發,道:“杏兒,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楚姣薇點了點頭,道:“娘親,我改名了。”
“哦?”楚顏輕輕挑眉。
楚姣薇咬了咬唇瓣,道:“回到北冥時,我已經換了一個身份,便重新取了一個名字,叫楚姣薇。”
這名字是李玥澄取的,之所以還用著,是因為墨無憂說過好聽。
她笑了笑,道:“爹喜歡這名字。”
楚顏輕聲念了兩聲,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道:“好聽,娘也喜歡。”
當時兩姐妹都叫同一個名字,既然妹妹愿意改名,也就方便了些。
十五歲的楚姣薇雖然在北冥已然及笄嫁作人婦,但在現代卻還是一個高中生的年紀,楚顏也幫她安排了入學,學會適應這個現代社會。
入學的第三天傍晚,楚顏滿臉嚴肅,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她微微蹙眉,看著桌上的大過處分,抬眼看著一臉嚴肅的楚姣薇,道:“你為什么擰人家手臂?”
楚姣薇一身朝氣活力的校服,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前,陰沉著臉道:“他搭我肩。”
楚顏不解地將眉頭蹙得更緊,道:“搭你肩你就把人家手臂擰骨折?”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端起桌上的水杯飲下一口涼白開。
楚姣薇理直氣壯地道:“爹說過,遇到討厭的人就殺了,這是娘讓我去的地方,我才勉強留他一口氣,娘不應該覺得我懂事么?”
“噗!”楚顏將一口水噴了出來,咳了幾聲,倏地站了起來,欲言又止,滿目怨恨地咬著牙,卻沒有看她,纖細的手不自覺握緊。
墨無憂把她漂亮可愛的小女兒帶成什么樣了?!
她滿臉憂慮地徘徊著,有些頭疼地嘆了一口氣。
楚姣薇望著她氣憤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緩緩低下頭,道:“娘……薇薇錯了,再也不會動手了。”
楚顏緩緩停下腳步,轉身望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楚姣薇,抱住了她,道:“你聽娘的話,以后要好好跟娘學習這個世界的規矩,好么?”
楚姣薇點了點頭,道:“好。”
聞言,楚顏緩緩露出了笑容。
半個月后。
偌大的辦公樓前,一輛黑色慕尚緩緩停下,守在門口的黑衣保衛打開車門,車內一個身姿玉立的人,緩緩走下車,一身氣質風華無雙,獨領眾人。
男人俊帥的容顏如玉清泠,深邃的鳳眸在看著別人時依舊帶著的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一身黑色的西裝貼合的展現出他修長挺拔的完美身姿。
他側首聽著旁邊人的話,容顏沉靜,陽光灑落在給他的身上,都仿佛成了一道絕佳的風景。
不管什么時候看,都會被他的魅力吸引。
他似乎永遠都那么冷漠,冰冷的內心從未驚起過任何波瀾一般。
驀地,遠遠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鈴鐺聲,令他驀地怔了一下。
“屬下……也想世子……”不知不覺,便這般說出了口,臉頰染上晚霞一般的紅暈,這一刻,她似乎覺得自己變得不一樣了,風是如此柔和,光線是如此美好,只有這么一刻,她陶醉其中,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孩了……
難道,她對他真的……有不一樣的情緒了么?
“撲通……撲通……”獨孤硯的心跳迅速加快,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方才,他還要認真地為那晚的事情道歉來著,難道……不需要么?
“你方才……說了什么?”獨孤硯似乎怕她逃跑,將她抱得更緊了。
驀地,南杏子很快反應過來,緊張地搖了搖頭,不一樣的情緒……她怎么可以對他有不一樣的情緒!剛剛自己在做什么,怎么會說了那樣的話!
果然,很快,她便要掙扎逃脫了,可明顯感到楚腰那環著自己手臂的力量越來越緊,她緊張得不敢呼吸,急忙辯解:“沒什么!世子……世子聽錯了,屬下什么話也沒有說……”
見她心虛的模樣,獨孤硯開心到意外,嘴角那攝人心魄的笑意更深:“爺聽得很清楚,你說你想爺了。”
“屬下沒有!”南杏子小聲驚呼,更想掙脫他的懷抱,臉蛋羞得無地自容。
“杏兒,爺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可不擅長撒謊哦。”獨孤硯心情大好,將她翻過身來,往前移了幾步,抵在樹上,“杏兒……”獨孤硯聲音沙啞,一手輕輕挑起她的下頷,越靠越近。看著她羞得不敢看著他的臉,著實覺得迷人極了,她……還是第一次為了他而臉紅……
微微一怔,竟看出了神,南杏子得了間隙,用力一推,掙脫開來,紅著臉,邊后退邊道:“南杏子什么也沒有說!世子……世子真的聽錯了!”說罷,拔腿就跑。
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獨孤硯開心極了,她說的話仍然縈繞耳畔,便是想想,也足以讓他臉紅心跳。
是夜,慶功宴的火光比天上的繁星還要耀眼,據說云聶現下仍在養傷,已經沒有精力繼續跟蹤暗殺他了。除去敵方,理所應當的,今晚還是要叫他心愛的杏兒來陪他的。
現下,南杏子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對待獨孤硯,在千雪峰的時候,只因云聶下屬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不惜和云聶開戰……這些年,他為了她,已經惹了多少江湖高手,而仍然只為博她一笑……
不對,不可……
南杏子閉上眼,決定不再想這些,獨孤硯是她的主子,不能對他有別的想法,只要做好他的護法就足夠了。理清思緒,再睜開眼,走進獨孤硯的大帳。
“世子。”
獨孤硯心情暢悅,比平日還要多喝了幾杯,跳動的火光映著他微醺淺紅的雙頰,添上幾許陶醉美艷之感。
南杏子蹙眉,不禁有些后怕:“世子,那日惹了檀逸少莊主,怕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他已修養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