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今天就為那些無辜的百姓除了你這妖孽。”尉遲真金看她這副表情,便在次開口說道,而且手中的亢龍锏又往前遞了三分。
閉目等死的翁長亭感受到喉前的冰冷,腦中以前的畫面一一閃過,修煉時候的場景,被迫采藥時候的場景,翁北狐的樣子,紅亭的樣子,最后腦中定格的卻是書生唐敬云的樣子。然后癡癡的開口說道:“唐公子,未能報你的大恩,卻要先走一步,我對不起你!”
“怎么,你說的可是那傻書生?”尉遲真金聽她這么說,心中一動,然后沉聲問道。
“他不傻,他只是太癡情了,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死了,”翁長亭聽見尉遲真金的話,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反正都是一死,她卻不想讓這黑臉道士再說那書生的話壞,所以直接辯解起來。同時想到書生的癡情,也不想自己的死訊讓他得知。
“小狐貍,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用不著為他考慮,”聽她這么說,尉遲真金心里一定,但依舊作勢要殺她。
不過說話完的翁長亭這會更加坦然了,她也沒有以書生來博取同情的意思。所以等尉遲真金說完,便立即表她不是為自己打算,只是不愿意在傷害書生罷了,之后說了一句“你殺吧,”就又閉起了眼睛。
尉遲真金這會已經知道她心有書生了,更逼迫她直面自己的內心,所謀劃之事基本已經達到,所以又怎么殺她。在看眼前這狐妖還真心等死的樣子,內心不由一樂。
不過面上依舊不顯,手上卻收回了亢龍锏,同時開口說道:“好吧,看在書生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放過你,不過以后別讓我在見到你,你去吧!”說完就轉身背對著翁長亭起來。
翁長亭閉上眼睛都已經等死了,但久久不見對方動手,卻聽到竟然放過自己的話,不由得猛然睜開眼,驚喜的看著眼前的背影。
見其背對著不理自己,便又看了一旁的石太璞一眼,就聽見石太璞對自己說“還不走?”
見他們如此態度,知道這兩位道長是真放自己走了,壓下內心的驚喜,對著尉遲真金和石太璞各磕了一個頭后,連忙化作一股輕煙就不見了蹤影。
等她驚魂未定的回到密室后,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然后想到之前那黑臉道長的修為,不禁又打了一個哆嗦,依舊是后怕不已。
不過想到那人說看書生面上才放過自己,不由又對書生感激起來,沒想到那書生竟然又無形的救了自己一命。
且不說密室中翁長亭作何想法,再說樹林里感受到翁長亭已經走了之后,石太璞這才對著尉遲真金豎起了大拇指,同時連連稱贊。表示他可沒想到尉遲真金會這么問,而且還以為他要真的下死手呢。
尉遲真金聽見他這么說,就擺了擺手,然后笑著表示這回就看書生的了,不過對于書生他可不擔心。
然后一邊收拾法壇,又一邊表示之后他們就等著書生和狐妖在一起吧,也不用這么盯著了。而且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翁北狐所察覺,所以他們就等誰先來求救就得了,那時候就是他們出手的時機。
石太璞聽尉遲真金說完,內心頓時驚喜不已,同時又對著尉遲真金抱拳鞠躬,鄭重的說了一句“受教了。”今天這一晚上發生的事雖然不是很多,但尉遲真金的種種應對,確實也是讓他學到了。
對于石太璞這么的正式,尉遲真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擺了擺手,然后將所有東西都收進葫蘆后,就向龍山寺走去。
到了龍山寺見大殿里有燈火閃爍,便推門就走了進去。
他們二人這一進去,到是給書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大半夜的還會有人來,不過當看清是尉遲真金二人時,又放心下來,問道這半夜三更的他們倆怎么會上來。
石太璞沒想到書生會這么問,支吾了一會,實在沒找到好的理由,就為難的看向了尉遲真金。而尉遲真金的話是張口就來,更語氣不善的表示聽店小二說他出去,便知道他一定是上了龍山寺,不放心他的安全,所以這才跟了上來。
等他說完又看了石太璞一眼,看的石太璞連忙稱是。然后二人便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邊。
對于尉遲真金的說法,書生也沒有懷疑,他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在關心自己,便感覺感謝起來,說著就圍也坐在了篝火旁邊。
尉遲真金見書生心灰意冷的樣子,雖然已經看了全過程,但依舊問道他怎么?書生張了張口,看著這二人關心的眼神,卻不知道怎么說,便嘆了一口氣。
“唐公子,不必嘆氣,想你半夜來此一定是來見那狐妖的,但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沒見到,就是受了挫。要說我憑你的畫技,無論是教書還是開個畫店,都能過活。然后娶一個良家女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豈不更好?”尉遲真金對于這個書生也沒有婉言什么,就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他知道書生是犟牛的性格,順著說,不如嗆著說,而且還是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
書生聽他這么說,臉上先是一紅,然后翁長亭的樣子再次在他腦中閃過,便開口說道:“我唐某寄情山水,志在江湖,不愿做那井底之蛙。只可惜走遍天涯海角,再也見不到了。”
書生開始說的斗志昂揚,頗有一副縱馬江湖之感,但隨后話音一轉,嘆了一口便又落寞起來。
這家伙如此姿態,聽的尉遲真金暗笑不已,但卻沒在說什么。不過石太璞卻是有意的問了一下,他還在意那狐貍精呢?
書生聽石太璞這么說,也沒有惱,也沒有辯論什么,而是直接搖搖頭,看向遠方癡癡的說道:“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從今以后,我只有把你埋在心底了。”
石太璞聽他這么說,感覺他真要放棄了一樣,不由犯難起來,然后連忙看向了尉遲真金,眼神詢問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