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爭道錄
他話音未落,一掌壓下,下方整個空間都隨之顫動,彷佛那手掌蘊含無盡神威,在反掌間涌入大陣之內。
“嗷”
緊接著一聲怒吼,傳自九幽,似透過大地,達于人間。
這吼聲,乍聽是一聲,細聞之下又似無數聲匯聚的洪流,直震人神魂,便是堵目遮耳,也無法阻擋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扭轉大地,群尸翻天的恐怖景象。
“這是……”
腦海中的景象鮮明無比,更勝過目之所及,黑山老妖在第一時間認出來的同時,神色緊跟著狂變起來。
“飛天夜叉!
雖然他已經高看在高看尉遲真金這座陣法了,甚至剛才恍忽間見到十八位迷湖身影,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那十八道模湖身影本尊竟是氣息勾連在一起、混元如一的飛天夜叉。
可下一瞬,他卻是大笑起來:
“哈哈哈……”
“就要如此,方才痛快!”
下一瞬,黑山老妖長笑出聲,整個人如飛天巨山徐徐迫近,尤其那枉死城更是遮天蔽日,周身的黑光,盡化漆黑魔焰,將那隨著十八金尸將要現身而充斥天地的滔天尸氣,一概壓下。
不過那所謂的痛快無比,酣暢淋漓,僅是黑山老妖的想法,而在大青牛旁觀角度的眼中,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要搖晃,無邊的恐怖籠罩一切,天崩地裂,不外如是。
這已經是境界之上的差距了,此時尉遲真金與黑山老妖遙遙對峙,卻足以讓跟隨尉遲真金最久的大青牛驚駭恐懼,其上下之別,不差云泥。
“砰砰砰砰”
在尉遲真金反掌驅使之下,兩人之間下方的黑云中,突兀地鼓起了十八個鼓包,隨即伴著陣陣吼叫聲,接連爆開。
那濺射而出的尸煞之氣,剛一曝露到空氣中,立刻被枉死城所放的漆黑魔焰燃燒成了灰盡,彷佛浸飽了油水的棉花,燃燒奇快。
這般恐怖的高溫,哪怕是火山爆發時奔涌而出的巖漿,亦遠遠不能比較,而其卻不過是魔焰炙烤空氣產生的溫度罷了。
在如此高溫下,便是肉體天生強悍的妖獸們,也要在瞬間皮肉盡燃,骨骼成灰,但卻有十八道金色身影怡然不懼,仰天咆孝!
――十八金尸!
當那十八道金色身影躍出下方煞云,沖入黑山老妖的視野中時,即便是他有沖天豪情,試劍天下之心,也不由得暗暗凜然,神色越發凝重了起來。
這十八具老僵,乃尉遲真金歷經數世所得,威能甚高不說,關鍵每一具都有各自的傳說,并且蘊含龐大的氣運,一直是他看家底牌。如今十八具湊齊,算是徹底重現了十八金尸翻天陣的威風,再非昔日獨個能比。
別以為這些老僵還想以前一樣,僅僅是力大無比,肉身強悍,一個個看上去并無太大的區別,彷佛一個模子烙印出來的。實質上,那遠遠不是十八金尸的本相,若是不然,尉遲真金也不會將其布置出來。
經過演天珠的推演,尉遲真金多年盡心盡力的培養煉化,此時布置成陣的模樣,才是十八金尸的真容。
只見它們一個個恍若天神一般,皆是身著黃金色的鎧甲,威風凜凜,神色肅然,彷佛是剛剛從古戰場上凱旋而歸的戰場大將,那咆孝中依然不減的凜然之威。
與曾經相比,不僅僅是氣息變化,便是外貌亦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形容單一,也不再是單純力大皮厚,每一具金尸上,皆帶著獨有的靈力波動,好像十八修煉不同神通,并達到了窺視本源層次的強大修仙者一般。
金、木、水、火、土、風、雨、雷、電、陰、空……
十八金尸,
一一對應天地間最本源的十八種力量。若以修者論,單一一種本源力量修煉到巔峰,都足以縱橫此界,幾乎無有對手,而金尸之身則不同。
要知道金尸以非境界上的金甲尸,金尸乃是尸道的較高成就,有無盡的壽元,不加損壞幾乎壽元無窮;力大無比,拔山而超海若等閑之事;皮糙肉厚,防御無雙,尤其此時布成大陣又在陰間之內,有無窮陰氣支持,幾不可滅……
“十八金尸,翻天覆地!”
尉遲真金同樣神色凝重,但卻一字一句吐出。
“翻天覆地?好大的口氣,定!”
眼見尉遲真金亮出底牌,黑山老妖雖驚不亂,不等其動手便全力驅使枉死城向其鎮壓而來。
本來他想著用枉死城定住大陣運轉,沒想到尉遲真金會有如此手段反擊,uu看書但有枉死城在手他也不怕。
只見在他說話瞬間,枉死城以化作真正的巨城,如蠻荒兇獸,帶著無盡魔焰向下方十八金尸壓下,同時再次笑道:“哈哈哈,小牛鼻子,你可小心了,即便是在上古時候,也沒幾個大神通士值得本王全力驅使枉死城,你可莫要敗得太快,壞了本王的興致。”
而那十八尊金尸在尉遲真金說話間就各自做起了奇異動作,此刻在見黑山老妖如此張狂,尉遲真金當即低呵一聲:“金尸翻天,起!”
隨著他聲音落下,那十八金尸齊齊怒吼,十八道金光從它們的口中爆發了出來,在天穹上交織出了一個五光十色的光罩。
此情此景,恰似一個瑰麗的海碗倒轉而上,其碗口上方正是鎮壓下來的枉死大城。
“轟”
牢籠之內,天傾地覆,乾坤易位,好像憑著十八金尸的力量,一下子從此界中剝離了出來,黑山老妖只覺得枉死城落入了一個十八金尸主宰的詭異空間之中。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這便是金尸翻天大陣,尤其這翻天囚籠之中,十八金尸的威能無限增大,對方的實力卻被壓制到最低的程度,徹底與外界剝離,恍若籠中之鳥,困獸之斗,再無平時威風。
“哦?竟然能夠如此!”
這個時候,黑山老妖再次為之動容。
他一邊以近乎吟詠的語氣出聲,一邊長身而起,在翻天囚籠威壓無邊,狂風怒吼下,帝王長袍被吹的呼呼作響,而他如平常說話一般的聲音,竟然在這一瞬蓋過了一切轟鳴所有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