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雪拎上自己的香奈兒包包，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把被孫博明弄破的絲襪遮掩住。這才淡定的坐上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段宵月已經在這里等著她了，兩個人都住在一個小區，一來二去的也熟悉了。
平時孫博明偶爾會派司機開自己的豪車送她回來，如果孫博明有事情，司機沒時間送她，她就搭段宵月的車。
白勝雪輕車熟路的走在停車場里，段宵月遠遠看到了她，鳴笛告訴她自己的位置。
白勝雪看向那輛價值三百多萬的賓利跑車，眼睛中閃過羨慕的神色。
她向孫博明提了好幾次，孫博明才答應給她買一輛車。而且也不可能是這種豪華跑車，最多就是幾十萬的。
段宵月的家里非常有錢，她出來工作純粹是因為自己太有上進心了。拿著每個月兩萬的薪水，甚至不夠她自己的日常開銷。
白勝雪走到賓利旁，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上，開心的問段宵月：“今天我們去吃什么啊？”
“定海園那里新開了一家川蜀烤魚店，開業的時候有打折券，我就去嘗了嘗。味道真的很不錯！”
白勝雪撇了撇嘴，心說：你這么有錢還需要用打折券嗎？
不過她也知道，段宵月是在米國留過學的人，所以腦子里有著西式的思想。并不像傳統的華夏人那樣，什么都把面子放在第一位。
段宵月開車帶著她，花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小區附近的定海園，那家烤魚店就開在街區的黃金地段。
這里寸土寸金，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門臉，都有可能是米其林級別的餐廳。
段宵月推薦的這間烤魚店，店面看著不大，但是裝修非常的考究。
兩個人進了店里，里面的環境十分的雅致，地上鋪著杉木地板，墻壁上掛著川蜀風格的國風畫作。
座位的話大多是四個人的單桌，每個桌子上吊著一盞不大的藝術燈，燈光剛好籠罩住餐桌的范圍。
這樣看上去，店內整體的光線偏暗，不過卻給人一種幽靜的感覺，頗有些小資情調。
兩個人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段宵月把菜單遞過來，給白勝雪介紹這里的食物。
“上次我吃的是金槍魚，他們的做法很豐富，有很多種口味可以選擇，還可以拼盤。”
白勝雪點了點頭，“那好，我們就來一條金槍魚吧！”
她可以看到菜單，金槍魚是最貴的，一條要幾千塊。反正這一次是段宵月請客，沒必要給她省錢。
兩個人要了一份3斤的金槍魚，又點了四五個配菜和兩瓶椰奶。
兩個人還在等菜的時候，段宵月就先敞開了話匣子。
“最近公司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今天又加班到了九點多。業務的人整天催著給他們打款、審單子，感覺我都要被逼瘋了！”
白勝雪點了點頭，“沒辦法，已經到了銷售旺季，這段時間是上半年最忙的時候。”
“哎，好想給自己放個假啊！去一趟法國的多瑙河，或者去米國的好萊塢。整天這樣工作，真是讓人頭疼！”
段宵月一副疲憊的模樣。
“對了，”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白勝雪，“小雪，我們過幾天一塊出去旅游吧！”
“出去旅游？”
白勝雪也有些意動，如果能跟段宵月一起出去，那自己肯定能省一大筆錢。
“哎呀，瞧我這記性！”
段宵月忽然一拍腦門，“我忘了，你要和孫董一起去米國出差。還是算了吧！”
之前她得到的孫博明要去米國的情報，就是和白勝雪吃飯的時候她無意中透露出來的。
“沒關系啊，他出差的話又不會帶著我！”
白勝雪的語氣非常的平靜，這時候服務員把椰奶拿了過來，她打開瓶蓋就喝了一大口。
段宵月一臉的好奇：“孫董出國不帶他的秘書嗎？”
白勝雪聽到這話不屑的一笑，她看了看周圍，忽然壓低了聲音對段宵月說道：“帶上我多不方便啊！米國那邊那么多金發碧眼的大洋馬，根本不缺女人。”
段宵月看了她一眼，白勝雪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我還以為，孫董獨寵你一個呢！”
段宵月嘆了口氣。
白勝雪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小月，你真的不懂男人。尤其是這些有錢有勢的男人。”
烤魚端了上來，放到兩個人中間，鮮嫩的魚肉被擺在盤子里，里面放上各種配菜和醬料，看起來可口極了。
白勝雪夾起一塊烤魚，對段宵月認真的說：“越是有錢有勢的男人，就越好色！而且因為有了足夠的資本，他們不會滿足于一個女人。對他們而言，美麗的女人就像是戰利品，沒有誰會嫌多。”
她自嘲的說道：“像我，也就是吃兩年青春飯而已。等到他有了新歡，我就會被拋棄了。”
這番話被她說的輕描淡寫，仿佛一個看透人生的哲人。
段宵月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那你現在跟著他……值得嗎？”
白勝雪笑道：“當然值得。跟著他一年，就勝過我自己奮斗三十年。而且就算以后不做他的秘書了，我可以在華耀世紀謀得一個不錯的崗位。畢竟我是跟過他的女人。”
在段宵月的面前，白勝雪絲毫不避諱討論這種話題。
因為她也很清楚，自己就是孫博明的寵物，而且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
所以她沒有必要裝什么純潔。
不過，她也不想讓段宵月看扁她，所以她解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向上爬的方式。我的出身不好，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段宵月伸出筷子去夾魚肉，聽到這話，連忙對白勝雪露出一個“我理解你”的笑容。
“你不用擔心，我在米國念書的那些年，見過類似的事情太多了。很多名校的女大學生，白天在學校里念書，晚上兼職做小姐。在那個崇尚自由的國度，人們甚至認為這是很勵志的行為。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
很多事情的對錯得看你怎么理解。
如果說一個女大學生白天上課，晚上出去做小姐，就會讓人覺得是墮落；可是反過來一想，一個小姐晚上辛勤的工作，白天還要去學校里堅持學習，這就顯得很勵志了！
白勝雪的眼睛有些濕潤了，“謝謝你能理解我，小月！”
“不過……”段宵月卻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白勝雪奇怪的問。
段宵月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我感覺，孫董只是想把你養成金絲雀，卻沒有給到你多少錢。”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你看，你住的房子是他給你租的。信用卡是他給你的副卡，買東西的時候可以刷。但是他從來不給你錢，也沒有給你添置任何屬于你名下的財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白勝雪有些緊張，“你說啊！”
“這意味著只要他玩夠了，把你一踹，你就什么都沒有了啊！”
“可是，他給我買了很多名牌包包，還有化妝品，都是好幾萬一套的！”
段宵月嘆了口氣，“你還是太年輕了啊！太傻。”
她向白勝雪細細的分析了起來。
“其實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被……可能有些不好聽，但就是被包養的女孩。那些富翁們給她們最奢華的生活，讓她們以為自己擁有了一切。可是當他們玩夠了的時候，她們才會發現自己除了那些衣服、包包和化妝品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而且，已經習慣了奢華生活的你將無法接受再回到正常的生活當中。那么，你只能做一個被包養的金絲雀。如果有人愿意一直把你養在籠子里還算幸運。最不幸的是，一旦失去了宿主，你甚至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白勝雪聽得心里慌亂起來，“可是，我有工作啊！我現在是他的秘書。”
“哦？那你每天的工作是什么，給他端茶倒水陪睡？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面對段宵月的追問，白勝雪的臉色開始有些發白。
“我還會……打印文件。”
說到這里，她自己也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段宵月說得對，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只會像一個被玩膩了的玩具一樣，被扔進垃圾堆。
白勝雪一把握住段宵月的手，仿佛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月，你見多識廣，能不能給我出個主意？”
段宵月的表情有些為難，“這……”
“求求你，我不想以后人老珠黃了，卻什么都得不到！”
“我只能提醒你一點，你現在處于一個很多人渴望處于的位置。就算孫博明不給你錢，你也可以自己去賺。”
段宵月的眼睛里飽含著笑意，與一點點惡魔的誘惑。
“我可以賺錢？”
“沒錯，只要你愿意提供一點點情報，很多人會捧著錢來找你合作。”
第二天一早，蘇云帆起床之后看了一眼手機，是徐蓉蓉的資金申請。
“找到了孫博明身邊的線人，但是我需要1000萬來換取情報。”
蘇云帆二話不說，直接給她的賬戶轉了2000萬過去。
“事情做的漂亮一些，還有，記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手機另一邊，徐蓉蓉，或者說段宵月看到蘇云帆的消息之后欣慰的笑了。
“能不能拜托你對錢稍微重視一點啊，每次都這么大手大腳的！要知道，1000萬可以買下一個女孩的人生。不過，感謝你的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