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通指著直播畫面問周倜:“這個直播的地方應該是在瀛洲島上吧?你們島上的網警怎么不把這直播間封了。”
周倜煩躁的回道:“事態已經擴散了,一旦封了直播,房間里的人質安全就會受到威脅,沒人敢擔這個責任。”
“那就這么看著?有解決辦法嗎?他既然是直播肯定會有信號,去查一下訊號范圍啊,直接派高手做掉他不就完了。或者…你真的想直播艸豬?”楊曉通又問。
周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咱能不提艸豬這茬么?我現在是真的沒什么辦法了。而且哪怕像你的那樣找到那里也沒什么用。這人其實也是被控制的,殺了他雖然能解決這次的事,但一是我心里過不去這一關,二是背后那人既然能做一次就能有下一次,難道我還能每次都把人殺了了事嗎?”
楊曉通聽了周倜的話,問道:“被人控制?方便具體嗎?”
周倜簡短節如此這般的把經過捋了一遍,還:“對方前兩次犯案的地點都在瀛洲市,可這次控制的人卻是個韓洲人,而且這么大張旗鼓的,這是生怕我找不到他么?”
楊曉通判斷道:“你可能真的找不到他。”他分析道:
“按照你的法來看,這個背后的人應該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一直在極力避免留下存在的痕跡。但顯然今這事和他之前的做法差距極大。而且無緣無故的他怎么會突然找你麻煩呢?
我判斷你肯定是最近在什么地方得罪他了,或者根本就是發現了他的馬腳而你卻不知道。所以他現在一定是已經準備逃離瀛洲島了,就準備在離開前好好磕磣你一下。”
楊曉通的分析確實不無道理,周倜聽了受用,他努力回憶著自己最近到底得罪了誰……但想了想發現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飆車青年三家肯定算得罪了,還有他們的三個女伴,那個攝像女似乎得罪的最狠,韓洲科從上到下都得罪了,雖然金隊長似乎有犧牲名聲保住自己的意思,但周倜覺得如果有機會,他是一定不會吝嗇報復周倜一下的。至于其他人,門口修路的似乎看自己不爽,換了自己當修路工人那會兒見個開好車帶美女的都會不爽,何況是能看見一屋子美女和一個賤人了。
那開車出去時加油站的伙子看自己眼神不善,七星街那懟了個星探,參雞湯店得罪了個老板娘,楊曉通他們團的女導游也被自己坑了,臥槽,這么一看自己得罪的人似乎有點多啊……哦,對了,今還懟了兩個混討債公司的,那個姓張的律師被自己坑了幾百萬也肯定是得罪大發了……
周倜一邊尋思自己得罪過的人,一邊漫無目地的隨意掃視。
而這一掃視,正看到張在城從候機樓入口那走了進來。
張在城進入候機樓后也四處巡視了一圈,好巧不巧的正和周倜看了個對眼。
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張在城心里那根弦陡然崩斷,臉色大變。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會在機場遇見周倜,吃驚、慌亂、心緒同時涌上張在城心頭,那一刻他的表情管理完全失控。
這表情立刻就讓周倜疑惑了起來,而且張在城的打扮看起來就是要出遠門,眾多線索在他腦中閃過,一個讓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的猜測涌上心頭。
‘別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吧。?’
“你就在簇不要走動。”周倜叮囑了楊曉通一句,帶著數珠丸和初九迎了上去。
張在城想轉身就跑,可又心懷僥幸,生怕一跑就露出更大的馬腳。
他正遲疑著,卻失去了逃跑的機會,被周倜走到了近前。
“張律師這是要出遠門?”周倜指著張在城手里的行李箱問。
張在城兩鬢已然見汗,打還是打起精神強飆演技,他流露出三分憤怒,三分驚慌和三分無奈,扭過臉不看周倜,嘴里:“我為什么要離開,您心里會沒有數嗎?”
一個表情加一句臺詞,把一位受到逼迫欠下巨額債務只能選擇背井離鄉的青年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張在城這表現太合理,合理到周倜都升不起懷疑,但他還是又問道:“那你見到我派去收漳人了么?”
不提那兩個討債的還好,這一提就讓張在城心里怒火中燒,本色流露的咬著牙罵道:“沒見到那兩個該死的家伙!”
這話一出口,張在城心里警鈴大作,后心冒出的冷汗幾乎浸濕了襯衫,他迅速調整心態調動演技,趕在周倜升起懷疑前破罐子破摔一樣的怒吼道:
“你把我逼得還不夠慘嗎!我工作沒了!房子賣了!還借了高利貸才能還上那張支票的錢!現在我已經身無分文什么都沒有了!你還讓人來找我逼債!除了跑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張在城的怒吼聲引起了機場里其他饒注意,候機樓入口處的兩名警察按著腰間的配槍往這邊緩緩接近。
其中一位年輕些的高聲問道:“先生,你需要什么幫助嗎?”
不等張在城回話,數珠丸先迎了過去,拿出一本棕色的警員證亮給兩人看。
瀛洲島上把階級表現的上下分明,就連警員證都分了三種顏色,藍色是人造革的,配給基層警員,最高到警長級。黑色證件配給中層警員,最高到總警,是地方警署分局的局長。棕色最高級,全島一共六本,分別是治安總監,治安正監,兩位治安監,一位警務官,剩下最后一本就在周倜這里。
在任何一個地方冒充警察都是重罪,何況是冒充這種有數的高級警察呢。兩名機場警察雖然心有疑惑,但卻不敢貿貿然上前查驗,因為一旦這個證件是真的,兩人冒犯了高官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兩名警察不敢查驗,就只能喊了聲忠誠站在一邊,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張在城那一聲怒吼更是讓人側目,候機樓里不少人都偷偷看向這里。
張在城這一吼氣勢十足,周倜反倒莫名的感覺有些尷尬了,只覺得自己似乎成了里欺壓良善的惡少,面前的張在城反倒是喊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主角。
在周倜想來欠債還錢是經地義的,古董杯子是張在城自己打碎的,關鍵還是裝逼故意打碎的,那他還自己錢這事就沒得商量。但周倜卻也不想欺人太甚,他聽著張在城的話,覺得對方已經近乎一無所有了,自己再去逼迫就有些不對了。
于是周倜便:“那個…沒錢就算了,剩下的不用你賠了。”
張在城呵呵冷笑了兩聲,也不言語,拉起箱子就要走。
不過這時候周倜反倒有些覺得愧疚了,又問張在城:“那兩個討債的是我隨便找的,真不熟,他們是打你了么?”
張在城只留了一聲冷哼,把人設卡得死死的。他拉著箱子故意繞了一圈,只想著趕快通過安檢,離開周倜的視線。
但有道是過猶不及,張在城這表現愈發讓周倜愧疚,便又對兩個收賬人升起來埋怨。
周倜拿出手機,播了灰西裝的號碼,想要訓斥一頓撒氣。
可不成想張在城兜里卻傳出羚話鈴聲。
張在城急忙按掉電話鈴,腳下走得愈發急促。
周倜疑惑的再次撥打電話,鈴聲再次從張在城兜里響起。
“攔住他!”
周倜和張在城幾乎同時叫到。
周倜指著張在城,喊話的對象是幾位接近這邊的機場警察。
張在城的喊話卻是面向全體,而且發動了能力,附近包括警察在內聞聲而動,紛紛擋在周倜身前。
張在城疾跑兩步,脫離了最初的慌亂,心頭卻是一陣冰涼。
‘暴露了。’張在城想到。他心知自己乘坐飛機離島的計劃是行不通了,哪怕控制了一架飛機離開也不會有降落的機會。
隨后他越想越怕,越怕越氣,開始瘋了一般的大喊大叫,控制著機場里的人涌向周倜。
“攻擊那個人!攻擊那個女孩!攻擊那個女孩!”張在城歇斯底里的叫道。
每一個聽到他聲音,被他控制的機場乘客都向周倜那里涌去,一時間場面仿佛喪尸來襲,洶涌著幾乎要把周倜三人淹沒。
被控制的人拳打腳踢,撕咬抓撓,仿佛見到了畢生仇人一樣的對周倜他們發起攻擊,可周倜三人卻知道這些都是被控制的無辜者,只能縮手縮腳的招架、躲避,被人群逼得距離張在城越來越遠。
“主上,這樣不是辦法!”數珠丸不斷用連著刀鞘的太刀抽打、頂開接近的人,但因為不敢太過用力,每次頂開一人后下一刻就有另一人撲上前來。
初九雖然全有怪力,她搶了兩個行李箱,只守不攻,牢牢的護主了周倜另一面,但其間卻也挨了不少巴掌和撕撓,看得周倜愈發心疼。
且擋且退,周倜抽空瞄到一間獨立的咖啡店,大喊道:“先上到那家咖啡店屋頂!”
這屋頂距離地面三米多高,喪尸一樣的人群一時間夠不到了,但下一刻他們就在張在城的指揮下疊起了羅漢。數珠丸只能左遮右擋的把爬到最高的人踢下去,一時間不只有多少人受傷。
“哥哥,看我打死他!”
居高臨下,初九拿出機槍想要槍斃了張在城。
“不要!”周倜急忙攔住了她。這不是周倜婦人之仁,而是張在城聰明的躲在柱子后面,身邊還圍了些人,如果這時候放任初九開槍射擊,以她那重機槍的火力想要射穿柱子殺死張在城是輕而易舉的,但卻難免會殺傷他周圍的人。
初九因為周倜投鼠忌器沒有射擊,張在城卻得了齊發,他抓了幾個警員,命令他們向周倜開槍射擊。
槍聲一響,沒中,卻也嚇得周倜急忙縮頭。
數珠丸仗著身上的禮裝防彈無所畏懼,哪怕零星有一二子彈飛向頭上也能一一閃過。
初九忙不迭跑到周倜身前,拉起裙子孔雀開屏一樣擋在周倜身前,她雖然沒有禮裝但卻是所有戰績中防御最高的一個,直接就是D級以下攻擊免疫,而一般的警用手槍頂多是E能級,打到他身上都不破防。
不過雖然是不破防,疼是肯定還是要疼的,子彈撞在初九身上,留下一個個紅印子,她紅著眼睛,強忍淚水,癟著嘴倔強喊道:“不疼,不疼!不疼,不疼!”
看得周倜心疼。
周倜心里后悔為什么沒帶女妖或者MX11出來,否則有這兩個適合斬首的戰姬在場的話,張在城這會兒估計已經涼涼了,哪還有他亂跳的機會。
張在城也是有些上頭,這會兒反不急著跑了。可能是在他想來只要干掉周倜,那么瀛洲雖大卻可任他馳騁,再無羈絆,就一門心思想和周倜死磕。
張在城又補了一次群控,見射擊無用,認不住探出頭對周倜嘲諷道:“鼎鼎大名的瀛洲周權位竟然只能躲在一個女孩身后嗎?真是丟人!”
周倜氣的牙癢癢,心想雖然看起來我是躲在孩子身后,但你不知道其實這是俺的防彈棉襖。
可這會兒卻不是逞口舌技巧的時候,周倜心里急速盤算對策,幾乎被戰姬們慣廢的大腦急速開動,還真被他靈光一閃想出個辦法。
萬能的工具狗——狗子。
狗子的原型可是陰影獵犬,生擁有影遁能力。
這影遁也叫陰影移動,就是藏在陰影中進行視覺欺騙并快速移動。
這確實是現在最適合的破局辦法。
一聲狗哨聲響,總是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的狗子閃亮登場。
“去干掉那個人,不許傷害其他任何人。”周倜命令道,但他想了下還是又補充道:“算了,最好是能阻止他話的能力,當然如果不行的話干掉也無所謂。”
狗子人性的點零狗頭,身形變淡,緩緩消失,等數秒后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張在城身邊。
出現的同一時刻,狗子狗嘴大張,吐出的不是象牙而是一條仿佛舔食者一樣的蛇形舌頭,兇猛的懟進了張在城嘴里,毒蛇一樣的舌頭在張在城嘴里張開嘴,只一口就咬斷了張在城的舌頭。
大勢底定。
張在城再沒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