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飯吃的無聊。
周倜如此感嘆道。
同學會聚餐,看看大家的近況,聽聽誰過的好或者不好,也就完了。
周倜上學那會兒相對孤僻,班上本來就沒幾個熟人,時隔多年再見也找不到那種人不如故的感覺。
沒有能一起吹牛的朋友,這酒喝的也就沒有味道。
周倜也看到了褚陽,但人家坐了第一桌,他也不可能直愣愣的沖上去懟人,顯得恁沒逼格。
正當周倜尋思要不要先溜為敬時,主桌那邊浩浩蕩蕩的過來敬酒了。
周倜也隨大流的站起身,端著杯啤酒等著干杯。
哪成想哪褚陽像個猴急的嫖客一樣一點前戲都不做,上來就直接硬懟。
“這兄弟看著臉生啊,是咱們班的么,別是混進來混吃混喝的吧。”
著熟悉的話語,熟悉的嘴臉,終于是讓周倜找回了上學時的感覺。
還是內味兒。
酒桌邊陡然變得安靜,想起前事的同學默契的閉上嘴,靜觀兩人對捏。
現在這情況就是無論周倜怎么回答,天然就矮了三分。
“褚陽!你什么毛病!”
還沒等周倜說話,王有容就喊了出來。
褚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不是現在蹭酒席的太多了么,昨天看新聞還有個專業蹭婚禮的。那人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可實際上狗屁不是。”
這就算指桑罵槐了。
“你!”王有容還要還嘴,卻反被周倜攔了下來。
周倜笑呵呵的問褚陽:“看來你這人挺健忘啊。難怪欠我錢欠了這么多年都不還。”手機端一秒記住石頭→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放屁!我什么時候跟你借過錢!”
“就那年啊,運動會,你沒錢吃午飯,找我借了500。”
“我褚陽能找你周倜借錢?還五百?你怕是得了妄想癥吧!”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可你這不是知道我是誰么,怎么剛才還說不認識我?你這人啊,撒謊成性,嘴里沒一句真話。”
“你!”褚陽瞪著眼睛,攥著酒瓶大有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周倜笑呵呵的瞇著眼,心里暗暗給他加油,期待褚陽一定要動手,最好是拿酒瓶子照著自己腦袋掄過來,那樣就算持械傷人了,憑自己的能耐最少也能送他進去待上五六年,誰說情都不好使那種!
可邊上畢竟還有別人,尤其是還有個周倜的迷妹。
眼看著兩人就要發生肢體沖突,王有容沖上去猛推了一把褚陽,大喊道:“你干什么!”
眼見沖突將起,跟著從主桌那邊過來的同學急忙攔在兩人中間。
那褚陽有點人來瘋扯著脖子高喊道:“別攔著我我今天就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周倜也高聲叫囂:“沒他們攔著,我現在就打死你!”
“周倜你少說兩句!”王有容緊緊的抱住周倜一只胳膊,不讓他沖動畢竟她可是知道的,以周倜現在的能力動手可真能打死人。
褚陽瞄到這情景更是妒火中燒恨不得把周倜大卸八塊。
而周倜也瞥見他那眼神順著一看風景獨好。
他自然是故意掙了幾下,演給褚陽看。
這真是讓褚陽氣到升天,他大聲叫囂著:“老子今天肯定要弄死你!”
“你來啊!打啊!嚇唬誰呢!”
“你應該感謝這法治社會救了你!”
“我不用它救!你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死你老子!”
可惜兩人叫的雖然兇狠卻也沒法沖破同學們的阻攔到最后也只能是說說而已。
班長這時做起了和事老兩邊說著安撫的話:都是同學開個玩笑而已至于么。都別當真來來來,給個面子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兩人氣哼哼的坐下,相互別著苗頭,和身邊的人大聲說笑就像誰不吱聲誰尷尬一樣。
單就人緣來說,周倜比不過褚陽。
同學們和周倜聊天很是敷衍,但和褚陽說話就有些諂媚。
畢竟捧高踩低這是人之常情。
不過周倜也沒落下風,因為身邊有王有容,他每和
這時有人和褚陽說笑道:“褚老板不是說了要自罰三杯么。”
“哈哈哈,好好好,這就罰。”
又有人問:“褚老板這是干什么去了啊,同學會都能遲到。”
褚陽故作矜持的說道:“接了個工程,不大,一家商場的土建配套,也就八千萬造價。”
同學們紛紛發出驚嘆聲,都知道褚陽這八千萬和某些人嘴里的幾千萬可不是一碼事。
當時就有人問了:這比生意賺的不少吧。
褚陽擺擺手說:“不行不行。對方是大集團,利潤壓的很薄,很多材料都是甲供材,算下來頂多能有個千八百萬的毛利,但勝在安全,工程進度到了節點就能打錢。”
這話自然又引起一片驚嘆和接連的敬酒聲。
一杯酒下肚,褚陽又想起了周倜。
他挑釁的問道:“周老板現在在哪發財啊。”
周倜沒想到褚陽能有此一問,他這工作還真不好明說,王有容張張嘴想幫忙解圍也不知該從哪說起。
正為難著,他手機里突然接到了一條短訊,顯示是匯款入賬一千萬元。
這筆錢立刻就讓他想到的下午的事,脫口而出說:“大工集團,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不可能!”褚陽大聲喊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有人捧哏聲怕褚陽的話頭掉到地上。
褚陽站起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后才說道:“咱們周老板剛才說自己在大工集團任職。大家可能不清楚,這大工集團是瀛洲島上的一家大財團,市值幾千億。當然,這本來也沒什么,但問題是這大工集團正好要在箱庭投資,而很不巧,我剛剛正是和大工集團的人在一起,簽了一份價值三千萬的合同。作為感謝,我邀請了大工集團在箱庭的全體人員吃飯——無論是司機好是地方接待,我都請了。可是那些人里,可沒有咱們周老板呢。”
周倜懊惱的蹭了蹭眉心,心說:草率了。
誰能想到還有這么巧的事呢。
“周老板在大工集團擔任的是什么職位呢?”褚陽追問道。
“顧問。”周倜回答。
這還真不算撒謊。
瀛洲商會成立了一個異世界開發管委會,周倜在里面就掛了一個顧問的職務。大工集團屬于瀛洲商會,所以周倜說自己是大工的顧問也沒啥毛病,反而大工集團對此是求之不得的。
“顧問好啊,只顧不問,動動嘴就能拿錢,好差事。”那捧哏的接話說道。
同學們笑成一片,一如當年上學時那樣。
褚陽像打了勝仗一樣,趾高氣昂的對王有容說:“班花啊,不是我說你,你可別被人給騙了,現在啊,很多人都是表面光鮮,背地里不知道有多臟呢。”
王有容拉著周倜的手,給他安慰,同時擲地有聲的說道:“我相信周倜!”
班長也幫忙說話,他說:“你們別這樣,憑什么咱班的周倜就不能擔任大工的顧問呢。說不定周顧問就是為了參加同學會才沒去參加褚陽的宴請的,都是誤會。”
可真看似幫忙解釋的話卻引起了反效果。
“就憑他?”
“高二輟學能當顧問?”
“顧問又不看學歷,人家看重的是能力,哈哈哈哈”
周倜冷眼看著眾生態,撇了撇嘴,感覺真沒意思。
他又著重看了看班長,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自己以前竟然會覺得這是個好人,還動過拉他一把的心思,可真稱得上是有眼無珠了。
褚陽一擺手,壓下議論,他笑著說道:“周顧問,你這可是讓我難做了。”頓了頓,他憋著笑說:“我為了參加咱們這同學會,害怕兩邊跑照顧不周,特意把宴請大工的地方定在了這家酒店的樓頂,五樓的首相廳,剛才我就是從那下來的。要不……我打電話問問?”
“打!”
“快快快!打電話打電話!”
看客們再次起哄,大有一副要看到周倜被打倒在地的架勢。更有幾個離門近的,把椅子往門口拉了拉,攔在門前防止周倜逃跑。
王有容拍案而起,大聲呵斥道:“夠了!”
“你們適可而止吧!你們想證明什么?證明周倜是個騙子?然后能?哪怕他是個騙子,你們能得到什么?能證明你們比他優秀還是能證明你們比他高尚?這是你們的同學!是同學啊!”
“好了,有容。”周倜站起身,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壓回座位,他環視一周,眼神輕蔑的掃過每一個人,高抬著下巴對褚陽說:“想打,你就打吧。”
褚陽笑了笑,拿出手機對周倜晃了晃,故意當著他的面打開通訊錄,找到一個標注為“大工集團經理金”的名片。
周倜歪歪嘴,從煙盒了彈出一支煙叼在嘴上。
正當周倜去摸桌上的火機時,王有容先他一步,拿起打火機在他嘴邊點出一束火苗。
周倜借著火點燃煙,愜意的吞吐了一口,他靠住椅背,翹起二郎腿,對褚陽不削的笑了下,挑了挑眉。
他用煙頭點了點褚陽,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打這個電話,相信我,你一定會后悔的。”
輸贏不重要,但論裝逼,周倜絕不認輸!
嘟嘟幾聲電音過后,電話被接通。
亞布賽油
“金總,是我啊,褚陽。”
內、內,褚經理跑去哪里了?你可是欠了我好幾瓶酒了,哈哈哈哈。
褚陽得意的瞟了周倜一眼——也不知道他得意個什么勁兒。
褚陽說:“金總啊,我不是和你請過假了么,我這邊有場同學會,就在二樓,202。”
哦,對對,你說過。那也不是你逃脫的理由,酒品看人品!逃酒這種事可是職場大忌!
“不會逃的,肯定都補上。不過我這邊出了點狀況。”
怎么?
“我遇到一個同學。他說自己是大工集團的顧問,他……”
還沒等褚陽說完,那邊就直接打斷:不可能!大工集團在箱庭的人都在這里,誰也沒少。
褚陽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繼續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啊,但也擔心要是真的呢,這不是和你確認一下么。”
他叫什么?周倜?沒這個人!我確定沒這個人!你等著,我現在下去,202是吧,不能放過這種打著大工集團名號招搖撞騙的人。
‘倒霉。’周倜猛抽了口煙。感覺自己這點子是真的背。
比撒謊被拆穿更倒霉的就是撒謊后當場被拆穿。
褚陽得意的坐下后,班長對周倜勸道:“周倜啊,不行你先走吧,先躲躲,大家不會有誰笑話你的。”
“對對,不笑話,哈哈哈哈。”有五六個人附和道。
“相信我,你一定會后悔的”更有人怪聲怪氣的學著周倜說過的話。
他們就像在看一場滑稽表演,只差把幸災樂禍四個字寫在臉上。
王有容緊張的拉著周倜的手臂,而周倜則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臉。
褚陽見狀暗罵周倜不見黃河不死心,他語調嘲諷的說道:“本來我還擔心老同學是個騙子呢,可看到周倜你這么鎮定,我就放心了。”
“就是就是,周倜這么鎮定肯定是有底氣的。”
“不假裝鎮定又能怎么樣呢?”
“說不定人家就是真的呢,是不是?雖然我不太相信,但還是愿意和你們賭一賭,有人賭么?周倜是假的一賠一,是真的一賠十。”
“你這賭局穩輸,肯定是全都壓周倜是假的了。”
“一看你就不賭博,一賠一就是一壓一百,壓中了還你一百,莊家不賺不賠的。”
“我壓周倜是真的!”王有容突然高聲喊道。她拿出手機,調到付款頁面,大聲說:“我今天的轉賬限額還有十萬,全壓周倜是真的,你敢接盤么?”
王有容這底氣十足的一聲高喊震懾住了所有同學。
有些人也在懷疑周倜是不是真是什么大工集團的顧問了。
要不然王有容怎么有這種底氣豪賭。
那剛才出言說要坐莊的人也沒了動靜,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桌下,不敢和王有容對視。
這時有些看臉的女生的立場發生了偏移,她們不自覺的被王有容影響,開始覺得周倜沒有騙人。
這時就有個女生問周倜:“周倜,你身上的西裝是什么牌子的啊,我沒看見logo,但看起來挺高檔的樣子。”
這時才有人注意到,周倜的穿著雖然簡約但卻一點也不簡單,他那身合體的西裝一看就是定做的高級貨,連布料都在燈光下閃耀著昂貴的光芒。
周倜笑了笑,回道:“沒牌子,定做的。”
“哇,高端定制啊!是哪個大裁縫啊?”
“不是什么大裁縫,就是我女朋友。”
王有容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后眼神變得有點暗淡,但又很快恢復,畢竟她早知道周倜身邊有不少女孩,具體哪個是女朋友也并不重要。
又有人問周倜:“那你女朋友是服裝設計師嗎?在哪個品牌工作啊。只從你這身西裝來看,她手藝好棒啊。”
‘服裝設計師……還真不是……怎么說呢……’周倜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說:“她不是服裝設計師,職業的話,應該是個劍士吧。”
“劍士?”
“說刀客也行。”
“神尼瑪劍士,我特么還是圣騎士呢!”
剛剛偃旗息鼓的嘲諷黨再次復活。
他們像是發現了偷野的阿古朵一樣群起而上,大聲嚷嚷:
“我是盜賊,技術賊六。”
“灑家是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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