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向清喜歡的人不是我,奈何家里的長輩們總想著給我們兩個人拉郎配,”覃小津側頭對白荷說道,聳了聳肩,頗為無奈的樣子,“向清如果喜歡我,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藏十年,而不直接表白?”
覃小津眼中,向清是一個多么勇敢的女孩子,怎么會干出暗戀或者單戀的事情?且一戀十年,隱忍十年而不說,怎么可能?向清怎么可能受這種委屈?
“如果我向你表白,你就會接受我嗎?”向清滿含期待問道,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十年竟是因為自己一時的失誤、懦弱而給了白荷一個可趁之機。
覃小津立馬澆滅了她內心希望的火焰。
“當然不會,你又不是我的菜。”覃小津笑笑說道。
向清只覺嗖的有一把刀直插她心口,她必須拔下那把刀插回去:“覃小津,你也不是我的菜!”
向清負氣喊道。
是你的菜又怎么樣?你又不喜歡吃菜,你喜歡吃肉。常蘇在心里嘀咕。
覃小津點點頭,“我本來就知道啊,我長得這么文弱,怎么可能是你喜歡的類型?你喜歡常蘇那樣的肌肉男!婚禮上,你已經跟我說過了。”
覃小津說著丟給常蘇一個笑得很邪惡的眼神。
向清眼前頓時閃過婚禮晚宴上的一幕:
她一把拉過常蘇,對覃小津說道:“小津,你不要狡辯你體質好,你有常蘇的胸肌嗎?”
向清默了默,嗯,她最近的記憶力是越來越好了呢!
覃小津已經拉著白荷走進了屋門,將向清和常蘇留在了屋外。
冬天冷夜的風有些刺骨,刺得人頭腦清醒起來。
不等向清開口,常蘇就說道:“向清姐,你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你對小先生說的醉話我不會當真的。”
“為什么?”竟然不要她負責,向清有些失落。
“因為你喝醉了也跟我說過,你喜歡的是小先生……”常蘇有些黯然。
“小蘇蘇,我不想呆在小津的房間里睡,我怕觸景生情……”
“我怕告訴他,我們連事業伙伴都做不成了,小津他并不愛我,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那一夜說過的醉話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回蕩在耳邊。
此刻,向清看著常蘇充滿了歉意。
“醉酒的話我都不會當真的,你喝醉了會對眼前的男生說自己喜歡另外一個不在眼前的男生,這是你的習慣,我記住了。”
她有這習慣嗎?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常蘇眺望了下遠處的月色,天似乎都要亮了,“向清姐,小先生也回來了,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哦。”向清的心情難以言狀。
她說道:“回家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常蘇點點頭,“問吧。”
向清看了眼他的手:“能不能告訴我,你用的是什么洗手液?”
常蘇:“……”
見常蘇一臉訝然,向清又說道:“看起來是不用洗手液的,那你告訴我你用的是什么護手霜。”
常蘇依舊不解。
向清拉起常蘇的手手心手背都摸了摸,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天生麗質?”
常蘇再次:“……”他怎么發現最近向清姐越來越喜歡揩他的油呢?
經過這夜半一場鬧,又因為剛才在屋外哭得狠了,白荷有些累。
正準備倒頭就睡,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又是覃小津。
白荷嘆了口氣,掙扎著起床,拿了外套披上,走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覃小津雙手插在褲兜里,保持他一貫的姿勢,人模人樣站著。
“你想干嘛?”白荷垂頭,這個人不會得寸進尺吧?剛才在屋外是因為自己一時被美色沖昏了頭腦,現在理智可全都回來咯。
“我可以進來嗎?”覃小津咬了咬唇問道,唇上似乎還留著一縷荷香。
“你果然要得寸進尺!”白荷一凜,握緊了衣領。
覃小津:“……”這個女人的腦子里似乎隨時隨刻都只想著一件事。
覃小津瞇了瞇眼睛,說道:“我能不能得寸進尺,關鍵在你,我自控能力又不好。”
“我自控能力也不好。”白荷冷嗤。
“那就比比看,誰的自控能力更不好吧。”覃小津說著徑自進了房間。
白荷一邊關門一邊心想:難道她會是吃虧的那一個?她三十如狼,而他還是個單純的小紅帽。
白荷滿懷邪惡的念頭,像狼外婆貪婪小紅帽那樣轉過身去,但是一轉身白荷愣住了。
覃小津從褲兜里伸出手,手在她面前攤開,一張銀行卡呈現在他面前。那張制作非常精美的卡,光外形已經叫人一見傾心,何況卡里還有錢。
“這里是兩百萬。”
覃小津淡淡的語氣。
白荷驚呼一聲:“啊?”
“我原本就準備好了的,只是還沒來得及拿給你,”覃小津見白荷呆呆的模樣,皺了眉頭,“你不是說你背了七位數的債務嗎?怎么,不稀罕?”
“當然稀罕,”白荷立馬搶過那張卡,生怕覃小津收回去,她向覃小津深鞠一躬,激動說道,“覃小津,這個錢當做我向你借的。”
“當然是算作借的,你還想我白送給你啊。”覃小津冷嗤。
白荷笑笑說道:“沒想過讓你白送給我,不過想過你的錢白送給我。”
和錢比起來,人有什么好稀罕的呢?
白荷幾乎斜睨了覃小津一眼。
覃小津當然看見白荷這嫌棄的一睇,不由一滯:他這是專門花兩百萬請這個女人來嫌棄他的嗎?
不過白荷旋即熱情笑道:“不過我不會做這樣的白日夢的,你是有錢,可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所以如果我有能力了一定會還給你的,但如果我沒有能力還,你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欠債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害怕被追債東躲西藏的日子她真的過夠了。
她不能做一個光明正大的人,她的孩子也必須要做一個光明正大的人哪!
雖然欠覃小津的債也是欠,但是欠一個人,總比欠一堆人的債好吧?
看著白荷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樣子,覃小津的唇角駐足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容。
他說道:“雖然我覺得你完全不具備還債能力,但我也不是一個肯自認倒霉的人,所以你還是打張借條給我吧。”
“應該的應該的,我本來就是一個有骨氣的人,只要我不死,這個債我就沒打算抵賴,所以就算你不要求,我也會給你寫借條的。”
白荷說著就走到書桌前寫了一張借條遞給覃小津。
覃小津欣然收下,卻依然沒有離開房間的意思。
“覃先生還有什么事嗎?”白荷又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