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金靜和金勝英一直埋頭吃飯,恨不能將頭直接埋進飯碗里,可惜飯碗太小頭太大。
金靜在心里掰著花瓣數:認出,認不出,認出,認不出……
接著便聽見弓翊的聲音:“我吃飽了,白小姐送送我吧。”繼而便聽見椅子挪動的聲音、有人離開飯桌并走出去的聲音。
金靜和金勝英這才抬起頭來呼出一口氣,兩人的臉上因為緊貼飯碗都粘了飯粒,覃浪花一看哈哈笑了。
覃浪想笑,但忍住,一本正經問:“金老師是因為見到偶像害羞所以不敢抬頭嗎?”
這問題問得好!
金靜和金勝英互視一眼,嘿嘿地假笑起來,雙雙點頭。
覃浪表示理解:“我舅舅見到偶像的時候渾身都發抖了呢!”
白描見到蕭占的情景在覃浪的腦海里印象深刻,“但我舅舅堅持抬著頭,居然就去當了蕭占的助理,所以金老師下次再見到弓翊叔叔的時候,一定要抬著頭。”
抬著頭然后就可以成為弓翊的助理嗎?
金靜笑了,卻比哭還難看,這樣的夢她可不敢做。
白荷送著弓翊到門口:“弓先生有吃飽吧?”
“沒有。”
弓翊的回答讓白荷愣了愣,“既然沒吃飽,那怎么……我都說了粗茶淡飯了……”
弓翊說道:“白小姐可以送我到村口嗎?”
白荷再次怔了怔,不過想到粗茶淡飯招待沒讓客人吃飽,對方還是巴巴上門給自己兒子上課的,白荷帶著歉疚和彌補的心理滿足了弓翊的要求,送他去村口。
“小津不在家,白小姐還是不要收留外人住比較好。”走在藍花楹樹下,弓翊的話有些煞風景。
“讓兩位金老師住在藍花塢,我已經和小津報備過了,小津同意的。”白荷有些不悅,別人家里的事也要置喙,這位演奏家手伸得有點長。
“小津總是聽白小姐的,”弓翊口中的覃小津像是被美色迷住的昏君,“我也是為白小姐好,那兩個人人品有問題,白小姐還是不要與她們來往為好。”
弓翊肺腑之言,然而白荷沒法接受啊,她為難說道:“謝謝弓先生的好意,但是我想弓先生對兩位金老師大概有什么誤會,其實她們是很善良的人,在我困難的時候也幫過我和孩子,現在她們有了困難,如果我不幫,大有忘恩負義的意味。”
弓翊點點頭,依舊不怕招人煩諫言:“別人幫我們的時候或許是帶著目的的,我們要回報別人也可以有更為簡潔的方式,比如能用錢去回報的,就盡量不牽扯其他。那兩人既然無家可歸了,白小姐不如送她們一些錢讓她們自己去租房,總之將她們趕走就是了,人品不好的人跟孩子處久了對孩子也是有影響的,白小姐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做事情要多從孩子成長的角度出發不要礙于情面抹不開面子。”
弓翊言盡于此,和白荷道了“再見”轉身離去。
看著弓翊的背影,白荷抿唇思考起來:弓翊和覃小津比起來,是一個理性多過感性的人,這樣的人做事多從利益出發,冷血無情,也挺可怕的。
白荷回神,弓翊已經走得不見蹤影了,卻有一人走入村口——